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众多狐狸头(第4/7页)

茜尔瓦瑟的秘书!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女人,提麦勒和爱蒂丝,两个黑宗。她们都握持着真源,光明啊!

伊兰压抑住自己的惊讶,毫不退让地与她们对视着。如果她能让一名黑宗相信她是弃光魔使,那么也许她也可以骗住这三个人。提麦勒睁大了眼睛,立刻跪了下去。茜尔瓦瑟的秘书动作甚至比她还要快,但爱蒂丝犹豫了一下。伊兰不能确定让她产生怀疑的是自己的姿态和伪装,还是看见他们三个人时的反应。也许是因为她完全不知道的某件事。不管怎样,爱蒂丝没有被骗住。这名圆脸女人开始导引了。

伊兰暗自咒骂了一句,也开始进行编织。她将一道屏障压在爱蒂丝身上,同时也感觉到另一道屏障向自己压过来。幸运的是,她握着麦特的特法器。碰到她的编织立刻消散了。徽章在伊兰的手中变冷。伊兰的编织则结结实实地割断了爱蒂丝和真源的联系。至上力的光辉立刻从她周身熄灭了。

“你在干什么,你这个白痴!”加丝玛尖叫着,“你想要打倒一位使徒吗?你会让我们死在这里!”

“她不是中选使徒。”爱蒂丝也尖叫着。伊兰这才想到要用风之力堵住她的嘴。“你被骗了!这……”

伊兰塞住了她的嘴,但已经太迟了。瘦小娇弱,看起来根本不像暗黑之友的提麦勒拥抱了真源,抬起头。加丝玛的表情也从畏惧变成了恼怒。

伊兰立刻固定好爱蒂丝的屏障,又开始做出另一个编织。一股风之力击中了她。狐狸头徽章变冷了。感谢麦特及时提供的宝物,伊兰让屏障落在加丝玛和真源之间。

提麦勒惊讶地看着伊兰,显然在为自己落空的编织感到震惊。茜尔瓦瑟的秘书却及时做出了反应。他出其不意地向前扑来,将伊兰猛地撞到墙上。

剧痛从她的肩头爆发,她感觉到肩膀上有东西碎裂了。她的肩胛骨?孩子!她立刻想道。巨大的恐惧立刻赶走明的一切预见。更令她惊骇的是,她放开了返回自己房间的通道。通道立刻消失了。

“她有某种特法器。”提麦勒喊道,“编织对她没有用。”

伊兰抵抗着秘书的压力,开始编织风之力要将他推开。但那个秘书已经抓住了她的手。也许他注意到伊兰手中一闪而过的银光。就在伊兰的风之力击中那名秘书的时候,他长而有力的手指也扣住了那枚徽章。

那名秘书抓着徽章向后倒去。伊兰愤怒地吼叫着。提麦勒露出凶恶的笑容,开始编织风之力,向伊兰抽击过来。伊兰的风之力也同时撞向了她。

两股风之力相互撞击在一起,让狭小牢房中的空气开始剧烈地振荡。干草被卷起,化为碎屑。伊兰的耳朵抗拒着突如其来的压力。那名秘书手脚并用地爬回来,紧握着特法器,又想要向伊兰发动进攻。伊兰用编织打击他,却毫无效果。

伊兰愤怒地吼叫着,疼痛刺激着她肩膀上刚刚撞到墙壁的地方。牢房里挤满了人。提麦勒站在门口,无意间挡住了秘书逃跑的路径。或者,也许她是故意要如此。也许她也想要那枚徽章。另外两名黑宗姐妹已经在强风中蹲下了身子。她们都遭到了屏障。

伊兰从法器中尽可能多地汲取阴极力,将风之力编织猛然向前推去,要将提麦勒的编织崩飞。她们两个僵持了片刻。伊兰的编织终于冲了过去,提麦勒飞出牢房,狠狠地撞在石墙上。伊兰随之屏障了她,不过提麦勒看起来已经被那一股风之力撞昏了。

那名秘书立刻冲向牢门。伊兰的心中涌起一阵恐慌。她做了自己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将加丝玛用风之力提起,朝那名秘书抛了过去。两个人跌成了一堆。狐狸头徽章从秘书的手中滑脱出来,落在地上,一直滚出了牢门口。

伊兰深吸一口气,疼痛已经蔓延到她的胸部。她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根本没办法再抬起来。她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臂抱着断臂,愤怒地握持着真源。阴极力的甜美给她带来了安慰。她编织风之力,困住加丝玛、秘书,然后是爱蒂丝,这名黑宗两仪师正悄悄向伊兰爬过来,妄图施加偷袭。

伊兰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出牢房,查看提麦勒的情况。她还有呼吸,但依然不省人事。伊兰也将她用风之力捆好,然后小心地捡起狐狸头徽章。手臂上的痛楚让她不停地打着哆嗦。她的骨头一定是断了。

黑暗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四道牢门前面,只亮着一盏立灯,卫兵和家人都到哪里去了?她不情愿地放开雾镜术编织,以免有士兵突然出现,将她误会成暗黑之友。应该有人听到刚才打斗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她能感觉到柏姬泰的关注。她的护法正迅速向她靠近。毫无疑问,柏姬泰知道她受伤了。

和即将到来的柏姬泰的教训与斥责相比,伊兰倒更愿意忍受肩膀的疼痛。她又瑟缩了一下。这时她想到,除了看管这四名俘虏,她还应该再检查一下其他牢房。

当然,她的孩子不会有事,她也不会有事。她对肩膀上的疼痛反应过度了。她并不曾真正害怕过。不过,最好还是……

“你好,女王陛下。”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第二阵剧痛同时在她的肋侧绽开。她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向前踉跄了一步。一只手伸过来,夺走了她手中的徽章。

伊兰转过身,地牢在她眼前逐渐模糊。某种温热的东西从她的肋侧流过。她在流血!她惊骇地察觉到真源也离开了她。

督伊林·麦拉尔站在她身后的走廊中,右手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左手举着那枚徽章。他那张窄长的脸上露出淫邪的微笑。虽然身上几乎只剩下了破布,但他自信的神情却仿佛坐在王位上的国王。

伊兰吸着冷气,向真源伸展过去,但什么都没发生。她听到身后传来笑声。她没有固定加丝玛的屏障!当伊兰放开真源的时候,她的一切编织就都消失了。这时,伊兰才看见隔开自己和真源的屏障。

加丝玛冷硬的面孔上依旧泛着红潮,但她也在向伊兰微笑。光明啊!伊兰的脚下已经积聚了一摊鲜血。她出的血太多了。

她摇摇晃晃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一边是麦拉尔,另一边是加丝玛。

她不可能会死。明说过……我们有可能会误解她看到的幻象,柏姬泰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旁。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出错。

“治疗她。”麦拉尔说。

“什么?”加丝玛问道。在她身后,爱蒂丝正在牢门内掸掉身上的尘土。当伊兰的风之力编织消解掉时,她倒在了地上,不过她的屏障并没有消去。伊兰已经将这个编织固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