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正文完 大结局下(第3/4页)

喻游朝秦时月抬了抬下巴,意思是等她点菜。

秦时月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她抬起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坏心情。

“我吃不下,我要回家。”

“嗯。”

喻游向来都很尊重女士的意见,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那我送你?”

“不用。”

秦时月控制不住情绪,倏地拿起包起身,“我司机在外面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停车场。

司机打着伞下来拉开车门,秦时月跨了一只腿上去,突然回头,看向喻游。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诚实回答我。”

喻游说好。

秦时月:“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就是个花瓶?”

雨幕把秦时月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喻游笑了一下。

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一开始,确实是。”

听到这里,秦时月猛地屏住呼吸,等着他的下文。

然后就听见他不急不缓地说,“但现在我觉得你是一只可爱的花瓶。”

秦时月:“……”

再可爱的花瓶,不还是花瓶。

秦时月钻进车里,探出半个脑袋,盯着喻游看了半晌,却一个字都没说。

和刚刚一样,喻游没走,就让她看着。

许久,秦时月才低沉地说:“那祝你一路平安。”

喻游点了点头。

“你等一下。”

他举着伞,去自己的停车位,从副驾驶拿了一个盒子过来。

秦时月:“这什么?”

喻游:“生日礼物。”

这算是今天这恶劣天气中唯一的一丝阳光。

秦时月勉强地笑了笑,“谢谢啊。”

等司机把车一开出停车场,她迫不及待地拆了礼物。

里面是一幅画。

一副模仿莫奈风格的人物油画,落款却是喻游的名字。

莫奈的笔触向来不写实,人物的五官只有模糊的轮廓,可秦时月隐隐约约觉得,这画里的女人有点像她。

她捧着画,倏地回头,雨幕中只见喻游的车尾灯在闪烁。

她不好意思去问喻游,画里的人是不是她。

害怕在别人临走之前还留下个自作多情的最后印象。

可这一抹似是而非的希望,却让她做了一个改变自己一生的决定。

——

晚上七点,时家老宅。

今天虽然是秦时月的生日,但她要自己去过,家里人也不勉强,便聚在一起为郑书意庆祝奖项。

所以秦时月出现时,一家人都很震惊。

“你不是跟朋友过生日去了吗?”

秦孝明问,“怎么回来了?”

秦时月下车的时候比较急,连伞都没打,头发湿了几缕,贴在脸边,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手里抱着一个盒子,迫切地看着自己父母,说道:“爸,妈,我要去英国读书。”

秦孝明拉开身边的椅子,朝她招了招手,“喝酒了?”

秦时月:“……”

她气急败坏地走过去,“我没开玩笑,我真的想去英国读书!”

说完,她看了一眼时宴。

她以为自己小舅舅是很乐意把她送到学校里去的,结果他的目光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只有郑书意问她:“为什么又想继续读书了?”

秦时月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欲言又止。

于是郑书意站起来,领着她去了阳台。

“是因为喻游吗?”

秦时月点头,眼眶红红的。

“对,反正你们说我不矜持也好,说我冲动也好,我就是要去。”

她咬着牙,胸膛起起伏伏,声音里带着她从未有过的倔强,“他们都不相信我是真想去读书的,可我就是这么想的啊。”

“我以前不想读书是因为我找不到动力,我又不缺钱,家里也不需要我当顶梁柱,我都不知道把自己搞那么累干什么。”

“可是我现在有目标了。”

郑书意:“你到底是想跟喻游待在同一个地方,还是真想去读书?”

秦时月急眼了,“你怎么没听懂呢!这不矛盾呀!我、我想去读书是因为不想被他当做花瓶,去英国是因为他也在那里啊!”

郑书意还没来得及回答,时宴的声音突然出现。

“你想去就去,跟你小舅妈急什么?”

秦时月无语片刻,突然回过味来。

“那小舅舅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去了?”

时宴没说话,只是有些嫌弃地看着她。

“我这就去准备签证的材料。”

秦时月撒开腿就往楼上跑,留郑书意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到底是随了谁?”

同时,郑书意拉了拉时宴的袖子,“你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

时宴轻哼一声,“那我们打个赌。”

郑书意:“赌什么?”

时宴:“我赌她最多半年就受不了,闹着要回家。”

楼梯上传来秦时月蹬蹬蹬的脚步声。

郑书意看着她的背影,无比郑重地说:“我赌她会坚持到完成学业。”

随后,她抬头看着时宴,眼里映着他的倒影。

“你不知道,一个女人为了和自己喜欢的男人站在同一高度,会有多努力。”

——

为了赶上一月开学时间,秦时月十二月就动身去了英国。

金融组的职位一下子空出来两个,害hr连续加了好几天班。

一个是秦时月的职位,一个是郑书意的职位。

这天下午,郑书意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看了一会儿门牌上的“郑书意”三个字,才转身回家。

她一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灯已经开了。

走到厨房,才看见时宴站在料理台前清洗蔬菜。

“你干嘛呢?”

时宴不急不缓地说:“为郑主编做晚饭。”

“郑主编”三个字着实取悦到郑书意了。

“你要是早这么嘴甜,我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时宴抬眼看着她,眸子里映着浮动的阳光。

不过郑书意丢下这句话便跑去了衣帽间。

明天才是她正式上任的第一天,新职位新气象,得准备一套最好看的衣服。

几分钟后,时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时宴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手,才走进去。

衣帽间内,郑书意光着脚,瞪大了眼睛,看着首饰柜上的一个蓝色丝绒戒指盒。

她问:“这是什么?”

时宴靠在门边,笑着说:“你说呢?”

郑书意似乎没有回过神,呆呆站着,沉默不语。

时宴徐徐站直,走到她面前,将戒指取了出来。

“郑主编,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也在你这里升个职?”

当他要抬起郑书意的右手时,她却突然退了两步。

“你的述职报告呢?”

时宴:“……”

一时的语塞,换来郑书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