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第5/6页)

他自己如此表示了,马百平也无法再阻止,再者燕青这三式也实在令人动心,他怎么不想多看一下呢?

史剑如再度运剑作势道:“老弟,小心了!”

长剑挥出,若点光雨,他竟然一开始就施展了青萍剑中的杀手,“急流飘萍。”

浮萍是没有根的,生长在静止的小沟中,但如遇急雨,沟水暴涨,万点浮萍随水流动,不仅方向无定,而且前后相继,绵绵不绝!“急流飘萍”就是这个样子!

谁也没想到史剑如出手就如此凶狠的,尤俊竟身不由己地哎呀惊呼出声。

可是燕青却将身于一跃,倒翻了出去,落在圈子以外,四周有人墙挡着,史剑如无法追击,只好收住了式子。

陈亮哈哈地一笑道:“逆波三式也有无法出手的时候。”

马景隆却冷冷地一笑道:“陈贤弟!你先看看柱子上。”

众人抬眼望去,但见柱上又加了三道剑痕,深浅一样,就在前三道剑痕一寸附近。

这下子连陈亮也说不出话,倒是马百平叫出一连串的好来。

史创如大感脸上无光,再度出手,都未能破解这三式,前一次还好,他是后出手的。

这次他发出杀手在先,仍然徒劳无功,对他多年盛名来说,实在是一个侮辱。

因此他干笑了一声,道:“燕老弟剑术精妙,可谓无人能及,但这三式剑痕如能在老朽身上,就尽见高明了。”

站在最旁边的方天战薛依突然道:“差两寸,短一寸。”

史剑如一怔道:“老薛!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依笑道:“下半两剑差一寸的深度,所以只划破衣服,上面的一剑高了一点,只削下你一寸胡子,如此而已。”

史剑如一怔,连忙低要去看。

小腹胸前,各有一点破痕.再摸摸胡子,半尺来长的山羊胡于果然已短了一寸。

一张脸顿时泛得雪白,燕肝却笑道:“前辈请恕罪,再晚收手不及。”

史剑如道:“罢了!罢了!论剑艺之精,老朽认输了!”

陈亮忽然造:“燕老弟!如果在纵起的时候,老朽以凌空指劲发击,裘兄的八臂暗器齐发,你又如何解围呢?”

燕青一笑道:“前辈是否还要领教再晚一下?”

陈亮道:“高明当前,老朽等实在忍不住要讨教一下。"燕青道:“那再晚只有一个办法,预先拿一口棺材来,遗憾的是尤兄没说各位前辈要置再晚于死地,是以未能准备。”

这句话说得很重,场面立刻僵住了。

马百平见情势不对,连忙哈哈一笑道:“燕兄!你真会说笑话,来!来!我们喝酒去!”

燕青道:“希望陈前辈说的也是笑话。”

马百平道:“当然是了,本来这是一场联欢之会,谁会要你的性命呢,他们的酒量没你好.因此说笑话的技巧也打了折扣,听起来就像是气话了。”

陈亮的脸上变为铁青道:“总座……”

马百平脸色一沉道:“陈大叔!今天是小侄做主人,不得不委屈您一下,何况您的酒量小侄很清楚,是到了解的时候,不光是,史裘二位叔叔的酒也当不多了,林奇,你扶三位镖头回去歇歇吧,上了年纪的人,便不该喝很多酒的。”

他的目中厉光现射,使得三个老人都为之一慑,不敢再说话了,还是史剑如见机应变,打了个酒嗝道:“不错!上了年纪的人,是该少喝一点,我是真有点醉了;老裘、老陈,咱们回去躺躺吧。”

他装着醉,扶着裘梅风与陈亮的肩膀,就这样步伐踉跄地下楼而去。

倒是丁宏过来,一拍燕青的肩膀道:“老弟,有你的,老头子真心佩服你!来!咱们再喝两杯,老头子要好好交你一下。”

燕青也笑道:“只要前辈高兴,再晚一定奉陪,喝酒再晚是不后人的。”

丁宏笑道:“老弟!你哪一点也不肯后人。老头子有个相好的粉头,在睡梦里还念念不忘你的名字呢。”

燕青倒弄得很不好意思。丁宏却笑道:“没关系,老头子绝不吃醋,看了你的风度人品,老头子打心里头认了,那个粉头如果不为你倾倒,老头子反而要给她一个嘴巴,那样一来,她只认得银子,简直没一点人味儿了。”

紧张的气氛,被他这一说,顿时轻松起来。连马景隆也笑了起来道:“丁贤弟!你还是那个老样子。”

丁宏大笑道:“大哥!小弟一生中只服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百平,现在又加上个燕老弟,小弟不轻易服人,但服了就是真心的服,不像那些口是心非的混账东西。”

马景隆道:“贤弟!他们也是多年的老弟兄了。”

丁宏道:“去他的弟兄,大哥,小弟只认了你这个大哥,因为你跟他们是弟兄,小弟也就只好称兄道弟,可是今天一看.连这点交情都可以免了,以后那三个主人如果再跟我称兄道弟,我就给他一个大嘴吧。”

马景隆正要开口,马百平道:“爹!丁大叔说的也是,那三位叔叔太过份了,我们本来是为了跟燕兄攀交联谊的,给他们横一拔,倒变成我们是存心生事了。”

马景隆长叹无语,马百平道:“燕兄!请你原谅,刚才是他们自作主张,兄弟绝对没有参予,更没有事先叫他们如此……”

燕青笑道:“我知道,马兄还一再拦阻呢,而且我也太过份了。”

丁宏道:“不怪你,史剑如那王人蛋,出手就是凶招,你就是杀了他,也没人会怪你的,你已经客气得很了。”

于是谈笑再起,这次可是融洽多了I

旋而花楼出来,燕青多少也有了几成醉意,他要回到金紫燕那儿去,尤俊却力加反对,道:“燕兄!不可以,咱们上花家去。”

燕青皱眉道:“干吗要上那儿去呢?”

尤俊沉声道:“杀了花惜借!”

燕青一惊之下,酒完全吓醒了,几乎是难以相信地高声叫了起来,但尤俊轻触了他一下。

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要杀了她?”

尤俊道:“这妮子的警觉性太差了,在睡梦里都会叫出你的名字,如果她在呓语中说出更多的秘密,那不是糟了。”

燕青道:“我想不会如此严重吧。”

尤俊道:“不可不多加防备,因为她的口太松,感情太脆弱,很容易吐露秘密,我早就认为她不稳了。”

燕青道:“绝不会有的事。”

尤俊一叹道:“燕兄,我知道有一个自己人会来跟我联络,却不知道是谁,花家两姐妹前来跟我以暗语连络时,我还以为是她们,一问之下,才知道不是的;从她口中,才晓得是一个叫浪子燕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