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典(第4/5页)

“但那里——”

凯非扫了一眼,“对不起,我没想进行一场演说。”

“完全不会。”

嘉米娜说,“我觉得那很感人。”

对其他人,她说,“他只是个人完全不喜欢阿衫塔人任何社会风俗,他恨他们。”

凯非说,“很久已前,当我还是个孩子,我的父亲为凯许之母效命,在我之前为家族赢得荣耀。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个人,他是拉维老爷的儿子。那时,我们只是两个不知世事的男孩。拉维的儿子——拉奈维是个很棒的男孩,我们经常一起骑马。谁是最好的骑士在帝国中是一个公认的问题,阿衫塔人还是我们扎浦人。我们经常在城门前的草地上比试我们的骑术,他骑他的阿衫塔矮种马,我骑我的沙漠良驹。我们马马虎虎成了一对朋友。”

“有个女孩。我后来知道她是个阿衫塔人。”

凯非面无表情的说,“我曾想换回她,那是他们的风俗,但拉维在一个他们的节日上给她标了价。她最后被一个武士赢回了家。我相信,她是那个武士的第三个或第四个妻子。”

他摆了摆手,好像那些都是本该忘记往事,“他们把他们的女人用脖圈绑成一串走在人群里。他们不让她们穿衣服,只有一条缠腰布遮羞,即使是在寒冷的天气里也是这样。她们没有衣服穿的情况在真血的眼中根本不重要,但女王陛下,还有她的母亲,觉得那些丈夫、儿子和父亲们对待女性的手段有些让人厌恶。所以拉维老爷和一些其他人用敏锐的政治眼光看出这会触怒女王,便从不把他们的女人带到宫殿去。但也不全是这样。女王的祖父,据说曾决定看一场阿衫塔年轻姑娘的表演。那是阿衫塔人自发为了帝王所要求的……消遣所进献的,所以战马兄弟团在帝国的宫廷中得到了高升。”

“在这件事上也能看出一个民族的实力。”

洛克莱尔干巴巴的提及。

“就是这样。”

凯非说。

他们走到了坡道的底部,那里站了一排士兵,为那些被允许出席的各个团队驱开人群,留出空位。艾兰德的卫队身着统一的王国礼服,胸前挂着克朗多皇家宫殿守卫的绣带,正在下面等待他们的王子。艾兰德注意到奎格的代表站在他的人后边,正为他们国家的地位排在艾而王国之下而连声抱怨。

艾兰德把他的注意力转回凯非的故事。“拉奈维想要为我偷出那个女孩,作为礼物送给我。这也是他们的一个风俗,如果你能成功的从对手家中偷回一个女人——把她带回你自己的家中——她就是你的了。不足十七岁拉奈维想从那个把他妹妹赢回家的男人那里把她偷回来。可是他没有成功,他死了。”

他的话语中不带一丝辛酸和感情色彩,“这样,你们明白为什么我无法欣赏阿衫塔人崇高的品质了。”

轻声的,他加上一句,“不论如何。”

嘉米娜同情的看着沙漠人,但没有说出口。

他们站了有十分钟,等待向上进入竞技场。自从凯非讲完他朋友的故事后就没有人讲过话。洛克莱尔觉得应该是时候转移一下话题了,“凯非先生,自由都市的使团在那里?”

“他们缺席,阁下,”

凯非回答,“他们没有派任何人来大典。那些曾是巴萨尼亚帝国的子民仍然和帝国没有任何外交来往。”

“积怨太深。”

詹姆斯说。

艾兰德说,“我不明白。在我的岁数里帝国和奎格发生了三次战争,和艾而之间也时常有边境冲突。但为什么和自由都市的外交上那么艰难?”

一边向前走,凯非一边解释,“那些住在你们称之为自由都市的人曾经忠于我们。当第一次联盟反叛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凯许调动了她扎浦北部的所有驻军,让那些殖民者自给自足,奎格,另一方面,她在那十年前独立成功,是一个十分有发展潜力的国家。你们艾而国对我们来说则永远是异邦,但住在自由都市的是群背叛了他们的统治者的叛民。他们那些农夫和旅店老板,留下来自己保卫自己。”

艾兰德边想这些边向前走,等待着有人宣布他们入场。他看了眼通向上面的走廊,看到最后的几位领主和贵族在入场。巴萨尼亚,是现在属于王国的可瑞第公国中的一片土地,被艾兰德的曾曾祖父征服前那里居住着大量的地精、巨魔和黑暗氏族,一块荒蛮之地。没有军队驻扎,想必在那里的生活是无时不刻的挣扎。艾兰德可以明白自由都市的人为什么对帝国仍存有刻骨的恨意。

接着他听到他的名字被人宣读,凯非说,“殿下,是时候了。”

如同一人,整个王国使团开始入场,只有嘉米娜的步伐跟不上其他人的节奏,军事化的步调整齐的踏在竞技场的石板地面上。穿过竞技场的碗型底部足足花了五分钟,但终于他们出现在烈日下,艾而王国的王子正式的出现在大凯许帝国的女王面前。在这之前艾兰德还没有真正明白博瑞克消失后的现实。是他,而不是他的哥哥,站在这位世界上最有权利的统治者面前,有一天他可能会发现她的继任者成为了他最致命的敌人,因为是他,而不是博瑞克,有一天将成为艾而的国王。自从他离开母亲的臂弯,他从没有过如此的惊恐不安。

入场变得有些模糊。艾兰德差点忘记了要向皇室作自我介绍,也几乎对自己提前背好的台词没有了任何印象。没有人议论和哄笑,他假定自己说的还算得体,他也记不清接在他后面出场的是哪一国代表。他现在坐在竞技场的最下层的石椅上,身旁坐的是为女王的七十五岁大典带来祝福的各国使团。试着去调整自己消除那突如其来的恐惧,他说,“凯非,为什么班那辟斯(banapis)的节日被推迟了?”

凯非说,“与你们的人民不同,我们凯许人不把仲夏的节日算作我们的出生日。在我们这里,每一个知道自己出生日的人都会在自己出生日那天庆祝自己的生日。凯许之母在德匝尼(dzanin)的第十五日降临人间,所以我们将在那天为她庆祝,那将是大典的最后一天。”

艾兰德说,“这太奇怪了。庆祝你的生日在你真实的出生日,那想必每天都有几十起的生日庆祝。如果我错过了班那辟斯那盛大的节日,我会有种上当的感觉。”

“不同的风俗。”

洛克莱尔评论道。

一名真血打扮的仆人出现在王子身前,微鞠一躬。他拿出一个用金色丝带封系的卷轴。凯非,作为王子的向导和礼仪官,接过卷轴。他看了眼蜡封说道,“我想这是个私人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