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3/5页)

陈定升沉思片刻道:“说的也是,他们在西北称雄,我们在河洛生根,彼此不相往来,何况我们乃名门正派,不必去应酬这些江湖流氓。”

那个在镖行的弟子道:“老师,天狐门可不是江湖流氓,他们的势力很大,连九大门派都要卖他们的帐。”

陈定升怒道:“九大门派要卖他们的帐,太极门却不必理他们的碴,不见。”

那个弟子道:“他们以礼而来,老师不见可以,却不能失礼,弟子去婉言相拒好了。”

陈定升点点头道:“那也好,你去不妨客气些,但不必让他们进门。”

那弟子点头道:“弟子理会得。”

他出到大门口,只见洪九郎与于刘二人还在庄门外站着,上前一拱手道:“洪门主、于大侠、刘大侠,多承赐莅,蓬筚生辉,照理说家师理当亲迎,不过家师早就对武林同道声言过,这一次纯为门人团聚,谢绝一切应酬,故而不便接受雅音。”

洪九郎道:“令师是不肯相见了?”

“实是有所不便,因为家师早已公开声明过。”

洪九郎道:“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于大方,受业家师门下,前年才出师。”

洪九即道:“于大方,你是在江湖上行走的,应该对天狐门有所了解,要说我天狐门主会不远而来为令师祝寿,那是天大的笑话。”

于大方一怔道:“这么说洪门主是有所指教而来?”

洪九郎道:“不错,我刚从阴山来到此地,我到阴山时,赫连达也不想见我,但到了最后,他还是非见不可。”

“洪门主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洪九郎道:“我相信你听不懂,但令师是懂的,你把这话告诉他好了,今天因为刚好是他过生日,我顺便送张贺贴来是给他面子,他居然抖了起来,你问他有几个胆子。”

于大方听了十分作难,他知道太极门最近虽然创出些名堂,但是跟天狐门相比还是差了一截,可是洪九郎的那番话也太令人难看了一点。

正在他左右进退维谷之间,庄中又出来一个人,正是先前那个富家同门。

他向于大方道:“于师弟,师父叫你把话交代了就进去,太极门是名门正派,不跟邪门外道打交道,天狐门再狠也轮不到在河洛地面上发横。”

洪九郎冷哼一声道:“这家伙是谁?”

于大方道:“是敝师兄柳文佩。”

洪九部笑笑道:“名单上第十九个,三哥,麻烦你先点收一下”

刘天雄含笑上前,柳文佩已警觉地退后,但是刘天雄却更快,身子电疾门进,袖中突出一柄短刃,掠过柳文佩的喉间。

柳文佩还没叫出一声,即已尸横就地。

于大方一见杀了人,大惊失色。

洪九郎笑笑道:“于大方,你不是陈定升的心腹门人,不必淌这浑水,还是躲开一点的好,我们的事你管不了。”

于大方惶然莫知所以,陈定升在后面也躲不住了,率了一大堆人冲了出来,厉声叫道:

“洪的,你欺人太甚,当真你们天狐门就可以横行天下了吗?”

洪九郎淡然地道:“天狐门不想横行天下,但我们行事也有一定的准则,我不找别人,单单找上了你,你自己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

陈定升道:“是什么原因?”

洪九郎道:“我相信你是明白的。”

陈定升叫道:“我就是不明白。”

“那你不必明白,反正我找上你绝不冤枉。我说了理由出来,你也不会承认,我们心照不宣,不必废话了。”

“姓洪的,你不怕引起武林公愤?”

“我就是不怕,而且我想也没人会为你出头。”

“姓洪的,莫非你一个人能掩尽天下人的耳目?”

“不必要,我只要你身边二十个人,再加上你自己,等你们全部伏诛后,我再向你们全部的门下提示证据,证明你该死之处。”

于天正冷冷地道:“老么,动手宰了就是,何必说那么多的废话呢?”

洪九郎道:“不,我只要二十名从恶,他的门人其他的都是无辜的,不能殃及在内,现在我念出名单来。”

他取出了一张纸,报出了一连串的名字,总共有十九名之多。

太极门人都露出了诧然之色,尤其是那些被叫到名字的,连陈定升也脸色大变道:“洪九郎,你凭什么拟定的这一份名单?”

洪九郎微微一笑道:“陈定升,这我可以告诉你,名单是九大门派供给的,他们为了抵制魔教入侵,也做了很多的准备与安排,得到这份名单绝非难事。”

陈定升脸色又是一阵激变道:“洪九郎,我们可没有惹你,彼此素无仇隙,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天狐门跟魔教势不两立,你难道不知道?因此我们对魔教爪牙,也绝不姑息容情的。”

陈定升神色又是一阵激变,厉声叫道:“徒儿们,天狐门太欺负人了,无端上门杀人,还要诬赖我们是魔教爪牙,大家一起跟他们拼了!”

他这一声叫完后,很多人居然站了开来,差不多有三十八人之多。

陈定升愕然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门人道:“师父,听洪门主说话,本门似乎是与魔教有关连,弟子希望弄弄清楚。”

陈定升怒道:“混帐东西!连你也怀疑为师……”

那弟子道:“不然,弟子的确是有所疑,弟子曾经与少林的门下交手切磋过,他们指出弟子的武功招式中,有些是魔教的路数,弟子先还不信,可是今天……”

“今天怎么样?难道就凭洪九郎的几句话?”

“还不止是几句话,洪门主指出的二十位师兄弟也有可信之处,我们出师的弟子门人有六十人之多,就是这二十个跟师父走动得很近,经常还回来待上几天。”

“那是他们不忘师门栽培之恩,常来探省为师。”

“师父,我们入门学艺都付出过代价的,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若说师门对我们有多大的思惠,弟子可不承认。”

“忤逆的畜生,在别处你就是做一辈子苦功,能学到这一身功夫吗?”

那弟子道:“学不到,不过师父若是为了魔教张本,那自然又当别论。”

陈定升目光如剑般地盯着他道:“马光前,你入门几年就出师了?”

“弟子是带艺投师的,只学了两年,也做了两年的苦工,挑水劈柴,从早忙到晚,没有一刻停息过,那种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弟子总算咬牙撑过来了。”

“那是为了磨练你们的心志。”

“可是有许多缴钱的师兄弟,未经任何磨练,也学成出师了,他们每年所花的银钱总在十万两上下,从入门到学成,每人至少也缴了五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