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卷 第 八 章 刀枪之决(第2/3页)

胡琛愣了愣,有些意外地问道:“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却要劳动王子亲至?”

叶虚似乎有些回避地道:“这个只能在见到大将军之后才能讲明,不知首长能否告之万俟大将军的去处呢?”

胡琛心头产生了一些疑惑,不由得讪笑道:“王子所得知的消息并没有错,三弟是由我派去泾源应对萧宝寅,若是他不在泾源的话,我也无从得知其下落,实在很抱歉。”

叶虚似乎没有想到竟得如此一个答复,不由得心中微怒,但依然笑意未减,道:“我们就不谈这些了,首长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如何?”

胡琛打了个“哈哈”,也就依了叶虚,转换话题,淡淡地道:“当今局势变化多端,似乎很难描述清楚,让我这般交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些事情只要去做就行,若细细分析,或想得太多,反而会给自己造成太大的压力,影响作战的情绪。”

叶虚似乎听出了胡琛并不想坦诚自己的想法,知道是自己刚才不肯说出要借什么,反而在胡琛心中造成隔膜,不再视他为可以交谈的对象,不由得干笑了两声。

※※※

千军万马中,无人可挡蔡风之锋芒。

千军万马中,无人可挡元融之霸烈。

杀意激昂,战意奔腾,庞大无匹的气势纠聚在博野城的上空。

云聚、风涌,在奔腾的战意下,杀机如暴风骤雨,无形无影,但却使每个人的心都在发冷。

马嘶、人叫、惨嚎,如潮四涌,电闪、雷鸣,在夏日的天气中,这并不新鲜。

一刀、一枪,在虚空里,乌云下,骄阳失色,就只余一刀一枪在苍茫的虚空之中变幻出无与伦比的玄妙。

天地、自然、正气、生命,尽在一刀一枪中演绎。

千军万马,战于地,一刀一枪,战于天!

接引天地之气,以无穷化有限,以有限变杀机。

不知是杀气动天地,还是苍天应人意。

没有给千军万马更多的考虑,狂风大作之下,暴雨倾泄而下,天在变,人不变,杀戮依然在进行。

血,聚成了河;尸,卧满了地。杀红了眼的义军与官兵,已经陷入了疯狂,也许是被那狂而野的杀气所摧。

蔡风攻出了七十八刀,而元融也同样接下了七十八招,更还击了四十九招。

刀,长长的斩马刀,此刻已经有了十多个缺口,蔡风以这柄刀斩断那粗若儿臂的铁链都未曾让大刀卷口,但他与元融交手却使这柄刀添了十多处伤口。

元融的双枪头以玄铁铸造,时而合二为一,时而化一为二,变化无常,锋锐无敌。

刀枪之变,其实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那种境界,重要的是那无与伦比的气势,没有人可以否认那气势的重要性。

刀断之时,蔡风已出了一百四十六招。

刀断,元融的脸变,天色也变得极暗极暗,如同黑夜早早降临。天地之间,只有杀喊声、滴血声、马嘶声。看见元融的脸色变了,那是一道乍亮的闪电,如舞过的银蛇,如晃过的地火,突然暴亮,映现出天与地,也映现出一只手。

蔡风的手,洁白、修长,蒙上了一层莹润而淡薄的光彩,在蒙上光润的一瞬间,那已经不再是一只手,却成为一柄刀!

一柄刀,一柄可开天辟地的刀。

天升地降、云裂雾散、风停雨止,只因那断刀划过了虚空。

阳光乍露,透过云隙,斑驳于满地流淌的血水之上,有些阴森,有些凄惨,此刻,有人才真正地看清了元融的脸。

一张有些苍白的脸,不是一种很真实的动感,而这,只因为蔡风的刀断。

蔡风呢?

蔡风似乎被阳光烤化,化为气体消失无踪,不过,虚空之中多了一柄刀,不!不是刀,而是莲花。

一朵灿烂、美丽、圣洁,透着无限祥和的莲花。

刀化圣莲,人隐虚空。

※※※

叔孙家族的人大为震怒,但却并没有任何证据说出这件事情是谁主使的,那一船杀手全都是六名已死的剑手所雇。

叔孙猛十分震怒,他打破了四张檀木桌,尔朱荣所做也的确太过分了,竟然对叔孙家族也敢下如此辣手。

叔孙家族中人一致认为是此气不可不出,群情激愤之下,叔孙家族几乎倾族闹回洛阳。

叔孙怒雷阻止了他们,叔孙怒雷所中的是一种混毒,此刻仍然无法恢复功力,虽然叔孙凤也是用混毒的行家,但混毒不同于一般毒,即使有解药,也并不是一时所能够解除多种毒物的。

叔孙怒雷阻止这些人去洛阳闹事,那是因为听了叔孙凤的话。虽然叔孙家族的人若前去洛阳闹事,洛阳方面也不敢明目张胆将之如何,但那毕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当然,更重要的是叔孙怒雷认为叔孙凤说的有理。

叔孙凤的分析结果是,这次的事件并不是尔朱荣所为,也非尔朱家族的主意。

叔孙猛静静听着叔孙怒雷的复述。

“尔朱荣这样做并没有半点好处,反而只有坏处。如果我死了,又是自洛阳回来途中,那么朝中所有的人全都成了怀疑对象,而且很明显矛头会指向尔朱荣,虽然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他却不能不考虑我叔孙家族的三百高手、五千子弟和数百个生意点的作用,这是尔朱荣不可能这样做的第一个原因。”叔孙怒雷道。

叔孙猛和众叔孙家族的主要人物同时颔首。

叔孙怒雷扫了众人一眼,又道:“皇上也还不至于如此昏庸,如果除去我叔孙家族,他就永远只有掌握那么一点点权力和虚名,因此皇上也不想失去我叔孙家族这股可以牵制尔朱荣的力量,试问他又怎么可能对叔孙家族的人施下毒手?这是第二个原因。”

叔孙猛再次颔首,才发觉事情的确不是这么简单,还可能更复杂。

“如果我遇害了,最先有反应的一定是刘家,刘老太爷绝对不会放过尔朱家族。那时,尔朱荣将会激怒我们两大家族,就连几位王爷也不可能再敢与他合作。别忘了,北魏仍有两支可以与尔朱家族相抗衡的兵力,尔朱荣也不会傻到将自己逼到里外不是人的地步,这是第三点。第四个原因,如果我叔孙家族出事了,第一个受害的就是尔朱家族,尔朱家族的生意网有很多都与我叔孙家族挂钩,尔朱荣是个聪明人,若要害我,也不会选择我自洛阳回来之时,因为若是在平日,一可减少嫌疑,二则大可不必花费人力和物力对付我从洛阳带回之人。”叔孙怒雷紧接着道。

所有人都不再出声,都在暗自揣测,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财力和武力,动用尔朱家族的镇族剑阵对付叔孙家族,嫁祸尔朱荣?

“那究竟是什么人对付我们呢?”叔孙策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