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七 章 电光无涯(第2/3页)

又是一道亮丽的彩屏来自马君剑的手中,就像是天边飞来的晚霞,这是灯光的色彩未曾改变就被吸纳了过来产生的效果。晚霞向柳长空和翠花推了过去,马君剑和凌海不见了,晚霞己将他们俩吞没。所有拼斗都似乎不存在,眼前只有晚霞.这道亮丽的晚霞,是柳长空和翠花的感觉,他们只感到自己无比的孤独,无比的寂寞,就像将逝的晚霞,即将消失于无限的宇宙之中,这便是此道晚霞的精神实质之所有,柳长空和翠花的精神完全被吸引,眼看就要被晚霞吞噬。突然一声暴喝:“醒!”一位高大如山的黑农人向晚霞扑去,柳长空醒了,翠花也醒了,就在马君剑的剑刺入翠花的咽喉时,手颤了一颤,那巨烈的毒经不起这猛烈的运力,拿剑的手有些麻木,也因此,翠花险逃一命,但那如花的俏脸便从此多上了一条长长的疤痕,而柳长空却因马君剑的剑尖斜削而断下一臂。但马君剑又被一道猛烈的掌风扫中,因为那本是攻向凌海的一掌,他挡了一挡,便击中了他。他又吐了一口鲜血,然后打击奇怪的一剑。非常奇怪的一剑,“哧……”一连串似空气燃着了一般的声响,这支剑周围的空气似有一股有形有质的水波向四周荡去,而剑的本身和马君剑的身子便如一根系于急流中巨石上的绳子,又如狂风中的弱柳,但剑式没有一点转弯的痕迹,因为剑尖便如急流中的巨石,无论绳子如何动,它都不移半分,也就如狂风中的柳根,无论柳枝如何摆,它都不离原位。

他不看砍来的刀和剑,因为若有刀风划过,刀风至处,该地自然随风而动,即水中之绳,随水纹而动,水强则收,水弱则张,更奇的是那些近身的刀剑变得缓慢无比,他们如握着了万钧巨石,再也不是轻便的剑。

于是,马君剑乘这时动了,他的动作并不受这四周扩散的真气所影响,所以他依然迅如脱兔,钻出重围,也有凌家庄的儿郎侥幸得逃。当黑衣人反应过来时,马君剑已逃得不见踪影.“追,不能让他们跑了!也许宝物就在他们身上!”那位高大如山的黑衣人急道。

顿时只见空中黑衣翻飞,一些真正的黑衣高手全都去追寻马君剑了。秋虫夜鸣,肠断,忆江湖跃马,红颇白发,奇剑尽是孤独,谁与之争百合?残花尽凋,明春谁再开?夜沉寂如死,破庙,残墙,篝火,白发,童颜,独自垂泪.“海儿,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报仇终有机会.”老人沉痛地道。

“二公,我……”少年倒在老人的怀里抽咽着道.老人爱怜地轻抚少年的黑发,身上的毒伤又在隐隐发痛。

“海儿,他们一定会很快便追来,我们必须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然后再图报仇.”

老人有些焦虑地道,这便是刚从凌家突出重围的马君剑与凌海.“二公,你的伤还痛吗?”

少年有些心疼地道.“海儿,记住,你要坚强些,凌家的男儿都是有骨气的,你是凌家的少庄主,你更应坚强,不能玷污了你爹的名头.想想你爷爷独挑牛大天五十八洞,三十六寨,那是何等气概,你爹受尽创伤,依然将叛徒手刃于剑下,是何等英雄,你不能哭,更不能冲动。”马君剑有感地道。凌海却泪水滂沱,想到那仁厚的父亲在他眼前静静地倒下,如一座山一般倒下,想到那慈祥的父亲温和地对他说:“海儿,过两天便是你十五周岁的生日,这颗珠子就作为你的生日礼物,在生日那天,我会告诉你这颗珠子的意义和用途,好不好?”

父亲倒下去了,这颗珠子有什么意义和用途呢?这已成了谜,想到父亲那如冬日阳光般灿烂的微笑,他就想哭.从小父亲在他眼中是个神,是一个无所不会无所不知的神,是一个永远都击不倒的不败之神,是一个仁爱慈善的神.还有他那生死不明的母亲,虽然母亲从来都不爱笑,但在他的眼里是仙女。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在一夜之间都变得那么遥远,那样不现实,亲人一个个死去,伙伴一个个躺在刀下,连惟一的亲人马君剑也身受毒伤,怎能叫凌海不哭呢?凌海哭得很痛快,他不怕有刀剑来砍他,因为有马君剑。而马君剑双手轻抚凌海抽动的双肩,这也是他惟一能安慰凌海的地方。凌海抬起了头,因为他听到了有脚步声向这边围了过来,他所有的悲痛和心酸已全都随着泪水流尽,所以他恢复了警觉。不过马君剑早就将火熄灭,唯有从空气的呛人气味中才感觉到有烟在升。这是破庙的一角,有三面墙完好无损,只有对面才有一个破洞,所以并不怕有人能发现篝火.“堂主,前面有一间破庙,我们进去看一看.”

一个嗓音尖尖的人道.“好,里面没有光要小心一点.”一个声音浑洪的人道.“知道.”尖尖的人道,便再也没有言语.“堂主,这里有一滴黑色的血,老匹夫肯定经过了这里,很可能就在庙里!”尖尖的声音又道.“嗯.”一人应了一声.“将各路口封死,这老匹夫中了剧毒,又受了内伤肯定跑不远.”那声音浑洪的人道.凌海偷偷地向马君剑望了一眼,只见马君剑眼里射出如夜猫之眼的光芒。

马君剑拍拍凌海的肩膀,眨了眨眼又点了点头。凌海心领神会,这是凌海从小就和马君剑约好的暗号。于是他掏出一把铁弹子,在马君剑的牵带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在这深沉的夜里,他们决定杀掉这些人。

“啪。”一树枝被一个黑衣人踩断.“什么事?”一个声音问道.“踩断一根枯枝.”

一个黑影答道。

“哦,小心点.”还是那浑洪的声音。

“呜”,马君剑一手捂住他的嘴,一剑就划破了他的咽喉,这名黑衣人只来得及一声闷叫.“啊。”一名黑衣人惨叫,他的咽喉已被铁弹击穿。

“什么事?”那浑洪的声音急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老七和老八.”那尖尖的声音道。”小心,老七、老八可能出事了。”那浑洪的声音道.“啊……”又一声惨叫传自庙西.“啊……”这一声惨叫传自庙南。

一时间黑衣人人人自危,竟有人点亮了火把.“卟”,“啊!”火把灭了,人也跟着倒了下去,这是凌海杀的,虽然他人小,但暗器功夫绝不差。

“啊……”这是马君剑杀的。

“集合,集合,大家别分散,别分散.”声音浑洪的人焦虑地道。

“喳喳……”显然众黑衣人都向声音浑洪的人那里集合。

“啊……”“啊……”又是两声惨叫响起。黑衣人的脚步似乎有些乱,“喳喳……”

之声更重。马君剑和凌海混在奔跑的队伍之后,一路杀过去,漆黑的夜晚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孔,何况他们还借有树木掩护.黑友人归队时,他们已损失了十几名好手,“把火把点着,小心搜寻.”浑洪声音的人道.“是,堂主.”那尖尖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