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镜屋(第2/3页)

胡三千此时问:“电话在哪儿?”

贺晨雪摇头:“不知道,我看不到,也没有摸着。”

刑术顺着墙角走着:“我们分开找找,这里的陈设不多,应该可以找到。”

三人找了一圈,贺晨雪最终在桌子下面找到一个老式的转盘电话,电话被挂在桌子下面,她将电话从挂钩上取下,小心翼翼地捋了捋电话线,然后放在桌子之上。

刑术拿起话筒,小心翼翼放到耳边,刚贴近耳朵的时候,就听到电话中传来一阵阵奇怪又尖锐的笑声,吓了刑术一跳,下意识将话筒拿开,放在眼前看着。

因为话筒中的笑声太大,又诡异,旁边的贺晨雪和胡三千都听到了,也是吃了一惊。

贺晨雪忙问:“是什么?”

刑术摇头:“不知道,有人在笑,听声音不像是潘峰。”

胡三千将电话拿起来,但此时他听到的只是电话的忙音,只得摇头道:“没有声音了,先不管那么多了,试着拨出去看看。”

刑术拿起电话来:“刚才潘峰说,给机会让我们和警察一起调查清楚他杀人的原因,我想,这个电话只能打给傅茗伟了。”说着,刑术准备转动转盘拨号的时候,转盘却突然间自己转了一圈,然后复位,复位的同时,刑术就听到电话拨出去的声音,随后是等待音。

刑术握着话筒道:“电话自己拨出去了!”

“什么?”贺晨雪一愣,“自己拨出去了?”

胡三千蹲在桌子一侧,从侧面看着电话:“这电话应该是动了手脚,只能拨一个预定好的号码。”

刑术点头,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电话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傅茗伟的声音:“你好。”

“傅警官,是我,我是刑术。”刑术拿着电话看着对面的贺晨雪道。

对面的傅茗伟很吃惊:“刑术?!你在哪儿?”

说着,傅茗伟下意识拿开电话,看着电话号码上面的“未知号码”四个字,随后又拿到耳边:“你在什么地方?”

刑术看了下周围:“具体来说,我现在的位置是在地下,具体多少米我不知道,具体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们在地下的一个通道内爬了很久,只知道先前那通道的大致位置应该是在绝世楼下面,不过现在不保准了。”

胡三千在旁边道:“现在我们不在绝世楼下面了,先前在通道中爬行的时候,我计算过大概的距离,至少偏离了绝世楼有近百米,这个也只是推测,毕竟我们无法辨别方向。”

胡三千说着拿出罗盘来,指着上面固定不动的指针:“罗盘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你听到了。”刑术叹气道,“傅警官,我们是一路追着潘峰来的,现在我的一个朋友落到了潘峰的手上,他说要和我们玩一个游戏,让我们与你一起配合着调查清楚他杀人的原因,否则的话,我的朋友就会被他杀死,当然,他还说了,如果他杀死了我的朋友,他也会去死,当作偿命。”

傅茗伟听得云里雾里的,刑术只好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这一讲半小时过去了。贺晨雪体力不支,靠在一侧闭眼休息,谁知道就睡着了,胡三千也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小睡,维持体力。

“……对,现在我们就身处在一个非常怪异的房间内,四面都是镜子,全都是镜子,如果没有纱巾遮眼,我恐怕早就晕过去了。”刑术靠着桌子拿着话筒,他想抽支烟提神,但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在这种封闭的空间中抽烟无异于自杀。

傅茗伟在那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如果不是刑术给他说的这一切,他肯定会认为刑术所说的地下通道、暗门、烟囱状深井中的石柱都是某人的幻想。

刑术捏着鼻梁道:“这些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也希望你暂时不要上报,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潘峰的杀人原因,对了,我之前想到了潘峰所读的特殊学校,你应该去调查下。”

“我现在人就在孤儿院外面,已经做过初步调查,你猜猜我查到了什么?”站在路灯下的傅茗伟看着街头,开车回去取东西的董国衔还没有回来。

刑术道:“不知道。”

傅茗伟随后将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刑术听完立即道:“那这个孤儿院百分之百有问题,如果单纯只是那四个人有关联,那还算合情合理,不过连纪德武都曾经是这里的学生,那就基本上等于是告诉我们,最终的焦点应该放在玉兰孤儿院和特殊学校上面。”

“没错,而且还有一件事,是在我发现纪德武与这里有关之后,我突然意识到的,我让他们把齐八爷的档案调了出来,结果发现,齐八爷与孤儿院、特殊学校也有联系。”傅茗伟又点起一支烟,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困得站着都能睡着了。

刑术很吃惊:“齐八爷与孤儿院能有什么联系?”

傅茗伟打着哈欠道:“你知道齐八爷以前结过婚吗?”

“不知道。”刑术说完,又仔细想了想,“整个古玩城中,没有人知道他结过婚,都认为他是个老光棍。”

傅茗伟靠着路灯杆,换了只手拿电话:“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齐八爷娶了一个老家的媳妇儿,他祖籍是在黑河一个叫大兴屯的地方,他那媳妇儿是父母指腹为婚的孩子,实际上算是他的一个表亲妹妹。”

“近亲?”刑术仿佛已经知道了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对,近亲,结婚之后,没多久,他们俩就有了一个女儿,但是这个孩子呢,天生有问题,有点智障,三岁才能稍微走得稳点,口齿也不清楚,后来有一天,他媳妇儿领着闺女去逛商场的时候,把孩子给丢了,齐八爷当时气疯了,打电话报警,找朋友帮忙,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随后因为这件事,齐八爷和他媳妇儿离婚了,离婚时,他媳妇儿拿走了齐八爷几乎所有的东西,也是齐八爷自己愿意给的,其实那时候齐八爷没什么钱。”傅茗伟说着用手搓着自己的脸,打着哈欠。

刑术听到那头傅茗伟发出的声音,立即道:“你多久没睡觉了?”

“没多久,说正事吧。”傅茗伟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他揉了揉眼睛,将耳机插上,然后摸出风油精擦着太阳穴,“齐八爷后来一直在找他闺女,虽然他闺女是特殊孩子,但始终是他自己亲生的,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后来他才知道闺女被人拐卖到了乡下,后来得急性脑膜炎死了。”

刑术听到这儿,立即问:“但这也不能说明他与玉兰孤儿院有联系呀?”

“你听我说完,他当时寻找的时候,玉兰孤儿院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让他很感动,后来知道他闺女死了之后,他觉得自己无比愧疚,于是经常去玉兰孤儿院,还有特殊学校,他捐赠了很多东西给玉兰孤儿院,这些事情孤儿院所在的社区都有记录的,还给他发过锦旗,社区档案里面也有。”傅茗伟甩着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还有,我发现王玉兰的丈夫丁伟,有点怪异,另外,那个画室被重新装修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