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 九 章 箫笛齐奏(第2/5页)

摇花再也无法与厉南星的箫音相配合,但却深深地沉入厉南星萧声所制造的那种让人心酸的情感之中,使她读懂了埋于厉南星胸中那沉睡了二十年的情感,更读懂了一段缠绵而又真挚无比的情债.厉南星的箫音由肃杀逐渐转为哀宛,轻悠,似是在诉说心中无尽的思念和落空的情感及那对命运无奈而悲怆的感情.摇花的笛音再次响起,却轻柔得像一阵春风,轻轻应和着厉南星的调子,但那笛音便像是母亲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慰着那种悲凉的情绪,一丝丝地唤起那潜在的生机和春意,正是以笛音安慰着厉南星,众人无不听出了笛音与箫音之中那特别的情调。

赫连天道呆呆的像个白痴,定定地望着花无愧和花雅兰,眼中露出的尽是迷茫之色,像是正在另一个世界做着难醒的梦。

花无愧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赫连天道已经完了,已经完全失去了常理,神智已完全混乱。

“君道远,我不想为难你们,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君飞龙并没有死,他会不会为难你,我就难以说了.”花无愧淡漠地道。

“怎么会,你,那,那个花无愧又是谁?”君道远骇异无比地道,仍没有听清花无愧的话,但那种震骇若死的神情已知他已失去了冷静。

“那是本教的妖圣者,只有他长得与我最相近,武功也最好造就,你也不必知道这么清楚,去吧,君飞龙或许会在路上等你,”花无愧淡淡地道。

“啊,飞龙,他仍然没有死?”君道远惊得胜色苍白地道。

“不错,是我救了他,你要小心了,好好地照顾你爹,他已经不能再为你出什么力了!”花无愧依然很平缓地道。

君道远这才发现赫连天道的异样,不由得忙呼道:“爹,你怎么了?”

赫连天道听到这一声呼,有些茫然地扭过头,双眼有些空洞地唠念道:“爹,谁是爹!”说着竟抓住君道远的肩头摇晃,茫然道:“爹,你是爹吗?谁是爹?

“爹,你怎么了,怎么会是这样?”君道远心胆俱裂地道.“哈哈,你叫爹,那我也叫爹……”赫连天道完全失去了神智,迷乱地道。

君道远双目之中急出了泪水,一把推开赫连天道的手,向花无愧“嗵”地一声跪下,磕头不止地道:“花前辈,求你救我爹一命,求求你救我爹一命,这个世上只有你医术最好,求你救救我爹吧!”说着由地上爬向花无愧,抱着花无愧双腿,痛哭流涕地道:“我知道他老人家对不起你。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网开一面,救救他吧,你要晚辈做牛做马都可以,只要你救他一命……”

林峰诸人不禁大为感动,谁也想不到这心狠手辣的世家子弟却有如此孝心,看来这个人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花无愧也大为感慨地道,因为他深切地感到君道远那发自内心的真情。

‘‘花前辈,我知道你已立地成佛,定会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我爹的…—’’君道远见花无愧似乎口气有些松动,急忙哀求道。

‘‘这样一个废人,留在世上只会是累事,何必要救人呢?”一直都未曾开口的刘公公一拂含香的手帕,以让人心头发毛的声音冷冷地道。

“呀!’’赫连天道一声狂嘶,硕大的躯体像是一颗陨石一般,向山谷之中飞去,一蓬鲜血在虚空中划出了一道凄美的彩虹。

是刘公公出的手,几乎没有人想得到他居然会有如此快的身手,连林峰都吓了一跳,那种虚无的感觉,正是刘公公出手的写照。

完全没有半点征兆,快得让肉眼根本无法知道他是什么动作。

“爹-——’’君道远撕心裂肺地一声狂呼,望着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撞向一块巨石的赫连天道,眼神之中那种无限绝望的神情似将他定住了。

但那硕大的躯体并没有撞到巨石之上,那是因为一只手.厉南星的手,厉南星的手也是快得不能再快,就像他掠上山头的身影,比惊鸿更快上十倍,和他一起上山头的还有摇花。

两人的手却是已经拉在一起,厉南星是一手拉着摇花,一手提着赫连天道的躯体。

林峰目中暴出一阵冷厉得几乎刺骨的寒芒,定足地罩在刘公公的身上。

鹰爪王和封万年竟同时打了个寒颤,谁也想不到林峰如此年轻却有着如此深厚无伦的功力,更可怕的并不是那功力,而是那种来自心灵深处一种精神的压力。

‘‘爹——”君道远抱住赫连天道的躯体时,已经感到这再也不是一个生命体。

赫连天道的内腑已完完全全地被摧毁了,没有半点残余。

厉南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谁也料不到结局会是如此。

“其实,你不必杀他,解救他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散功,他只是因为气怒、惊骇、失望和绝望而引起的筋脉错乱,内息冲撞,使神智混乱,只要散掉功力,自然会好,对你也并没有什么威胁,你又何必杀一个废人呢?”花无愧感叹道。

“花无愧,我做事自有自己的准则,岂用你的教训!哼,你若是今日违旨不让雅兰郡主和我回宫,那你们将是朝廷重犯,还要诛连九族,你承担得起吗?放明智一些,还是不要固执,若是到时候雅兰郡土成了皇妃,你也成了国丈,岂不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又何乐而不为呢?”刘公公淡漠地道。

“不男不女的狗贼,你不得好死!”君道远息怒得晕了头,狂吼道。

刘公公脸色一变,他最忌的是人骂他不男不女,而君道远此刻正说到他的痛处,岂有不怒,身形暴闪,以林峰都无法看得清的动作向君道远击到。

但林峰比他更,陕,林峰根本就不是用眼看,因为眼睛已经失去了那种效果,而是凭感觉,那种潜在的灵觉。

林峰将自己完全融入大自然之中,根本没有自我的存在,他的思维早已与大自然的一草一木相应和,每一缕流动的空气他都能够清晰地感应到,没有一件事物可以漏过他的心。

他终于找到了雪底深埋的感觉,那是因为对方制造的一种特别的压力,使他完全体悟到那种自然的意境,只将自己完全解放给自然,才能够真正地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这也是他体内那禅意的呼唤。

“轰——”

林峰稳如泰山地立在君道远的身前,衣衫随风轻轻地飘动,目光中射出两缕淡淡温和的眼神。

刘公公的身体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但却没有林峰那样潇洒自然,显然脸上有些挂不住,因为林峰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晚辈,却能够一击将他逼回,虽然并未曾吃亏,却表明已经输了。

“林峰,斗胆,竟敢和本公公作对!”刘公公气急败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