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8 教授 2

加隆点点头。

心里却是想到了自己一开始的穿越，直到现在。

他自己知道，其实他并不是天生的时空属性灵魂，而是被那种诡异的红色物质改造成的，甚至还多了一个天赋异能的副产物。

现在听到黑萨斯这么说，他隐约怀疑，自己很可能是某个强大存在模拟时空属性灵魂制造的实验产物。也可能是单纯的一次药剂刺激进化变异产物，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次纯粹的意外产生的结果。这是运气，也是机遇。

只要不遇到能够彻底毁灭灵魂的外在打击，那么他就能够一直和真灵一样转生下去。

回到别墅，麻秋丽哑仆送上一杯自制的果汁，帮他把衣服外套取下挂好。

加隆直接回到密室，习惯性地检查密室里藏着的魔典和面具，还有最麻烦的硬币。

一切安然无恙，五张面具层层叠叠的放在一起，压在硬币上，它们散发出的力场牢牢将硬币包裹其中，行车个一个椭圆的卵形。

就在他打算合上暗格时，忽然一点细微的变化让他停顿下动作。

“这是……？”加隆伸手拿起最上边的一张面具。

面具上原本没有任何标识物的地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巧的标记。

面具右下角的部位上，这个标记像是一个小黑点，清晰可见，似乎是个符号，又像个数字。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上边没有任何凹凸感，不像是刻上去或者粘上去的。

再看了看其他面具，所有的面具都有，而且每一个都不同，但似乎结构类似。

‘力场增强到一定层次，或许会出现更多的线索。’黑萨斯低声说。

“传闻中，集齐十二个面具，就能得到最初原始面具的下落，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我应该是第一个集齐这么多面具的人，原先这些面具都存在于各个大组织或者隐秘收藏家手上。”加隆点头。

“无眠之面，看来里面隐藏的东西不小啊……”加隆捏着面具喃喃道。

‘你的梦境修习虚空追猎者达到了什么阶段了？’黑萨斯忽然问。

“怎么？”

‘在能够自如控制梦境中行动这个阶段之上，就是视野了。’黑萨斯解释，‘进入视野层次，你能够看到很多曾经看不到的东西。或许会对你追查面具有所帮助。’

“视野？”加隆重复一遍。

‘对，梦境具有幻灭的性质，但同时也具备收音机一样的功能，能够接收到很多微弱而神秘的其他黑暗世界信号，这些信号有的杂乱无章只是干扰的东西，没有用处，有的则能够反射出很多真实现实。梦其实是人体有别于五感的另一面接收感官。当然如果你能够真正把握住其中的关键的话。’

“梦境是另一种感官？”加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

‘你现在可以尝试观察自己的每一次梦境，正好现在娜迪亚被面具暂时压制，袭击周期变得更长，这是个宝贵的缓冲时间。’

放下面具，加隆反复思索黑萨斯的话，同时对照自己曾经的梦境，确实，梦境有时候只是自身欲望的幻想实现，也有外界干扰产生的幻灭虚影，但还有对现实和真实的反射，那就有些神奇了。

‘接下来我会耗费力量在梦境里为你指导，正好现在修养了一段时间，力量使用还算充盈。’黑萨斯接着说。

“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热心了？”加隆忽然问。

黑萨斯这一次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了很久。

“不想说就算了。”加隆低声道。

‘没什么隐瞒的。’黑萨斯笑了笑，‘我快要消失了。’

加隆微微有些愕然，随着这么久时间的相处，他早已习惯了黑萨斯亦师亦友一样的指点，现在的他已经能够感受到黑萨斯纯粹是没有私心的在指点自己。

沉默了片刻，他问。

“是因为杀戮之手？”

‘是。’黑萨斯淡淡应道，‘杀戮魔功被废，我正在被现在的密武冲刷。’他苦笑起来，‘我依存于杀戮之手密武之中，只是曾经杀戮魔王的一段记忆，本身并不能单纯的独立存在。’

“有解决办法吗？”加隆低声问。

回答他的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加隆也没有再说话，将面具重新放回暗格，转身出了密室。

或许是因为黑萨斯的陪伴，他现在竟然已经不再感到孤独，说实话，他并不希望黑萨斯就此消失。

“兼修杀戮之手可以保证你的存在吗？”加隆低声问。

‘你愿意兼修了？’黑萨斯顿时语气欣喜起来。

“如果仅仅只是保留第一层，还是很简单的。”加隆淡淡说。

‘果然打悲情牌是正确的选择！哈哈哈！’黑萨斯得意地大笑起来。

“兼修什么的果然好麻烦……还是算了吧……”加隆一脸黑线。

‘别啊！！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开！你想想我什么时候让你吃亏的，相信我！’黑萨斯顿时大叫起来。

两人拌着嘴。直接穿过过道，朝着书房走去。

一片漆黑的空间内。

黑萨斯静静漂浮在中心，红色的双眼明暗不定。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杀戮之手在被改修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磨灭了他最后的存在根基，现在再修已经没有用处了。

他无言地看着自己逐渐在透明的身体，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或许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才是自己这段记忆的归宿吧……

原本就不该奢望更多。

或许有一天，当他叫自己再也没有回应的时候，会想起我这个只是一段记忆的存在吧……

“黑萨斯，看到了没，这似乎是某种计数的符号。”加隆此时已经坐在书桌前，将刚才看到的符号画下来了。

抛开思绪，黑萨斯从加隆身后逸散出一丝黑气，看到桌面上的符号。

‘确实是某种计数。’他仔细分辨白纸上的符号，‘不过线索太少了，很难得到有意义的资料。黑衣人那边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如果集齐更多的东西，或许能够得到更多的线索。”加隆皱眉道。

‘还有个办法，进入梦境，学习视野的技巧，你或许能够看到面具上遗留的历史。’黑萨斯提醒说。

“历史？”

‘是的。很多事物身上，还或许残留着很多我们正常感官无法感知的痕迹，就像一张纸上被画了一幅画，我们只能用眼睛看到，不能用耳朵听到，这样的只有某种特定感官才能感应的痕迹绝对不会只有一处，应该会存在梦境感官才能感知的痕迹，或许能够通过梦境找到线索。’黑萨斯试图在用容易理解的语言描述。

“要怎么尝试？”加隆问。

‘进入梦境后，先要分辨出哪些是虚幻，哪些是真实的反射折射投影。这是第一步，你先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