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白素贞冷笑道:“那又如何,当你的手势划出之后,最多只能送到一半,我的剑锋已及。”

金棠也冷笑着道:“夫人!你错了,我们虽然虽然难逃这一剑,可是你也难逃我们双刃合力的一掷。”

“什么,你们要掷出匕首?”

“是的,夫人,这是我们哥儿俩无事,研究出来的一点小心得,玉龙剑以快速见长,唯一的办法是以快制快,可是要达到这个境界太难了,我们只好从兵刃上补救,因此易长为短,练了这一手脱手兵刃。”

“你迟早就有心要对付我的?”

“那倒不是.我们知道干这个不会一辈子顺遂了,犯了过错没话说,可是有时不犯错,也可能会遭到自己人的算计,那栽在里头就太冤枉了,总得留上一手。”

白素贞的脸色一下子破僵住了,变得很难看,因为她知道金棠的话不是虚言恫吓,而且他们两个人所有采取的姿势,也的确能制住机先。

但是如若就此被他们压住,也实在不甘心,因此冷笑一声:“你们要是伤了我,今后还有容身子处?”

金棠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想走这一步,但是夫人现在就要我们的命,狗急跳墙,自然就顾不得了。”

白素贞冷冷地道:“如果找放过了你们?”

金棠道:“夫人不会放过我们的,否则夫人在这个府里也就站不起来了。”

白素贞道:“你们也知道。”

金棠道:“我们当然知道.因此只希望大家别逼得一定要在这会儿拚命,错过今儿,那儿碰上那儿算。”

白素贞沉声道:“不行,你们要是出去,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可是你们知道得太多,绝不能让你们走的,而且你们就是练了那一手,也不见得一定能威胁到我,小秋、小冬,你们两人从背后合攻金棠,小梅、小莲,你们攻卓英,只要把他们逼得移动身形就行了。”

这一招相当狠毒,使得金卓二人所占的优势全被瓦解了,因为他们只要一动身形,就无法再继持原先的位置,对白素贞就失去了威胁的形势,本身却没有脱出白素贞的控制,因此金棠一变脸色道:“夫人,你这是逼我们拚命了。”

白素贞沉声道:“早就是如此了,拼命,我今天若是放过你们去,我就不姓白,上!”

一声呼叱,两边四名少女电疾扑进,金棠与卓英在万分无奈下,两支匕首电疾射出,飞向白素贞,而他们的身形却往两边弹出,闪避四女的攻击。

因为他们是被逼得先出手,匕首速度虽急,部位却差了一点,白素贞身躯一拔而起,长剑磕飞了一支,脚尖踢出,也蹬开了一支,然后像一只大彩蝶似的剑寒如霜,对准二人罩下。

那四名剑女一招击空,变位很快,逼了回来,将金棠与卓英又赶在一堆,刚好在白素贞的剑势笼罩之下。

金卓二人五面受敌,再无可退,只得闭目受死,忽而斜里一道青影,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闯了进来。

锵然轻声中,白素贞的身子被弹了开来,翩然落地,那四名剑女轻叱一声,举剑往来人身上刺去,那人手腕再振,青光暴起,把四女又震退了,厉声喝道:‘’混帐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对我也敢递爪子了!”

那是一个身材轩昂,满脸威严的老人,头发花白,梳了一条根整齐的辫子,长须指胸,却是乌黑的,穿了一身紫色的长袍,双目炯然,别具威严。

那四名剑女认出来人后,立刻垂手躬身。

白素贞也愕然地道:“东岳!你怎么了?”

原来这老人就是白东岳,白纫珠与纪小如都为之一震,白东岳如果就是白泰官的话,今年最少也有七十多了,可是看他的外貌,最多不会超过六十!”

金棠与卓英见了白东岳后,也一收先前的杰傲之态,连忙双恭声道:“总管!您来了,属下等——”

白东岳摆摆手道:“二位老弟别多礼,白某已经知道了,是拙荆的不对,白某向二位老弟致歉!

白素贞叫道:“什么?东岳!是我的不对。”

白东岳沉声道:“是的!夫人,你太不像话了,身为领班,应该处处为部属设想才对,你不知体恤下属,反而动辄以规条相向,那怎么能带得好人,难怪一些弟兄都不愿意留在东府,金卓二位老弟是应我之请求,再三力慰他们留下帮你忙的,还是容不得他们——”

白素贞还要开口,白东岳沉声道:“你别说了,我一下子照不到,你做错了多少事——

白素贞楞然道:“我做错了什么事?”

白东岳沉声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是谁要你派人到天马镖局去的?是谁要你把两位姑娘诓到这儿来的?”

白素贞道:“我是为了你——”

白东岳怒道:“为了我?你真胡闹,以后不得我的允许,你少胡乱出主意!”

白素贞见丈夫居然如此斥责她,顿感脸上下不了台,厉声道:“东岳,你——,,白东岳不等她说出来,神色更厉道:“你再口说一个字,莫怨我不念夫妇之情,当场就劈了你,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耽在府里,除了相爷吩咐的事,你不准多管一点,而且你管也没用,除了你这八名剑女之外,任何人都不会再听你的了!”

白素贞大感意外,白东岳没有理她,转脸朝金棠道:“二位老弟,真对不起,白某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东府的事,自即时起由二位老弟全权负责,以后任何人都由二位节制,拙荆如果再对二位无礼,或是逞性干扰二位的行事,二位可以迳加处置!”

金棠与卓英十分感动,金棠忙道:“总管!属下不敢!”

白东岳道:“没什么不敢的,这是公事,拙荆是女流之辈,公私不分,不足以当重责,我知道这儿若无二位老弟在维持着,早就撑持不下去了!以后请二位老弟多费点心吧,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首重上下一心,亲密无间,因为大家的荣辱利害都是相关的!”

金棠立刻躬身道:“总座赐教得是,属下敢不杀身以报,只是属下等在此仍然不便,请总座开恩,容属下等调到礼王府在总座麾下效命吧。”

白东岳道:‘金老弟,你这么说是为刚才的事仍存芥蒂了,我们相处多年,二位对白某的为人谅必清楚。”

金棠道:“总座御下宽厚,爱如子弟手足,为了任何一个弟兄,总座都不惜杀身以赴,因此多年来,别组的弟兄只有往这儿投奔来,从没有一个倒出去的。

白东岳苦笑一声道:“多谢二位老弟对白某的钟爱,可是白某错在不该叫拙荆主理此地的,就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白某一个疏忽,顾虑未及,已经折损了七个弟兄,倒走了两名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