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11(第2/3页)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牧泽快要乐死了,兴奋到面部抽搐。

直到沈听眠碰了下他的胳膊,他才抬起头,看到老班正脸色晦暗地盯着他。

李牧泽:“……”

早恋这条路是真的不好走,不过这种时时刻刻可能露馅的感觉也是贼他娘刺激。

转折在下一个课间。

李牧泽在混乱中推着自己的桌子朝角落里走,一脸荡漾。

然而当他到了那里,发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刘超:“嗨。”

孟园园:“哈喽。”

李牧泽:“……”

李牧泽脸要垮了,不好对女生摆脸色,便一脸操蛋地看着刘超:“你他妈怎么在这儿?”

“我想挨你近点儿,所以和别人换了。”刘老狗笑嘻嘻地说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李牧泽心里咬牙切齿地想,还不是因为张甜在这儿!

特么的张甜就算了,孟园园怎么也过来了!

李牧泽瞪着沈听眠,你妈的可不许乱来,我看着呢!

沈听眠莫名其妙。

这边的座位一排三个人坐,结果李牧泽最不喜欢的女生正坐在沈听眠后面,左右分别是张甜和刘超。

刘超还在和孟园园打商量:“老孟啊,听我的,你让我坐中间呗。”

孟园园:“我要挨着甜甜。”

刘超:“我学习这么差,想挨个学习好的。”

李牧泽扶额长叹,这时候又发生了变故,他居然看到沈听眠左边多了个座位,孙星鹏就站在那里。

“学委,”李牧泽惊奇地说,“你坐这儿啊?这儿基本上看不到黑板。”

孙星鹏看了他眼,抬抬手指着那边:“我从那边换过来的。”

像是十分一言难尽的样子,他还有点生气:“这儿好多了!”

阿西——

李牧泽坐了下来,不知道在气什么。

沈听眠拿着水瓶过来,扫了眼周边的同学,微微讶异于孙星鹏的存在:“你坐这儿吗?”

孙星鹏已经不想解释,点点头就坐下来了。

李牧泽观察着沈听眠的表情,他越来越不高兴,孙星鹏学习实在是太好了,他不想沈听眠总问他问题,他不想任何人分走沈听眠的关注度。

沈听眠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下。

这个笑容很短暂,有点偷偷摸摸的,很快,他就低下了头,再抬起来时已经没有了笑意。

李牧泽瞪着俩眼睛,傻不愣登地问:“你笑什么?”

沈听眠说:“你为什么不开心。”

李牧泽嘴巴撅老高:“我没不开心。”

沈听眠:“哦。”

李牧泽:“哦?!”

沈听眠想了想,说:“别不开心了,同桌,晚上请你吃烤肠。”

同桌!

李牧泽心里炸开了花,嘴上还是很不屑:“切。”

赵琛从旁边经过,看了眼热闹的前排。

他昨天和凯子一起放学回家,凯子问他:“你最近为什么不和沈听眠一起回去了?”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提他,”他回答,“我们也不是天天一起回,偶尔吧。”

他又问:“你不是和他闹掰了?”

“也不算完全闹掰,就是他有点膈应人。”凯子斟酌着开口,皱着眉毛说,“他吧,谁也不是不清楚他家里什么情况,对吧。但他不能老拿这个说事儿。”

“他说啥了,”赵琛有些不高兴地问,“他没咋提他家里情况吧?”

“没啥,你知道我和他原先很铁,”凯子唏嘘地说,“就是他让我觉得特别……有一次我跟他说我抽了根那什么,你不许跟别人说啊!反正就,就提了一嘴,然后他忽然跟我说,说他有抑郁症。”

“抑郁症?”

“是啊,”凯子乐了两声,“我就觉得挺稀奇,现在这天天抑郁症的,没得个抑郁症都不敢出门了。但是好兄弟嘛,我知道他是想我安慰他,我就安慰他几句,后面他老跟我说这个,就说什么难受,什么不舒服,说真的,很烦,我对象都没他那么事儿,怎么着还要我天天安慰他啊?”

“……不是,这病怎么回事儿啊?”

“能怎么回事儿,就不高兴啊,需要人哄啊,让我惯着他伺候他啊。他有的时候还笑得那么开心呢,以为我没看见?真有抑郁症还能笑得出来?只有每天都哭每天都想死的才是抑郁症,他装他妈呢!”

赵琛有些无语:“然后你就不理他了?”

“不理了,不过我也不能忍,后来和他说明白了,就说你这样真的很事儿很恶心。他也认错了,跟我道歉了,但是我现在就,反正就不想见他,感觉娘们兮兮的。”

“……”

此时,赵琛仔仔细细盯着沈听眠看。

他并不觉得沈听眠有什么异常,昨天他在网上搜了搜这个病,好像很严重。这么看来,沈听眠可能没有得这个病,但他确实有可能心情不好,赵琛知道,他是很能憋事儿的人。

他打算找个时间好好和沈听眠聊聊。

拾掇好座位后,沈听眠和李牧泽一起去吃晚饭。

他们在学校食堂吃盖饭,周围都是人,李牧泽看见沈听眠脸颊泛红,脸上也有很多汗,于是跟他说:“你拉开点拉链呗。”

“没事。”沈听眠拒绝了他,小口小口嚼着米粒。

李牧泽发现他很怕热,可依然捂得严严实实,好像保守的女孩子。

他暗暗想,这可不能说出来,要被打的。

沈听眠又吃了两口,放下勺子,鼻子里哼出些旋律。

李牧泽惊讶地说:“不吃了啊?”

“你这和没吃有什么区别?”李牧泽不可思议地问,“你吃这么少怎么胖起来的?”

沈听眠没有回答这个,而是问他:“听出来这是什么歌没有。”

“什么,”李牧泽皱着眉毛,也把勺子放下了,“动画片?”

“蜡笔小新里的歌。”

李牧泽稀罕地问:“你喜欢看蜡笔小新?”

“嗯,”沈听眠今天心情不错,微微笑着,“很喜欢。”

“行,”记住了,李牧泽心里这么想,又开始乱吃飞醋,腿从下面碰了碰沈听眠,别别扭扭问,“我呢?”

沈听眠听见了,却还是问:“嗯?”

“别装傻,”或许是曾经的亲密给了他资本,李牧泽稍微有了些底气,恶声恶语地说,“我问你我呢。”

他问完后,沈听眠的表情突然变了,他不笑了,眼珠转动着,最后视线定格在虚无的某处。

李牧泽曾是沈听眠心里不会发芽的种子,冲不破心土,在生长的过程中逐渐失去痛觉,而这时它正在那里瘙痒着他的心壁。

沈听眠又隐隐有了晕眩感,他感觉左右耳忽然失衡了,随后左耳传来熟悉的尖锐声响。

他知道,自己对李牧泽并不好,以后甚至会更糟糕。

舍弃死亡意味着他要再次面对什么,他很清楚,但从来不打算把李牧泽拉进这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