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第3/5页)

笑声中他一手疾探,揭去靳春红包头的青帕,她那如黛的长发技效下来,衬托着她那张雪白的脸,愤怒的眼睛,另有一种妩媚的韵致!

靳春红用力向后抽手急叫道:“放开我……”

沙克浚握得更紧了,得意地大笑道:“孤家所以触身,至少就因为未得绝色,想不到这次偶人中原,一日并得其二,倒真是不虚此行……”

语尚未毕,颊上拍地挨了一掌,那是靳春红在羞急之下,顾不得左臂骨骰已脱,鼓起力量掴了他一掌,沙克浚在瘁不及防之下,不但挨了打,也被抑脱了掌握,然而靳春红本身也痛得花容失色,娇躯乱颤!

沙克浚抚着被打的脸颊,心中涌上一股异样的滋味,望着靳春红楚可怜的神态,爱惜之心顿起,走过去在她的望头一拍,又在臂弯上轻轻一击,立刻替她把断骰接上,靳春红却毫不领情地怒瞪着他,明眸中满是怨毒之色!

沙克浚一片善意,没想到会换来这种报答,一时怔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靳春红惨然厉声叫道:“沙克波,我知道功夫去你太远,可是今天受了你这种侮辱,死难瞑目,你准备看吧!”

沙克浚一怔道:“孤家并无辱及姑娘之处……”

靳春红不等他的话说完,双掌穿花,夹着一片劲力朝他身上袭到,沙克浚轻笑一声,单臂朝外一对,奥妙无匹地又把她的手腕抓个正着,靳春红惨呼一声,举起一支手就朝心口戳去!刚出手一半,沙克浚握着那支手腕轻轻一抖,立刻将她的劲力抖散了,靳春红轻叫一声,身子软软地向舱面上倒去。

沙克浚呆了一呆,然后弯腰想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冷如冰突地满脸秋霜地发出一声厉喝道:“拿开你的脏手,不许碰她!”

沙克浚不禁一愕,毒龙国虽小,他贵为一国之君,向来都是指令别人,所以在听到冷如冰的呼喝后,居然大感意外,而且冷如泳的语气中似乎也有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使他一连退后了两步!

忽然他才发现船上所有的眼光一起都在注视着他”更使他感到意外的难堪,一个人上之人的君王,竟为了两个女子,在片刻之间,连受了掌掴喝叱,这滋味是他有生以来俱未尝受到的……半晌之后,他才意味到他失去的庄严,孛然变色道:“孤家乃人君之尊,你怎敢如此的口气说话!”

冷如冰依然恶叱道:“管你是什么东西,在我们女孩子的眼中,你始终只是个混帐的无赖匹夫!”

沙克浚连连受辱,暴跳如雷吼道:“戏婢!这几天以来,孤家一直对你及客气了,想不到你竟如此不识抬举,来人啦!替我将这个贱婢的衣服剥下,孤家要亲手打她二十鞭!”

那两名侍女接令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冷如冰的手臂,冷如冰虽作抗拒,却是一无作用,司马瑜在暗中看得分明,才知道她的功力亦已完全消失,难怪她会处处受人挟制,行动失去自由的。

这时一名宫装侍女已动手解除冷如冰的上装,司马瑜再无可忍,暴喝一声,自桥墩上疾朴而前,遥隔丈许,掌中的庚金神功已集向那两名侍女击去!

在五行神功中,庚金最属霸道,发时掌风如刀,裂石如腐,驼背道人的位置离得最近,仓狡间伸手替她俩找挡了一下,裂帛声中,他宽大的袍袖被割下了一大片!

冷如冰在极度的愤怒中,只看到来人是一个衣衫槛楼的化子,及至看清司马瑜的脸时,她一切的矜持冷漠俱都化消,惨呼一声。“瑜弟弟!”居然挣脱了那两个传女的挟持,扑到他的怀中!

司马瑜的瘁然出现已经使船上诸人大为吃惊,再加上他初一出手,即将驼背道人的袍袖割断,所记示的功力尤足惊人,不过这一切都不足以使那个毒龙国王动心,他动心的是冷如冰那声呼中所流露出的欣奋,以及扑到司马瑜怀中的激动。

因此他怒哼一声,目光冷竣地掠向旁立的柳师爷,寒着喉咙道:“柳先生!你追随孤家多年,应该知道孤家的脾气!这件事你必须负全责!”

柳师爷看见司马瑜身上的装束,知道他就是早先踞缩在桥洞中的气儿,不禁大是恐惶,连连恭身道:“是!是!老臣一定负责,这乞儿原来是留在桥下的,老臣曾经命王三点了他的穴道,不知他如何自行解开了…”

沙克浚赫赫冷笑道:“柳先生!你办事越来越周到了!凭王三那点工夫也配负那种责任吗?孤家这次来到中原,行踪绝对须要保密,可是从今夜的情形看来,你这个御前参赞大臣可能要准备移交了……”

“不。”柳师爷脸色更是仓惶地道:“是的!是的!老臣候王爷返驾后,一定引咎辞职,不过根据老臣的的看法,得知王爷行踪的人,除了那个乔妆的女子外,恐怕只有这乞儿…”

沙克浚神色略见缓和,方以命令的口吻道:“希望是如此,你还有一个赎罪补过的机会。”

柳师爷的脸色也宽了下来,回头对司马瑜厉声叫道:“臭叫化子!老夫一念之仁,想烧你条活命、谁知你自己活得不耐烦,那怨不得老夫了。

司马瑜察言观色,知道这个柳师爷获罪的原因。正是为了自己,那个毒龙国给他的任务是掩止行藏,所以他们才选了这个冷僻的地方泊舟,而且在沙克梭登舟之前,一定还要肃清四周,不许其他人停留,可是他依然装着糊涂道:“老先生说的什么?在下与老先生肃昧平生,毫无仇隙,怎么会犯了死罪呢?

柳师爷怒声道:“你私窥王爷圣鸳,罪即当死!”

司马瑜哈哈大笑道:“老先生看样子也像读过几天书的人,怎地如此不通情理,在下乃中原子民,西湖乃华夏胜地,在上在自己的土地上,慢说是看见了一个海外的土皇帝,就是真的冲撞了他,也不见算是罪行!”

柳师爷不禁为之语塞,司马瑜更是理直气壮地道:“倒是你们自己,朗朗乾坤,居然敢掳劫妇女…”

柳师爷恼羞成怒,厉声喝叫道:“混帐东西,信口雌黄,瞧老夫收拾你。”

喝声中一掌前拍,司马瑜怕伤及怀中的冷如冰,连忙粑她推过一边,反手边掌相接,这次用的是戊士真气。土性稳实、刊于坚守。那柳师爷的掌劲虽然犀厉,却也仅能将他的身形震得晚了一幌。

柳师爷见一掌无效,倒是微微一怔,双掌一错,如蝴蝶穿花,攻势十分猛烈,掌风呼呼,直涌过来。

司马瑜含笑从容,双手上下飞舞,把五行神功更番使用,不仅挡住了他的攻势,甚至于有时还反击一两招,迫得他经常地要撤招自保,交手将近二十招后,仍是不分上下,若以招式论,柳师爷实在较为高明,以功力论,柳师爷也较为深厚,然而在这场搏斗中,他深厚的功力与巧妙的招式都没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