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4/5页)

“你踹我干嘛?”

“腿长。”江与别说:“不行?”

宋毅无语至极,但也没跟江与别计较,低下头继续喝粥的时候提醒了江与别一句:

“你嘴角有饭粒。”

江与别:“……”

江与别抽了张纸巾将嘴角的饭粒擦拭了下来,他终于明白了肖恪刚才反常的举动是为什么,但是正常人发现别人脸上有东西不是会像宋毅这样提醒一句吗?但肖恪为什么就不按常理出牌非要自己动手呢?

这不是肖恪的风格,又或者说他只是想从这种行为中表达什么?

江与别看着那扇关闭的卧室的门,突然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即便是面前放着的是他最爱的皮蛋瘦肉粥。

——

除了当天肖恪没有出现在片场之外,接下来的几天肖恪还是会跟江与别去片场,虽然换房间的事情谁也没再提及,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维持的有点微妙,倒不是关系冷到让人觉得别扭,恰恰相反,江与别觉得肖恪有点热情的过头了。

以前的肖恪是个人狠话不多的狠角色,只要分内的事情完成,便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虽然现在话依然不多,但肢体动作却让江与别觉得他是不是得了什么多动症。

江与别候场的时候肖恪会紧紧的挨着自己坐,拍戏中间需要擦汗肖恪也会拿着毛巾亲力亲为,不让江与别自己动手,甚至是穿戏服换衣服都要来搭一把手,这一度让江与别怀疑自己和肖恪之间他才是喜欢同性的那一个,趁着自己换衣服的时间来吃自己豆腐。

但肖恪是个直男,铁板钉钉的事实,那么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弯了?这么容易的吗?

江与别不知道肖恪这么做的原因只是想向他证明自己并不介意他的性向。

他忙的没时间问,之前和孙复的谈话有了效果,孙复也真的做到了答应江与别的那样,将骰子的戏份尽量集中,只可惜江与别却没怎么做到答应孙复的帮陈玄入戏。

倒不是江与别出尔反尔,而是陈玄自己自那天之后已经可以做到一个演员该有的基本素养,或许是江与别那天晚上的话对陈玄多少有些作用,但江与别却觉得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原因是因为秦总来了。

作为制片人来考察自己的项目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陈玄身为他的人怎么样都不可能当众给秦总丢人,所以兢兢业业,白天在片场里拍戏,晚上回到秦总下榻的酒店,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除了台词都没说过一句话。

江与别清净了不少,甚至还在睡前养成了祈祷的习惯,祈祷秦总能在剧组多待几天。

可能是上天真的听到了江与别的祈祷,秦总一直没离开,甚至放话说让孙复加紧时间拍摄骰子的部分,早点拍摄完成,他就带着陈玄一起去国外过春节了。

宋毅听到这话简言之开心的要蹦起来,江与别也挺开心,所以整个剧组都是加班加点的忙碌,江与别已经连轴转了快36个小时。

好在辛苦是值得的,预计10天的戏份7天就完成了,陈玄的戏份得以杀青,可以离组了。

陈玄杀青那天,孙复和统筹他们开了个会,发现因为这几天的赶工,剧组的进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出不少,想着距离过年只剩下一周时间,便和秦总商量了一下,大手一挥直接放了假,年初五再回来。

众人欢呼雀跃,但江与别的表情很淡,肖恪自然注意到了江与别的情绪,却也没多嘴说话,他也有自己要愁的事情,他不知道过年的时候应该去哪里。

江与别和宋毅应该都是要回家的,自己呢?留在这里还是回去北城?

似乎不管怎么选择都是多余的。

当天晚上工作结束回到酒店之后,宋毅就开始订机票了,询问江与别的意见,江与别靠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闻言淡淡的一句:

“你订你的就行,我不回去,肖恪要回去你带他一起。”

宋毅订票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江与别:“今年还不回去?已经三年了,怎么说也应该回去看看他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与别扫过来的眼神制止了,宋毅识趣的闭嘴,微微叹出一口气看向肖恪:

“小恪跟我一起回津城过年吧?”

肖恪从江与别刚才的那句话中回过神,摇摇头:“不了,我就在这儿待着。”

肖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什么底气,毕竟江与别最近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和自己保持距离,他不确定自己的决定会不会让江与别觉得反感,但是江与别没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瞄过来一下。

宋毅闻言倒是也没坚持一定要带肖恪走,点点头:

“行吧,你们两个一起留在这里的话我还能放心一点,不然我担心年后回来,自己见到的会是一具骨瘦如柴的干尸。”

宋毅没多留,订完票就离开了,说是要回去收拾行李。

房间安静下来之后肖恪的呼吸都放缓了,但走廊里偶尔欢呼吵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还是听的很清楚,明天就能回家了,剧组里的大多数人都很开心兴奋,唯一不为此感觉到开心的,可能就是他们这个房间里的两个人了。

肖恪一直坐在不远处偷瞄看手机的江与别,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肖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情绪不好,从下午孙复说要放假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从宋毅的话中不难听出来,江与别是有家不想回,不知道和自己这个想回没有家的算不算是同病相怜。

江与别一直在看手机,他看了多久的时间,肖恪就陪了多久,由始至终的很安静,只是在江与别面前那杯水喝完的时候动了一下,重新接了一杯水后放在他面前,又坐下了。

手机提醒低电量的时候江与别啧了一声,肖恪一直注意着他,当即站起来:

“我去拿充电宝。”

“算了。”江与别叫停肖恪的动作,将手机放下后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不看了。”

肖恪看着他,试探性的开口:

“你,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

江与别闻言便笑了,随即抬头看着肖恪:“小屁孩儿什么时候学会琢磨大人的心思了?你哪只眼睛看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的很,明天不用开工,我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肖恪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他看的出来江与别在说谎话,但却不能戳穿。

他说谎的时候也不希望有人戳穿,会觉得很没面子,也会更狼狈。

时间已经走过十二点了,江与别在沙发上静默了几秒后起了身,笑笑说:

“时

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不用那么早叫我,我可能……”

可能什么?江与别还没说出来门铃就被按响了,肖恪和江与别都愣了一下,彼此的眼光中都透漏着一个讯号: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即便是组里的同事来告别也不该选在这个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