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五章 月光神刃(第2/3页)

“那你就去吧。”咒星神的手一挥,空悟至空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门。

空悟至空对着影子笑了笑,便义无反顾地朝门内走去。

门合上,虚空中不留一丝痕迹。

影子望着空悟至空消失的地方,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是的,面对空悟至空,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该想到的空悟至空都已经想到,该明白的空悟至空也都已经明白,这个世界没有谁比空悟至空更大彻大悟。空悟至空明白自己所走的是一条什么路,在这条路上他会遇上什么,从离开死亡地殿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已经想到最后的结局。对空悟至空而言,也许只是觉得必须有这样一个人去走这样一条路。

影子对着空悟至空消失的所在道:“我会记住你的话。”他相信,空悟至空一定能够听到。

这时,一道旋风卷向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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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古国北方边界。

辽城。

明月当空,皓月如洗。

大将军府花苑八角亭上,朝阳与无语对月缓酌轻啜,两人的身影长长地倒映在亭边水面上。

整个大将军府一片静寂,两人亦相对无声。

这十几天来,朝阳与无语闲来便是浅酌对饮,从未离开过大将军府一步,军中一切事务自是有惊天及樱释二位魔主处理。

朝阳似乎也忘了泫澈让安心所转告之话,忘了大军要过妖人部落联盟。

而在今天,又有消息说,西罗帝国已有百万大军调往与妖人部落联盟的交界之处,而且已知,率领大军的正是阴魔宗黑风魔使、西罗帝国军部首席大臣轨风,那个曾被褒姒与月战连手杀死的轨风。

“圣主还不去么?”无语抬头望向朝阳。

朝阳喝着酒道:“大师认为我该去?”“是已经到了去的时候了。”无语道。

朝阳望着高空的明月,道:“大师认为我面对的会是她么?”无语道:“既然圣主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无语呢?这不像圣主的性格。”朝阳道:“是的,这不像我,也不应该是我,我应该什么都可以放下。”无语道:“但圣主从未放下过她。”朝阳没有出声,眼睛望着天上的明月一动不动。

无语喝完杯中之酒,走出了八角亭,步态蹒跚地离去。

朝阳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将石桌上的酒壶所剩之酒一杯接一杯地饮尽,然后起身往后院方向走去。

当朝阳停下脚步之时,他站在了法诗蔺的房门前。

朝阳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法诗蔺的声音。

法诗蔺道:“是圣主吗?请进!”朝阳略感有些意外,这是法诗蔺第一次称他为“圣主”,他迟疑一下便推门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水晶灯带着朦胧的红光,给人一种柔和温馨之感。法诗蔺一袭宽松的红衫,套在身上显得雍容华贵,且有一种妩媚动人之态,在她的面前则摆着精致的酒菜。

朝阳望着法诗蔺略显红润的脸,道:“你今晚很漂亮。”法诗蔺略为欠身道:“谢圣主夸奖。圣主请坐!”略为拉开一张凳子。

朝阳也不犹豫,便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法诗蔺为朝阳面前的酒杯斟满酒,又为自己倒上一杯,然后在朝阳旁边坐下。

朝阳看着面前的几盘小菜,各吃了一些,然后道:“味道不错。”法诗蔺道:“这是我亲自为圣主准备的。”朝阳又吃了一些菜,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然后道:“你知道我今晚会来?”法诗蔺道:“这十数天,我每晚都准备了这样一桌酒菜。小时候妈妈曾告诉我,做一个好女人,首先应该留住男人的胃。”朝阳望向法诗蔺,道:“你妈妈是一个很有见识的女人。”“是的,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这样说,可惜她死得早。”法诗蔺说着,神情显得有些黯然。

朝阳道:“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法诗蔺忽而一笑,道:“没关系,妈妈小时候教过我很多。她还说过,只有宽容的女人才会获得男人真心的爱,她说男人有时候像小孩一样,是需要女人去呵护的。”朝阳道:“拥有你妈妈这样的女人,你父亲一定很幸福。”“是的,父亲一辈子最骄傲的事情不是生在暗云剑派,成为暗云剑派的派主,而是娶了妈妈,他说妈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只是可惜他们都死得很早。”法诗蔺道。

这是朝阳今晚听到法诗蔺第二次提到“死”字,他道:“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法诗蔺神情略为一滞,随后又笑道:“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从现在起,我想成为像妈妈一样的好女人。我为你斟酒。”说着,便又重新将朝阳的酒杯倒满酒。

朝阳知道法诗蔺一定是有什么事,她并不是一个善于笑的人,而她的脸上今晚却堆满了笑,而且这种笑,显然不是发自内心的,但朝阳并不想点破。

法诗蔺举起自己的酒杯,道:“法诗蔺敬圣主一杯!”说完,举杯与朝阳的酒杯一碰,随即便一饮而尽,脸上顿时红霞漫飞,显然不胜酒力。

朝阳看着法诗蔺,也将杯中的酒喝尽。

法诗蔺忙又持起酒壶,重又为两人的杯子加满,随后又碰杯道:“法诗蔺又敬圣主一杯!”同样一口饮尽。

朝阳陪着又将杯中之酒喝干……

这样下来,很快一壶酒便喝完了。

法诗蔺执起酒壶又给朝阳倒酒,可倒了半天,却一滴也没有倒出来。法诗蔺自语道:“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呢?圣……圣主稍……等,待法诗蔺再……去取……取酒。”说园,便欲起身再去取酒。

朝阳抓住了法诗蔺的手,让法诗蔺重又坐下。

法诗蔺却仍道:“我要去取酒,你放……开我。”挣扎着又要站起。

朝阳托起法诗蔺的下巴,道:“看着我。”法诗蔺星目迷离地看着朝阳。

朝阳道:“你不是一个善于掩饰自己的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法诗蔺道:“不,法诗蔺没……没什么……可说的,法诗蔺只……想做……一个好女……人。”朝阳抚摸着法诗蔺的脸庞,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是我杀了斯维特,让你失去了亲人。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如果你愿意,可以做我的女人,如果你想离开,我现在便可以放你走。”法诗蔺却一下子跪了下来,颤声道:“求你别再杀我哥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不再杀我哥哥,我什么都答应你。”朝阳道:“你喝醉了。”“不,我没有喝醉,我只剩下一个哥哥了,我求你别再杀他。”法诗蔺哀求的目光望着朝阳,让人不禁升起无限怜悯之情。

朝阳冷声道:“可我已经杀了他,他不可能再活过来,你求我也没用!”“不,我是说哥哥残空,我求你别再杀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法诗蔺的眼泪如成串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