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4/7页)

骆季芳道:

“不错!他们夫妇二人醉心仙道,分头研究各项奇技异能,结果制成了六件宝衣,分具六种不同的功能,其中隐形宝衣是云翠姑制成的,其他五件都是赤霞客创制,本来二人相约各尽所长,待其中一人有所成就时才见面合修,所以他们从结离后三年就分开了,中间整整经过了三十年,赤霞客利用那三十年光阴制成了五件宝衣,才发现仙家之说实为虚无,于是带着五件宝衣来到此地找他的妻子云翠姑!入室之后发现风去栖空……”

金蒲孤笑道:“那云翠姑一定穿上了隐形衣……”

骆季芳点头道:

“不错!云翠姑在三十年中,只研究出一件宝衣,不过她真正解化的时间只有一年,其余二十九年都在寂寞的等待中!因为她早已发现仙道虚幻,为了惩罚赤霞客执迷不悟,她在隐形宝衣上另加了许多玄虚,明知道赤霞客来了,却故意隐身不见,只留了几句暗谜!”

金蒲孤一笑道:“那暗谜可是阿芳告诉我的!”

骆季芳一怔道:

“不错!你的确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那赤霞客可不如你敏捷,他整整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想透那暗谜,结果他们夫妻总算会面了,可是已经浪费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岁月……”

金蒲孤沉思片刻才道;

“那女的也太忍心了,居然能守着她的丈夫,在焦灼中挨过半个月的煎熬,我想他当时一定渡日如年……”

骆季芳道:

“她也是不得已,因为她一个人长期独守,连语言都忘了,除了那暗谜隐语,是她早些年预留之外,她没有别的方法可以通知她的丈夫!”

金蒲孤道:“她可以现身相见呀!”

骆季芳白了他一眼道:“隐形衣一着上身,只有那个方法才能解除隐形,因为这宝衣必须贴肉穿着,利用衣上的特殊性质与人体内灵性相通,方具隐形之功!”

金蒲孤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

骆季芳道:“你当真明白了?”

金蒲孤道:“我想差不多了,仙子大概是今天第一次才穿着此衣吧?”

骆季芳点点头道:

“不错!我得到觅宝的草图时,只有十二岁,偷借了二哥的避水衣找到此地,结果发现了那两个人留下的遗蜕以及他们的遗书,得知一切根苗,可是我并没有取走宝农,将他们二人安葬后又离开了!”

阿芳道:“这是为什么呢?”

骆季芳道:

“穿上宝农后,只有一个方法才能脱下来,而我对孟石生并无好感,又不愿一辈子隐形不见人,所以不敢轻试!”

阿芳连忙道:“那你是对金……”

骆季芳淡然地道:

“我对任何人都没有特殊好感,只是金大侠要将隐形衣用于正途,我应该交给他,可是我并不知道这隐形宝农经过这么多年后,是否依然有效,所以先穿着试了一下,谁知穿上之后,真的脱不来了,我只有依照他们指示的办法,因为我必须把宝衣交给金大侠,所以才有那番布置与举动,金大侠,宝衣交给你了,内情也告诉你了,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你与人订有婚约,可以完全不受影响!你走吧!”

金蒲孤怔了一怔道:“那么你呢?”

骆季芳燥怒地道:“你管我干吗,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我自然有我的去处!”

金稻孤想了一下才道:

“骆仙子,助人助澈,我虽然得到了隐形宝农,可是我没有把握稳能对付孟石生,既然你的柔发神功可以克制他,我希望你能继续帮我一点忙!”

骆季芳摇头道:

“不行!我早就发誓不涉入人间是非,绝对不能因此而破例,你不必再说了!”

阿芳却道:

“季姑!你非帮金大侠一个忙不可,否则他穿上隐形衣后,用什么方法再脱下来!”

骆季芳怒声道:

“胡说,他有订下的妻室,关我什么事,你少出鬼主意,你耐不住寂寞,尽管可以离开我!”

阿芳却笑着道:

“季姑!我还有一个理由你不能不置身事外,我知道你最讨厌男人,尤其是孟石生……”

骆季芳怒声道:“我讨厌他,并不一定要杀他!”

阿芳笑道:“那你只有嫁给他了!”

骆季芳脸色一变,阿芳凑到她耳畔说了几句话,骆李芳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良久沉吟不语!

金蒲孤起初也是怔怔的,忽然猜到了阿芳对她所说的是什么话,脸色也不禁一动,阿芳见状笑道:“金大侠!你别担心,你的情形与孟石生不同,季姑可以原谅你的!”

金蒲孤长叹一声道;

“话不是这么说,骆仙子冰清玉洁之体,却因为我的原故落入孟石生的眼中,仙子从不怪罪,我却无以自容,等我事了之后,定然对仙子有个明白的交代,以报仙子知遇之德……”

骆季芳冷笑一声道:“你别说得那么好听,你假如为我死了,留下刘日英怎么办?”

金蒲孤轻叹道:

“在养心园中如非仙子舍血相救,我早已不在人世了,刘日英应该原谅我的作法!”

骆季芳仍是冷笑道:“她真的能原谅你吗?”

金蒲孤正色道:

“我敢断定她能,我到此地来,她已在卦象中预知一切,可是她并没有阻拦我……”

骆季芳淡淡地道:“她也知道我们会发生什么情形吗?”

金蒲孤道;

“是的!她对太阴素女的情况极为了解,她还鼓励我,否则我绝不敢冒犯仙子……”

骆季芳沉吟片刻才道:

“世上真有凡事前知而又如此大方的女孩子,我倒是想见她一面!”

金蒲孤忙道:“我相信你们见面会很愉快的!”

骆季芳沉下脸道:“我只是跟她见见面,没有其他作用,你可别想到那里去!”

金蒲孤微笑道:

“我什么也没有想,对于未来的事,我从不作打算,一切听其自然,因此我也奉告仙子一句话,凡事俱由天定,仙子也不必矫情去改变天意!”

骆季芳脸色又是一变,金蒲孤却庄容道:

“我说的是肺腑之言,希望仙子不要以等闲视之,而且我是个男人,也有着男人的尊严,仙子两度援手,我十分感激,可是感激并不须要以屈辱作为报答,仙子如果过分令我难堪,我宁可退回宝衣,刎颈洒血,以酬仙子之德!”

说也奇怪,他这几句桀骜粗犷的话,反而化除了骆季芳脸上的冷漠,也化除了她心里的骄傲,目光中透出一丝柔情,低声道:

“对不起!我从小在孤独中长大的,也许很不近人情,这是离群远处的关系……”

金蒲孤这才欣慰地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