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杀人灭口(第2/3页)

我笑道:“这正是我的打算,我还有事情交给你,霍纪城不会死的,他虽然身死,可是他却会活在他人心中。这也是我报答他让我得了百万金银吧,你可不能辱了他的声名啊。”

小顺子忍着笑道:“公子放心,我定要让霍纪城成为太子的梦魇。”

我嘱咐道:“小心些,你若是被揭穿身份,我可就糟了。”

小顺子正色道:“放心,打不过就跑,我绝对不会让他们逮到的。”

我还是有些担心,不过想到我会安排荆迟他们接应,这才放下心来。正要再嘱咐几句,就是小顺子笑我罗嗦也认了,却听到远处的脚步声,只听声音就知道是雍王来了,他应该是来致歉的,我总要给他一个台阶的。挥手让小顺子退下,我等着雍王前来。可是雍王面上却带着一种难言的哀伤,我心中一动,问道:“殿下为何这样难过?”李贽苦涩地道:“今日皇妹执意离宫,到无尘庵清修,父皇和长孙贵妃劝阻不住只得应允,只是不许她剃度出家。”我心中一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看向雍王热切的眼神,我淡淡道:“殿下,姻缘不可强求,公主一心求佛,或许那才是她可以平安喜乐之处吧。”

李贽微微叹息了一下,道:“不说了,只要皇妹不剃度,将来总有转圜余地的,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秦青和靖江公主的婚事,太让我失望了。”

我笑道:“殿下不用忧虑,唯今之际,还请殿下多多优礼秦家,否则他们投入了太子一方,才是不妙,我想秦大将军不会这么不智的,秦家还有几位小公子的。”

李贽眼睛一亮,没有说话,我知道这些事情他比我知道该如何作。这时,我看见荆迟偷偷摸摸的身影,想必是昨夜溜出去的吧,谁让寒园把他拘束坏了,我原想当作看不到他,转念一想,道:“荆将军,还不过来拜见殿下。”

荆迟住了脚步,走了过来,规规矩矩的拜见殿下,我笑道:“殿下想让你作诗一首,你意下如何。”

荆迟张大了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雍王笑道:“听说你学会作诗,本王很感兴趣,这样吧,本王出个题目,对了,你刚才要去做什么?”

荆迟尴尬地道:“末将昨天晚上出去赌钱,现在回来想去睡觉。”

李贽瞪了他一眼,道:“这样吧,你就以睡觉为题吧。”

荆迟想了半天,说了一句道:“佛爷睡得好。”

李贽噗哧一声笑了,道:“这倒是有趣,看来你是去看过大化寺的那尊卧佛了。”

荆迟连忙说道:“是的,昨天末将和长孙将军去了大化寺,因为时间太晚,就没有回来。”

我笑道:“好了,不用解释了,接着作诗吧,你若是作出诗来,我就饶了你,否作我让你抄一天的兵书。”

荆迟连忙道:“有了,一睡百事了。我欲效他睡。”念到这里,怎么也想不出最后一句。

李贽笑道:“这第二句虽然有些像打油诗,勉强还可以,最后一句是什么,荆迟,你若作不出来,江先生可就输了。”

荆迟脑子立刻晕了,心想若是江先生输了,只怕我今天是别想补眠了,想来想去却是想不出来,只记得满头大汗。李贽微微一笑道:“想不出来就算了,你这个将军,平定天下还可以,作诗恐怕不成的。”

这时荆迟灵机一动,想起江哲每次给自己讲书,其中经常提到靖胡尘,扫狼烟的语句。便说道:“狼烟无人扫。”

我和李贽都愣住了,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要赢雍王,没想到荆迟居然真的写了一首诗出来。

李贽念道:“佛爷睡得好,一睡百事了,我欲效他睡,狼烟无人扫。好好,这最后一句,点石成金,又显英雄本色,本王输的心服口服。”说罢解下玉佩递给我道:“随云能够让荆迟半个多月学会写诗,李贽可是服气了。”

我接过玉佩,微微苦笑,道:“荆迟,这块玉佩是殿下输给我的,我就借花献佛送给你了,若是你作不出诗,输的可是我啊。”

荆迟恭恭敬敬的接过玉佩,道:“谢谢先生赏赐。”

我笑着摇摇头,这让我说什么好呢,想不到这个粗鲁的将军,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啊,原本想故意输给雍王,将这条防身玉带送给雍王,看来这次是不行了。

永宁坊,户部尚书梁谨潜望着孤灯,心中满是凄惶,他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如何看不穿阴晴冷暖,自从户部走私案揭发,他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什么崔央奉命稽查,根本是奉了太子之命走私,而自己事先被排除在外,事后虽然没有免职,可是只见太子只是忙着接收自己的势力,就知道自己的未来如何了,他真的很不甘心,很想拿着私自记载的帐册去告发太子,但是一想到人家君臣父子之间情谊深厚,就已经心灰意冷,更可怕的是,他想来想去想不到为什么太子会想放弃自己的时候,无意中想到了自己的妻弟多日不见,心中一动,查看自己私自记载的帐薄,其中自己做下的暗记已经全无影踪,当此之时,他真是如同寒冬腊月一桶冷水泼在身上,身处寒窟,想到自己身死之后,妻室儿女都难以幸免,他真想立刻逃走,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还没有想出办法,凤仪门的刺客已经出现在自己身边,这是一个素衣女子,相貌秀丽,可是周身上下带着森然的杀气,望着这个女子抱着自己心爱的幼子,他屈服了,按照她的命令将手上的所有权力交付,如今他已经是无用之人,被太子殿下软禁在家中,想必过些日子,事情平息之后,自己不是顶上走私军械的罪名明正典刑,劝架抄斩,就是削职为民,然后死在路上吧。他真的可以死,这一生他荣华富贵、金钱美色都已经享用过,可是自己一死事小,自己的家人又该怎么办呢?不过半个多月,他已经白发如霜,原本保养良好的容貌也变得苍老憔悴。

他正在苦思冥想,突然书房之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梁谨潜一眼看到,却没有似乎惊讶,冷冷道:“你是来取我性命的么,老夫已经等候多时了,其实那位姑娘一直在后宅,让她杀我不是更方便么?”

那个黑衣人关上门,说道:“你若一死,还要连累家人,你不想反抗么?”

梁谨潜心中一动,这个声音阴柔动听,不像是普通人,他抬起头,看向那人的面孔,那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冰寒刺骨的眼睛。

他缓缓道:“老夫何尝不知,可是如今深陷罗网,无力挣扎。”

那人轻轻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秀如冰雪的面容,他微微笑道:“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你若死在王法之下,不仅连累家人,而且只会让奸人得利,你如果肯自尽而死,我可以保证你的家人可以安度余生,他年你的子孙中有争气的,也可得到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