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卷 第 三 章 战龙战王(第2/3页)

那些无法找蔡风晦气的人,一定会拿蔡风的亲人或朋友出气,凌能丽更是主要对象,蔡风为她怒杀鲜于修礼被传得神乎其神,谁都知道,只要擒住凌能丽做人质,至少可向蔡风交换两座城池,甚至更多,所以,找寻凌能丽的人一定很多。

“轰!”田新球终于不得不回掌挡开身后儒衫人的一指。

两人身子同时一震,凌能丽的身躯被甩了出去。

金芒一闪即逝,儒衫人双手一搓,竟化出一团云雾般的气旋,那散射的金芒全都向气旋之中飞射而入,似乎那里是一个巨大的涵洞吸引了那些物质。

“砰!”田新球的一脚也被儒衫人挡过,只是儒衫人的功力大部分放在手上,因此被震得倒退两步。

“轰!”那些金芒幻化成一团,蓦地炸成飞烟,似乎在刹那之间承受了百万度的高温。

田新球仰天一声长啸,啸声凄厉悠长,如一柄插入云霄巨剑,裂云、破日,传出很远很远。

凌能丽的身子落地时,如坐在一团云絮之上,轻软而无半点损伤,她知道是田新球以功力相护,此刻听到田新球的长啸声,心中更冷,她明白田新球的长啸是什么意思,这声长啸旨在惊动山顶之人,那就是说,田新球对自己半点信心也没有。

那金色的烟雾所过之处,树枯枝残,就连泥土也冒出淡淡的轻烟,化为焦黑。

当儒衫人再次抬头时,田新球的掌离他已不过半尺而已,因此他惟有退!

耸肩,退!同时之间一股雄浑无伦的剑气反弹而出。

田新球的手掌微热,一股森冷锋锐的掌劲自他的掌底射出。

田新球嘴角泛起一丝异样的冷笑,极其阴森,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恶魔在他的嘴角边产生,进而影响全局一般。

“噗……”田新球的身子一震,他没有避开对手那一道剑指,其实他根本就没有避开的意思。

“嘭!”田新球的那一掌却被对手卸了开去,卸去他一掌的是对方的肩头。

田新球的身子“蹬蹬……”倒退五大步,血水自腹腔中喷出,但他却没有皱一下眉头,嘴角依然挂着那丝阴狠的笑容。

儒衫人也退了三步,左肩一片焦黑,如被火烙,虽然他以无上的气劲卸开田新球这一掌的大部分气劲,但仍然无法避免受伤,毕竟田新球的实力也强悍至极。

田新球左手连点腹部几处血脉,阻止伤处喷血,右手却再一掌推出,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儒衫人脸色微沉,恼叱道:“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哼,我的命只属于我的主人,任何想伤害凌姑娘的人,都必须自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田新球的话斩钉截铁,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己经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既然这样,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正实力!到时可别怪我不念同宗之情了!”说话之间,儒衫人肩头焦黑之印立刻转淡,化为一片火红,同时身子更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十指在虚空之中做出毫无规律的扭动。

空气似乎一下子被抽干了,天地之间全都是一片死寂,甚至比死更孤寂。

凌能丽倏觉呼吸困难,如泰山般的重压自四面八方朝中间挤压。

田新球嘿嘿一声狂嘶,发结突散,头发根根倒竖如针,衣衫更炸裂如片片枯蝶乱舞。

“万毒圣体!”儒衫人“咦”地一声惊呼。

“噗噗……”无数声闷响过处,田新球依然屹立如山,但儒衫人已然暴退四丈,轻咳着,咳出的是血丝,他不知道击了田新球多少招,但他也结结实实挨了田新球八拳四掌,值得庆幸的是,田新球早有重伤在身,否则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这是毫无疑问的。

田新球依然站着,头发散披于肩头,那本来涌动着无尽活力的肌肉似乎全都失去了光泽。

有风吹过,掠起田新球的长发,拂起散飞的败叶,有两片飞到了凌能丽的脸上。

有一股药味,凌能丽的鼻子还管事,药味是来自那两片叶子上“嘀哒……嘀哒……”血水一滴一滴轻轻地滑落在一块石头上,发出极轻极轻的响声,但足够让凌能丽听到,因为这片林子太静了。

有一声叹息,再加上一声深深的呼吸,是来自那咳着血丝的儒衫人口中,他似乎很快自刚才残酷的肉博中解脱出来,战局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轰轰烈烈,也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场面,但一切的一切,全都以一种野性的、原始的、疯狂的,也是最为残酷的形式展现了出来。

田新球终于倒下了,他身上的骨骼似乎已经完全不存在,如一根软软的面条般滑倒在地上,嘴角之间涌出一股黑黑的血浆,自耳根落至地面。

凌能丽的心在发凉、下沉,想必田新球已经死了,儒衫人竟然能够杀死田新球,的确不能不让她心惊,那此人又是谁呢?

“天下间有几个人具备这般实力?不仅破除了田新球的绝毒金蚕蛊,更……”凌能丽的脑海中有些混乱,她的心中说不出是伤感,还是痛快。抑或什么也不是,只是一种对生命的感叹。

“你杀了他?”凌能丽发现自己的语气依然是那么平静。

凌能丽的语气的确平静,平静得连儒衫人也感到有些讶异,但他仍然十分淡然地回答道:

“不错,他不可能还活着!”

凌能丽没有悲哀,田新球本身也不是一个好人,也许这是他应有的结局,抑或凌能丽并不是不悲哀,只是她觉得悲哀是弱者所做的事。

“你是谁?能够杀死他的人,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凌能丽冷冷地问道。

“你很了不起,此刻还能如此冷静,我不得不再一次惊羡蔡风那小子,不过,你越优秀就越能换个好价钱!”儒衫人嘿嘿笑道,再凝视了凌能丽半晌,方淡淡地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要蔡风知道就行!”

“哈哈哈……”一阵低沉的笑声蓦地在凌能丽耳边响起,却非儒衫人发出。

儒衫人一惊,伸手向凌能丽疾抓,只可惜,他的反应仍然迟了一些——因为他抓空了。

凌能丽的身子已然被提在另一个人手中。正是那发笑之人。

“真是难得,堂堂大司马不在洛阳却千里迢迢跑到北台顶来寻一个小娃娃的晦气,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来人淡笑道。

“尔朱荣!”凌能丽脑海中突然一阵明朗,立刻明白儒衫人究竟是什么身分,忍不住惊呼出来,她并没有猜错。

“你是什么人?”尔朱荣有些惊异地问道,同时目光仔细地在来人身上扫视了一遍。

一张狰狞可怖的鬼脸面具,如被血所染,一袭蓝衫在秋风之中泛起秋叶之色,修长的身材如枪杆一般立于林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仿若仙风道骨,又犹如玉树临风,更似孤崖苍松。尔朱荣记不起眼前之人是谁,凌能丽也从未见过此人,但她却感到一股勃勃生机在体内滋生,也激活了她的每一道血脉,被尔朱荣所封的穴道不解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