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相国寺八王白日失踪 开封府包公深夜审案(第2/4页)

房书安往旁边一闪身,使了个金丝缠腕,抓住他的手腕子,底下使了个扫堂腿,再看这位练功的,“扑通”一下摔了个嘴吃屎,周围的人全乐了。房书安一看愣了,心说:瞎猫撞个死耗子,我记得我从来没打过胜仗,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呢?对了,长能耐了。

自从我到了开封府,尽跟我干老子徐良在一起,现在又跟我老叔白芸瑞在一起,常言道:鸟随凤飞,人拜贤良品格高,这话一点不假,我跟侠家在一块儿,不是侠家也差不多了。

房书安美了,这位摔了跟头的可不干了,站起来“哇哇”咆哮,“好小子,我他妈跟你拼了!”伸出两手就抓房书安的肩膀。房书安来了劲,也不知从哪儿想起绝招,使了个黑狗钻裆,从这位裆下钻了过去,过去之后,房书安把大脑袋一晃,对准这位屁股一顶,那位站立不稳,“扑通”又摔了一个跟头。把房书安乐的双手都拍不在一块儿了。

他就顾高兴了,没想到的一场大祸就在眼前,就见人群中蹿出七八个人来,从袖筒里摸出哨棒短刀,过来就把房书安围住,抡棒就砸,举刀就刺。

原来他们和练功人是一伙的。他们从山东来到东京汴梁,恐遭人欺负,就结帮成伙。

一个练功的,其他人就混杂在观众之中,叫好助威。这伙人一看领头的挨了打,“呼啦”

一下就把房书安给围住了。老房一看要吃亏,把小片刀拿出来:“你们要造反怎的?我看你们哪个敢动我?”这伙人不理睬,一个劲的往上冲,房书安使了个缩颈藏头,又使了个反背藏花,飞起一脚蹬倒了一个,挥起一拳打倒一个,用刀背打伤一个。

正打着,巡逻的小队过来了,这是五城兵马司派出的队伍,专管维持治安。看到前边出了事,他们就奔这边来了。一看官兵来了,这帮亡命徒四外奔逃,如鸟兽散,官兵一个也没抓着。有个官兵眼不好使,过来把房书安给抓住了:“好小子,你在这儿带头起哄,扰乱治安,把他带走!”房书安用手一推:“你呆着,把眼睛翻开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瞎了你的狗眼!”房书安说着话,把怀里的开封府龙边信票拿出来,往前一递:“你瞅瞅这个。”当兵的接过来一看傻眼了,原来是开封府的校尉老爷,五品带刀御前校尉房书安,吓得他赶紧把信票交还,冲着房书安一乐:“对不起,闹了半天是房大老爷。”“我他妈的在这儿抓差办案呢,让你们给搅了,这还了得,往后可注意!”“是!是!是!”小头目不住地向房书安道歉。房书安一想:他们是吃这碗饭的,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呀?因此冲他们一摆手,把巡逻的小队放走了。转回身对八王说:“我……”就见八王千岁是踪迹全无!房书安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感天旋地转。

他东瞅瞅西看看,没有,他就东一头西一头地找开了。一会儿的工夫,他围着相国寺转了八圈,也没见着八王千岁的影子。房书安心说:可要了我的命了,我的老爷子,您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溜了,大概是回安庆宫了。房书安一边擦汗,一边向安庆宫飞奔。

房书安没敢走正门,从角门进去,宁总管一见他这样儿,愣了:“这不是房爷吗?

您怎么回来了?我们王爷在哪儿?”“你们王爷没回来?”“没有啊,不是跟你一块儿走的吗?”“哎哟,可要了我的命了!”房书安二话没说,又回到了相国寺,里里外外连喊带叫。结果日头西转,他也没找见八王。房书安回到了安庆宫,他知道此事不能隐瞒,就如实地向宁总管讲了一遍。

宁总管一听:“哎哟,可坏了!如果八王失踪,肯定是凶多吉少,你我就都活不成了。”“谁说不是?我得赶快回开封府送信儿。”房书安跑进开封府,进门就喊:“诸位,坏了!八王失踪了!”这一喊惊动了开封府的各位校尉。小五义、小七杰、各位英雄都从校尉所跑了出来。蒋平过来“啪”的就是一巴掌:“我说你他妈的吵什么,不怕惊动包相爷吗?”“哎哟,我的爷爷,可了不得了,八王千岁丢了!”“八王丢了,你怎么知道的?”

房书安就如此这般地把一天的经过说了一遍。蒋平一跺脚:“嗨!这才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白芸瑞的案子未破,八王又丢了,真是火上浇油啊!房书安你可坑了我们了,你逞什么能耐?谁让你保八王千岁出门,你有那本领吗?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负完全的责任!”

这一喊也惊动了包大人。包大人把房书安叫进书房,房书安往地上一跪,一边说着一边哭。包大人埋怨八王千岁:“八王爷,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你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能私离安庆宫,和我们连个招呼也不打呢!这事房书安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不是主要的。事到如今,只有寻找八王,然后启奏圣驾。”开封府的人一晚上也没睡觉,清查户口一直折腾到天亮,结果也没找见八王的下落。

到了第二天,包大人感到事情非常严重,上轿赶到八宝金殿,见了皇帝仁宗,说明事情的经过。仁宗一听大吃一惊,心说:王叔啊王叔,千不该万不该,您也不该去私访呀!我手下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用得着您吗?但事到如今再急也没有用了,皇上马上降旨:命文武衙门,紧急调查,务必在三天之内把八王找着。

包大人领旨下殿,回到开封府往书房一坐,愁肠百转,心说:按倒葫芦瓢又起,白芸瑞的案子还没有完,现在八王又失踪,这叫我怎么查找呢!包大人把蒋平、展熊飞、小五义、小七杰、办差官找进书房,开了个紧急碰头会,让他们白天到酒馆茶舍听大伙说些什么,找嫌疑犯,晚上加班巡逻,清查户口。两天过去了,连个贼影子也见不着。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包大人睡不着觉了,心想:明天又是万岁早朝的日子,我去见驾,干脆把乌纱帽一摘请罪吧,我已竭尽全力,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包大人下了决心,就坐在书房两眼发直,各位差官也急得团团转。蒋平、展熊飞看见包大人的样子,心如刀绞,有心过去安慰几句,又找不到恰当的言词,我们这伙人闯荡江湖几十年,专门捕盗抓贼,现在还没有抓住贼,有什么脸见包大人呢?

房书安比别人还着急,他想我要是劝劝八王,就不会出这种事了,虽说皇上没怪罪我,包大人也没审问我,那是时候不到,明天是最后的期限,倘若找不着八王千岁,皇上动怒,我还活的了吗?房书安心里的懊悔就甭提了。不行,还有个腻烦事,这两天他因为着急上火,吃不好,睡不好,肚子也不好了,一天跑八回厕所,拉得他腰都直不起来了。这阵儿,他感到肚子拧着疼,就提着裤子往后院跑,到了厕所蹲着正方便呢,突然发现眼前黑影一晃“刷!”他怀疑是自己的眼花了,“刷”又一个黑影过来了。房书安这回可看清楚了,心说:放着道不走,跑房上干什么,肯定是外来人。老房赶紧把裤子提上,顺着胡同跑出来,站在东房坡上,仰着脸往房上看。就见两条黑影在房上爬了一会儿,“腾,腾,腾!”就直奔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