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呼唤血(第2/6页)

就算死了,也要继续供她驱使。

谁能阻挡她的到来?

闪亮之墙跪倒在尘埃。

血喂食血,血呼唤血。

现在是血,过去是血,将来永远是血。

导引的男人独自站立。

他送出他的朋友们,作为牺牲。

有两条路在他面前,一条通向死亡,一条通向永生。

他会如何选择?

哪只手护卫?哪只手屠戮?

血喂食血,血呼唤血。

现在是血,过去是血,将来永远是血。

路克来到末日山脉,

伊沙姆等在高高的路口。

狩猎开始,暗影的猎犬们全力追杀。

一个活,一个死。

改变之时到来。

血喂食血,血呼唤血。

现在是血,过去是血,将来永远是血。

守望者等在托门首。

锤之种子燃烧远古之树。

死亡将播种,夏日燃起烈焰,在暗主到来之前。

死亡将收割,躯体纷坠,在暗主到来之前。

种子再次屠戮远古的错误,在暗主到来之前。

现在,暗主已到。

血喂食血,血呼唤血。

现在是血,过去是血,将来永远是血。

现在,暗主已到。

维林念完之后,房里陷入长久的寂静。

最后,玉座说:“女儿,还有谁见过这段话?还有谁知道它?”

“只有撒拉菲,吾母。我们一把它抄录下来,我就让人擦洗粉刷了那堵墙。他们没有任何疑问,只是一心想把那些血渍除去。”

玉座点点头,“很好。在边境国,有太多人懂得兽魔人语,没必要让他们担心,他们要面对的问题已经够多的了。”

“你怎样看这段文字?”沐瑞小心地问维林。“你认为这是一段预言?”

维林斜着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笔记。“有可能,它的形式和我知道的有限的几个黑暗预言一样。这段话里有的部分很清楚,不过它可能仍然只是一种亵渎之语。”她以手指在其中一行上点了点。“‘暗之女,重行于世’,这一定是说兰飞尔已经再次脱离了封印,或者有人想让我们这样以为。”

“这也是让我们忧虑的,女儿,”玉座说,“这有可能是真的,但弃光魔使应该还在封印之中。”她看了沐瑞一眼,脸上似乎显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即使那些封印被削弱了,弃光魔使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释放出来。”

兰飞尔,在古语中是“夜之女”的意思。她的真名已经失传,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取的,而不像大多数弃光魔使那样,是由他们所背叛的人帮他们取的新名字。有人说她是弃光魔使中力量最强大的之一,仅次于伊煞梅尔,但她一直没有真正显露出自己的力量。关于这方面的数据几乎也没有流传下来多少,所以没有任何学者对她有具体的了解。

“既然出现了那么多伪龙,有人声称兰飞尔出现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沐瑞的声音像她的表情一样毫无波动,但在她的心里却掀起了一阵怒火。除了兰飞尔的名字以外,关于她只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在她投向暗影之前,在路斯·瑟林·特拉蒙遇到伊琳娜之前,兰飞尔曾经是他的爱人。又是一个我们不想要的复杂因素。

玉座皱起眉头,仿佛她也在想这件事,但维林只是点点头,好像那只是一行诗。“其他的名字我们也知道,吾母。路克阁下,他就是安多的王女——提格兰的兄弟,他在妖境失踪了。不过,伊沙姆是谁,他对路克做了什么,我还不知道。”

“我们会查出需要知道的事情,”沐瑞平静地说,“至今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是一段预言。”她知道这个名字,伊沙姆是贝莉扬的儿子,而贝莉扬则是莱恩·人龙的妻子,她曾经企图为她的丈夫夺下马吉尔的王位,从而导致兽魔人攻进了马吉尔。贝莉扬和她的幼子在兽魔人攻占马吉尔时失踪了。伊沙姆曾经是岚的直系血亲。或者现在这个血亲还活着?我不能让岚知道这件事,至少在确定他会如何反应之前不能让他知道。而且,我们必须先远离妖境。如果他认为伊沙姆还活着……

“‘守望者等在托门首’,”维林继续解释道,“还有一些人坚守着那个古老的信念,他们相信被亚图·鹰翼派至爱瑞斯洋的军队,终有一天会回到这里。但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轻蔑地哼了一声,“这些多米尔爱佛朗,亦即是波涛守望者,仍旧在托门首的法美镇维持着一个……勉强能称之为组织的东西。而亚图·鹰翼的其中一个古名正是光明之锤。”

“女儿,你的意思是说,”玉座说,“亚图·鹰翼的军队,或者是他们的后代子孙,会在一千年之后返回这里?”

“有传闻说,在阿摩斯平原和托门首爆发了战争,”沐瑞慢慢地说,“而亚图那次派出去的是他的两个儿子和大规模的军队。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新大陆,并生存下来,亚图就可能会有数量可怕的后代,否则就是一无所有。”

玉座给了沐瑞一个警告的眼神,她显然是想单独和沐瑞谈谈,以便弄清楚沐瑞要说什么。沐瑞做了一个安慰的手势,她的老朋友则回了一个苦笑。

维林仍然埋在她的笔记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人在干什么。“我不知道,吾母,但我对此仍旧存疑。我们对亚图想要征服的那些海外之地一无所知。糟糕的是,海民拒绝跨过爱瑞斯洋,他们说大海的另一边只有死亡列岛。我希望我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但那些该死的海民个个守口如瓶……”她叹了口气,仍然没有抬起头,“我们所有的数据只是‘暗影笼罩之地,远离太阳的地方,远离爱瑞斯洋的地方,暗夜大军统治的地方’,没有数据显示亚图派出的军队是否有能力击败暗夜大军,或者在亚图死后有没有人存活下来。一旦百年战争爆发,所有人都将全部精力集中在瓜分亚图的帝国上,没有人会关心那支被派遣渡过大海的军队了。在我看来,吾母,如果他们真的有后代子孙,如果那些后代想回来,他们不会等这么久的时间。”

“那么你相信这不是预言了,女儿?”

“现在,远古之树,”维林自顾自地说着,“一直有传闻说,当阿摩斯国还存在时,他们拥有一根爱凡德梭拉的树枝,也许还是一棵活着的树苗。当然,这只是传闻而已。而阿摩斯的旗帜是‘蓝色的天空,黑色的大地,伸展的生命之树将它们连接’。当然,塔拉朋人称他们自己为人之树,并自称为传说纪元贵族和统治者的子孙,而阿拉多曼人宣称他们拥有在传说纪元创造生命之树的那些人的血脉。当然,这段话也可能包含了其他内容。但您要注意,吾母,这段话里至少有三个要点涉及阿摩斯平原和托门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