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 四 章 圣门健仆(第2/3页)

“对了,你是怎么抓住他的?”老者奇怪地问道。

“这还不简单,这大雪天,这家伙被我马车一赶,哈哈,竟一头扎进雪地里,露出一团毛茸茸的屁股在外面,我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它给逮回来了。”林峰轻快地道。

“你怎么不多抓几只回来了?”老者不满地道。

“你以为是折树枝呀,这么容易?咱杜家庄方圆几十里连只兔子都没看到,否则你也不会想去偷三小姐的玉兔了,这只兔子还是在南山不远的地方才找到,过了南山,连只兔粪蛋和一根鸟毛都没着到,哪儿去找呀,要有,那些饿狼也不会鬼叫的了!”林峰不满地道。

“不给你讲了,我还要把炭运到库房去呢!”林峰岔开话题道。

“去吧,记得快点来陪我喝酒啊,我把这只兔好等你,来迟了,可就没了。”老者威胁道。

“我怎会舍得这只兔子呢,我一定会来。”

林峰欢快地道,翻身跃上车辕。

“驾!”一声低喝,马车驶进了大门。

五魁门的庄院很大,而林峰这里是后门,因为只有后门才可以走马车,后院内的雪依然很厚,与门外相,比,没有一点逊色,不过有几朵梅花开得很热闹,有红梅、有腊梅,清香为这寒冷而凄请的后院增添了一点淡雅。

“阿峰,回来了?”一声亲切的叫声从回廊中传了过来。

“顺子,可还有热馒头?”林峰扭头向回廊望了望对那走动的年轻小伙子欢快地问道。

“还没吃过饭吗?”那被叫做顺子的小伙子惊问道。

“哥们儿,你没见我正冻着吗!那几块干饼都快结冰了,叫我怎咬得动呀!”林峰拉住马车不耐烦地道。

“好,小子,我去搞只烧鸡来慰劳慰劳你,这大老远拖回这些炭,也够辛苦的啦!”那被叫做顺子的小伙子爽快地道。

“嚷,今天是什么风,小顺子居然这么够义气,不怕老爷知道了会挨鞭子吗?”林峰诧异地道。

“你上当了,阿峰,这小子哪叫够义气,这只是按厉副总管的吩咐而已,厉副总管对你小子特别照顾,说你拉炭的确够辛苦,叫我们给你准备一只烧鸡。”一个含着笑意的苍老声音从回廊内的窗口传了出来。

“你这是干嘛,陈老爹,我哪儿得罪了你吗,老和我过不去!”顺子向那窗口的老头怨声道。

“哈哈,原来你小子是这么好心,谢了陈老爹,回头孝敬你老一壶竹叶青。”林峰-笑道,驱马迅速离去。

“哦!原来老爹你竟被这小子的竹叶青给收买了,其是人心隔肚皮,还亏我这么关心你。”小顺子唠叨“你小子嘴巴哪有阿峰甜,而且心还不诚,帮阿峰了,有本事,你也给我老头子弄几壶啊。”老头笑骂道。

“其是太没良心了,除了酒是我最怕的东的哪样照顾你还不够吗?”小顺子不满地道。

“这就叫道不同,不相为谋,知道吗,俺老头子只以酒论英雄,哪跟你这包子王论英雄的。”陈老爹得意地道。

林峰的脚步很轻快,总算是把这个鬼任务给完成了,而此时又有烧鸡,又有烤兔,又有好洒,当然会打心里高兴了,只是此时雪犹未停,那些伙伴都躲在屋内,也只有这样的机会,吃肉喝酒才没有人管。

林峰的目标,当然是后院,那些马车拖过的痕迹已被这漫天的雪花填平,地面依然一片洁白,连红梅也变成“杂种”。

后院都是像林峰这般下人所住的地方,中院是门主及家眷和亲属所住,前院却是五魁门的弟子住宅,五魁门挑选弟子极为讲究,一般只招收一些名家子弟的优秀少年。

五魁门的弟子不多,但地位却在武林中超然不群,每年这些弟子的家长必会送来许多礼物,免不了的,这些钱财几乎占了五魁门经济来源的三分之一,比如杜刺的大弟子君情便是“天龙镖局”总镖头的儿子,这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的镖行,每年他向五魁门几乎送上一万两白银,既是报答对儿子的授业之恩,也是与杜刺建立关系。在江湖中,人人都知道“天龙镖局”的后台是五魁门,那些想伸出魔爪之人都得掂量掂量能否斗得过杜刺的追杀。

很多人想将子女送入五魁门,也千方百计地送礼,打通关系,但很多还是不够资格,穷人的子女更是望门兴叹,但却可以卖入杜家做下人,林峰便是如此,十三岁便已卖入五魁门,而今都已十七岁了,四个年头,不是很长,但也不短,在后院士很南人缘,从膳房上下到柴房上下,看门的、扫地的,打杂的都和他关系很好,包括几十岁的老头子。

林峰从膳房拿了一只烧鸡,很香,还是热气直冒,他不回得想起一个人,副总管厉南星,每一次对着这个人,总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这是一个好人,对待门中任何一个人都是那样温和,,都是那样关爱,似乎从来都不会发火,所以门中上至门主,下到小杂工,无人不尊敬他,无人不爱戴他,谁有困难,谁有纠纷,他绝会处理得很好,很公正,对于林峰这样一个小角色来说,这,样的关爱,已变得有些受宠若惊,甚至愿意给他做任何,事请。

林峰经宜到酒窖里去偷酒喝,有时候张老爹去偷,有一次,厉南星发现了但并没有惩罚林峰,反而视若无睹,转过身去,只不过当林峰与张老爹喝完酒后,厉南星亲自来找他,林峰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次,厉南星带着一坛“不归夜”,脸色很缓和,眼神依然那样清澈,一袭青色的长衫罩在身上,显出一种挺拨而祥和的超然之气。

林峰心中忐忑下安,低着头,不知道会接受一个怎样的处罚,他甚至不敢看厉南星的脸,只是盯住自己的脚尖,偶尔也看看厉南星的脚尖,他似乎永远都是那样朴素,一双软底旧布鞋,都已经洗得发白,但他依然舍不得扔掉,杜刺巳准备了锦衣,鹿皮鞋,可是他坚决不要,最后只收下了门主夫人、所做的软底粗布鞋,杜刺也没办法;厉南星是跟他出生入死几十年的好兄弗,可是依然孑然一生,杜刺对他了解很深,感情也很深,就像是亲兄弟一般,而令天厉南星却亲目来找他,又是要怎样处置他呢?

林峰很担心,但他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厉南星在酒窖外发现他时便己横下心来挨罚,而厉南星却出乎意料地转过身去,林峰想,不喝白不喝,就算放下这坛蔼,也是偷酒罪,不放也依然一样,但他不忘王老爹还在那儿等洒喝,也顾不了这么多,依然抱着酒坛去两人分享,而那一刻他知道逃不了。

“副总管,酒是我偷的,不管王老爹的事,要处罚便处罚我吧,不要难为王老爹。”林峰抬起头坚块地望着厉南星,他己打定主意,“英勇就义”,所以他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