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强横凶邪一指擒(第2/2页)

“哈哈哈,除了孟子,谁都说过这话!”郑东霆大笑道。

“你奶奶个只会逃的孬种,有本事站定了跟爷爷我大战三百合,本大爷给你留个全尸!”晁占雄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轻功一项确实不及此刻宛若脚踩清风的郑东霆,被他越拉越远。

“我要能和你大战三百合,还跑什么?你不是白痴吗?”郑东霆大笑道。

“哇呀呀,气煞我也!”晁占雄狂吼一声,抖手将手中的九环大砍刀飞将出去。

雪亮的刀光在祖悲秋的惊叫声中一瞬间刺到近前。郑东霆恰在此刻高高跃起,险过毫厘地躲开了这一记重招。

“好了好了,他不追了,他停下来了!”过了一会儿,祖悲秋突然兴奋地高声叫了起来。

“不好!”这个好消息不但没有让郑东霆庆幸,反而让他焦急起来,他猛然间朝路旁的树林中冲去。就在他刚刚启动的瞬间,一抹金黄色的刀光突然间从路中间朝阳般升起,将二人的身影团团包裹住。

郑东霆犹如一条在金色巨网中挣扎的游鱼,拼命在满空刀光织就的罗网中寻找逃生的道路。片刻之间,双肩肋下已经有了三道伤痕。在他背后的祖悲秋吓得吱哇乱叫,缩成一团。

金光褪去,一道月白色的阴光突然凭空出现,星雷疾电一般扫向郑东霆的双腿。

“这是日月双刀!师兄往上跳啊!”祖悲秋嘶声大叫。

“嗬!”郑东霆来不及细想,身子一弹,整个人高高跃起,双腿凌空一散,高高劈开成一线。在他背后的祖悲秋别无选择,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双腿抬起张开成一线。一把青白色的刀刃擦着二人的脚跟一闪而过,阴风嗖嗖,让二人下半身一阵冰凉。

“师弟,你认得这套刀法!?”郑东霆慌忙问道。

“月刀刀法,接下来是左轮刀,右轮刀,先右躲,再左闪!”祖悲秋飞快地说道。

郑东霆连忙一蹁身,整个人先斜伏于左侧,接着一挺身,将身子偏向右侧,在他背后祖悲秋虽然双脚不能着地,但是也下意识地和他作出一样的闪避动作。匹练般的月白刀光果然化为两条弧线,先左后右地飞来。

“往前七尺,右进,转半身!”祖悲秋大声叫道。

郑东霆下意识地向前猛冲了七尺,往右疾闪,接着一个半转身,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将祖悲秋的肥胖身子硬塞进了正在施展日月双刀的邵天宇怀中。

“师弟,你疯啦!”郑东霆急叫一声。

就在这时,祖悲秋突然探出自己肥胖的右手,中指食指并作一团成剑锋状,对准双手舞刀的邵天宇曲池穴狠狠一啄。

邵天宇行走江湖三十年,对于全身穴道的理解已经熟极而流,但是祖悲秋的这一招他完全看不懂,曲池穴被击中顶多让他有片刻麻痹,而且必须是内功极高的高手施展才有效果。他连躲都不躲,直接一转刀,准备把这个胖子连同郑东霆切成四段。谁知道祖悲秋的手指击中他曲池穴的刹那,邵天宇只感到浑身上下一阵彻骨的酸麻,仿佛通体的血液在这一刻被抽得干干净净,一阵空空荡荡的感觉席卷了全身上下。

“嗬!”郑东霆此刻仍然在官道上起劲儿地左躲右闪,“师弟,他下一招会攻哪里,快说!”

“师兄,他没有下一招了!”祖悲秋小声说。

“嗯?”郑东霆转头一看。只见左手持阴刀,右手持阳刀的走鬼刀邵天宇怒目横眉地站在官道当中,仿佛庙里的广目天王像,纹丝不动。

“他……他是被……你……?”郑东霆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点穴定身。我见过日月双刀的刀谱,所以能够精确计算出他血脉运行到午时三刻时全身穴道运转的特殊……”

“不用跟我说这些……”郑东霆一抬手阻止了祖悲秋的口若悬河。他嘿嘿地阴笑着走到一动不动的邵天宇身边,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快美之情不可言喻。

他探出手,将邵天宇左手的阴刀拿了过来,放在眼前看了一眼:“日月阴刀,嘿嘿,听说看到这把刀的江湖人物都已经无疾而终。挺了不起的?我看不出来啊!”说着他拎起阴刀,用刀身狠狠一拍邵天宇的脸庞,“我不是还活着吗?我师弟不是还活着吗?嘿嘿嘿嘿。”

他将阴刀刀刃抵在邵天宇的脖颈上:“这颗人头更加值钱,哈哈哈,来吧,让我带你一起去领赏。”他拍了拍了邵天宇的头顶,就要用阴刀去割他的人头。

“喂喂,师兄,别,别!”祖悲秋从紫竹椅上跳下来,一把拉住郑东霆的胳膊,“你想干什么?”

“我割他的人头去领赏啊!”郑东霆挑了挑眉毛。

“这太残忍了,他还没有死呢,只不过是给我点了穴。你这样生割人头,太不地道,而且……呃,太恶心了。”祖悲秋说到这里,浑身不自禁地打起了寒颤。

“你知道这颗人头值多少钱吗?”郑东霆揪住邵天宇的发髻摇了摇,“三千两!”

“三千两?!师兄莫怪我多嘴,如果有三千两就在我脚底下,我都懒得去捡。”祖悲秋大摇其头,满脸不屑。

“嗯……”郑东霆握紧了拳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恨暴发户的儿子。”

就在这时,祖悲秋突然噌地从地上跳起来,手脚麻利地爬到郑东霆背后的紫竹椅上。

“怎么?”郑东霆转头一看,只见五霸刀晁占雄已经从远处风驰电掣一般赶来。

“你不能点他的穴吗?”郑东霆问道。

“没见过他的刀法……”

“跑啊!”郑东霆也来不及管邵天宇,撒开腿飞一样地跑走了。

五霸刀晁占雄的轻功比郑东霆和邵天宇都差了一大截,等到他赶到之时,郑东霆和祖悲秋已经去远,静悄悄的官道中央只剩下宛如木雕泥塑的邵天宇。

“十一哥,你怎么了?”晁占雄看着邵天宇的样子,不禁一阵心寒,“你是中了邪吗?”

邵天宇灰白色的眼珠空虚地望着路的远方,两行屈辱的泪水从脸颊上滚滚滑落。

“十一哥,你哭了!?我从来没见你哭过,这是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晁占雄惊慌地在邵天宇周围转了一圈,“为什么你动也不动?”

突然间,一股恶臭从邵天宇的跨下传来,薰得晁占雄猛地一仰头:“哇,十一哥,你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