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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思风看着行进中的队列,心里酸酸的。同心圆的中心是块扁平的大石头,德鲁伊们在石头周围散开,灵思风发现自己很难不去注意中央那位略显苍白但依然美丽动人的女性。她一身白色长袍,脖子上戴一个金项圈,脸上隐隐有种忧伤的表情。

“她是个女德鲁伊吗?”双花问。

“我想不是。”灵思风缓缓答道。

德鲁伊们开始吟唱。在灵思风听来,这旋律特别让人厌恶,还相当无聊,好像随时可能突然爆发似的。必须申明,看见一个年轻女子躺在大石头上对他的思路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我想留下。”双花说,“我认为这样的仪式可以追溯到原始时代那种单纯的——”

“是的,是的。”灵思风说,“不过他们就要用她来祭祀了,如果你一定要看的话。”

双花目瞪口呆地仰望着他。

“什么?杀了她?”

“是的。”

“为什么?”

“别问我。为了让庄稼生长或者月亮升起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或者他们就是喜欢杀人。看清楚了,这就是宗教。”

他注意到一种低沉的嗡嗡声——与其说是听见还不如说是感觉到了。它似乎来自他们身边的石块。无数小光点在它的表而下闪动,就像是云母形成的斑点。

双花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

“他们就不能用鲜花、浆果之类代替吗?”他说,“我是说象征性的,你知道?”

“没法子。”

“有人曾经试过吗?”

灵思风长叹一声。“听着,”他说,“哪个有自尊心的高级祭司会又是小号又是游行又是旗帜的弄上半天,最后却把刀插在一株水仙花和两个李子上?你得面对现实,所有这些金枝啦、自然的循环啦,最后都只会归结到性和暴力,而且通常是两者一起上。”

双花的嘴唇竟然在颤抖。灵思风知道,双花并不会仅仅透过玫瑰色的眼睛看世界——他的脑袋也是玫瑰色的,还有耳朵也一样。

吟唱声无情地逐渐增强。德鲁伊首领试了试镰刀的刀锋,所有眼睛都转向圈子后边的雪山之巅,月亮很快就会出现在那里,友情客串一番。

“没用的,你——”

他的听众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