卷九 与世王(第4/6页)

在跟母亲吵架。快,你现在不能待在这儿。” “有人吗?过来一下……”桔梗呼唤。 “是。 ”

声音响起,刚才带藤太进屋那女侍出现。

“带笼子……”桔梗说。

女侍似乎立即明白状况地点头。

“泷子小姐,跟我来。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正在讨论重要事……” 女侍牵着女童的手小时于前方。

“桔梗,继续说……”将门开口时,又传来足音。

彷佛自黑暗爬出来般,出现的是身穿黑衣的与世王。

与世王如黑妖物突然冒出地站着。

“桔梗夫人……”与世王抿嘴笑道,“我想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 “刚才我巡视屋后,发现系着一匹马,装上马鞍随时可供驱策,请问那

匹马是用来做什么?” “那是……”桔梗说不出来。 “是真的?”将门问。自头盔垂下的头发刷地直竖起来。 “是事实,将门大人……”与世王说。 将门瞪着桔梗大声问:“为了什么理由?” 这时—— “为了这个理由!” 藤太自幔帐后跳出大叫。 他拔出黄金丸从正上方往将门头部挥下。 譡一声,沉重金属声响起,将门戴的头盔断成两半。 变成两个的头盔发出声响落在地板上。 然而将门依旧站着。黄金丸将铁制头盔一刀两断,将门头部却完好如初。 “噢。 ” 七个将门回应了一声,同时拔刀。

明明挥下应该连头部也该斩断的一刀,但将门仍站着。 “果然在,藤太!” 掉落头盔的将门头部刷、刷地竖起长发,如黑色圆光(佛及菩萨身后散

发出的光晕。)般扩展开来。 头发尖端一部触及灯火,扑哧、扑哧通红燃起,缩成一团地烧焦了。 真是骇人的光景。但藤太毫不畏惧。

“是我潜入这屋内威胁这女子,叫她为我准备马匹。”藤太说,“刚才也恐吓她,要是她多说话,我会自背后杀她,既然马匹被发现,就到此为止。”

“藤太大人!”桔梗大叫。 七个将门同时向藤太挥下长刀。 藤太手中的黄金丸一闪。黄金丸砍的不是将门也不事与世王。 黄金丸砍的事灯芯。 四周突然一片漆黑。

“好小子,藤太!”

奔跑声。物体倒塌声。女子悲鸣声。

藤太听着这些自后方传来的声音在黑暗中奔驰。

“就这样,我好不容易才逃回来。”藤太说。

“原来如此。”坐着听藤太描述的事平贞盛。

“总之,多亏桔梗夫人我才能死里逃生……” 将门手下潜伏在屋后等着藤太。 与世王认为藤太会刀准备好的马匹处,事前命手下在该地埋伏。 黑暗中追赶藤太的人也都绕到屋后。 但藤太却探取偏反行动,也没跑到正面,她翻过土墙逃到屋子侧面,奔

入竹林中。 再寻找伏兵较少之处啥进去夺走马匹。 骑着那马于月光中一路狂奔,才逃出将门手中。

“那人,已非以前的将门。”藤太向贞盛说。

“那么,你愿意站在我们这边?”

“我要讨伐将门。”藤太坚决说。

“不过,有影子的才是真正的将门,其他都是幻影,你带来这消息真好。 ”

“嗯。 ”

“不用理其他六个将门,应该只针对有影子的将门。”

“我也下定决心了。”

“可是你没打听出将门的肉身之处,实在太遗憾。”贞盛道。

“嗯。 ”

藤太点头,但他脑里铭刻着一个光景。

当时——

砍了灯芯,四周陷入黑暗之前,桔梗大叫:“藤太大人!”

那时桔梗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右耳上——亦即右边太阳穴那地方。

将门和与世王应该没察觉此事。 那到底时什么意思? 那是不是桔梗说到半途而没说完——是不是桔梗用食指向藤太示意,将

门身上唯一肉身之处呢? “开战了。”藤太说。 “嗯。”贞盛说。

藤太、贞盛军和将门军打了数月仗,最后还跨年。 坂东武者军团非常强。 骑马可以奔驰千里,握剑不惜性命。 不过,藤太、贞盛所率领的军队也是以坂东武者军团为主。 藤太、贞盛军势压倒将门。两人只要射箭,敌方武者便会依次倒下。 敌方的箭还未抵达前,藤太和贞盛箭已射出。 百发百中。射出一枝,必定有一人倒下。 新年一月,参议藤原忠文受命为讨伐将门的征东大将军,副将军源经基

和藤原忠舒也加入战局。 因此将门军接二连三败退。

二月。藤太玄明、坂上逐高战死于常陆国。 平将赖和藤原玄茂也战死于相模国,将武则于甲斐国受诛。 而与世王也在上总国被杀,枭首示众。 只剩下将门主力军。这剩下的将门军非常棘手。 将门已成为鬼神。 无论战况再如何有利,只要将门出现上阵挥刀,战况就立即逆转。将门

军会苏醒过来,重振声势。 即使藤太和贞盛射箭,将门那铁身都会弹回箭。 将门在马屁上放声大笑。

“好痒啊,藤太……”将门说,“这种箭射再多,对我来说不过就如苍蝇停在身上的感觉。” 就算瞄准那时桔梗用手指示意的地方,却因该处戴着比先前更厚的铁制头盔,箭射不进。 “即便只剩我单骑,我也会奔驰到京城诛杀天子!” 将门若再马匹上如此大叫,战场便会扬起“喔”的回应。 “藤太啊。”贞盛听将门那样说,以下定决心的声音说,“若无法杀死将门,把他抓起来,挖个千尺深的洞埋进即可。”

贞盛在马匹上拔刀,“呀”一声踢着马腹往前奔驰。

“喂,我是贞盛!”

“把他杀了!”

贞盛踢散蜂拥而来的步兵,用长刀赶开,骑马站在将门正面。

“你来了,贞盛。”将门说。

将门周围也出现骑马的六个将门,异口同声说: “你来了,贞盛。” “你来了,贞盛。” “你来了,贞盛。” “你来了,贞盛。” “你来了,贞盛。” “你来了,贞盛。” “没用。”贞盛道,“我已知道谁是真正的你。其他六人都是幻影。你正

是真正的将门。” 贞盛朝中央的将门挥刀。将门没躲避,若无其事地受长刀一击。 将门的肉体弹回贞盛得意的一刀。

“来得好,贞盛。”将门说,“一对一吧。”

“求之不得。”

将门在马上拔刀。

“呀! ”

“噢! ”

彼此操纵马匹手握长刀厮杀了一二回合,招架不住的是贞盛。 此时已是傍晚。 贞盛的刀和将门的刀在半空交接。迸出火星。 将门毫不躲避贞盛砍过来的刀,反倒砍向贞盛。 因没必要护身,将门比较有利。

贞盛立即陷入只能竭尽全力抵挡将门之刀的困境。

“喂,怎么了?” “什么事?” “看你气喘吁吁的,贞盛大人。”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