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 十 章  沧海之怒(第2/3页)

没有人能试着禅释“怒沧海”的精神所在,便像是没有入能够明白天与地究竟何始何止一般,“怒沧海”已经完全脱离了任何武器的范围,已脱离了任何招式的局限,脱离了现实,而晋入了那种根本没人明白的意境,或者便连蔡伤也并不明白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你为什么不杀我们?”孔无柔声音中多少优带着悲愤地问道。

蔡伤微微须住脚步,淡漠地道:“不杀你们并不是因为你们很了不起,更不是我舍不得杀你们,而是看在那些仍跪在地上之入的面子上,你不必存有什么顾虑,我们的帐可以从此了清,若是你们想要报仇,他回来找我。我蔡伤绝对不会回避,不过,我劝你们最好打消念头,因为你们便是再苦练三十年,依然不会达到我今日的意境。”

孔无柔一呆,他不得不承认蔡伤所说的是事实,学武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达到绝顶之境,勤能补拙并不错,但是武道永无止境,一个人的修为,还要看他的悟性有多高,正如有的人一辈子也悟不通一种武功,而有些人只用数天或数月便能够领会一般。

谢春辉诸人的心头不由得感慨万千,不由得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

蔡伤淡淡地一笑,悠然道:“尔朱文护的死,你便说是我蔡伤杀的。”说完,纵身跃上骆驼的背上。“喂,天都黑了,你们还要到哪里去?”哈不图不解地问道。

蔡新元不由得淡漠地笑了笑道:“到该去的地方去,到来的地方去。”

“你们不是说要带我去吗?现在怎么光顾着自己走呢?”哈不图焦急地问道。

“他们不会再要你的命了,你仍跟着我们干什么?”五台老人轻笑道。

哈不图不由得回头向孔无柔诸人望了一眼,心头一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苦涩道:

“你们都是大人物,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五台老人不禁摇了摇头,淡漠地道:“那还不上去。”

哈不图一喜,忙爬上那仍跪着的骆驼,高兴地道:“你真是个大好人。”

蔡伤再不答话,驱策着骆驼悠悠地行去。

“等等--”谢春辉沙哑着声音呼道。

“还有什么事需要交代?”五台老人有些不耐烦地反问道。

“那位姓凌的姑娘仍在我们的手中,既然今日你不杀我们兄弟,我便将这位姑娘还给你们,当是今日我们两相不欠。”谢春辉沉声道。

“哦!”五台老人与蔡伤同时一愣,反问道:“你不怕被六韩拔陵怪责田新球吗?”

“这个不劳你们操心,我们自有方法去应付”谢春辉与孔无柔异口同声地道。

“那还不去将凌姑娘带来。”蔡新元高声喝道“凌姑娘中了‘潜心回梦散’仍未痊愈,交给你们,你们能治好吗?”谢春辉冷声问道。

“潜心回梦散?”五台老人惊问武“不错,正是潜心回梦散,解药只有我四师弟才有,如果你们能治的话,我不妨现在把她交给你!”谢春辉道。

“潜心回梦散还难不倒我。”五台老人不屑地道。

“难怪,她会出手伤了公子,原来她是中了‘潜心回梦散’!”蔡新元自语道“哪是个什么东西?”哈不图好奇地问道蔡新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才向五台老人怀疑地问道:

“吴叔能够解吗?”

五台老人自信地道:“想当年,便是苗疆的金蚕蛊我也照解不误,这‘潜心回梦散’又能算得了什么东西。”

凸0凸凸面面面面面蔡风悠悠地醒来,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石室之中四周有几个巨大的火盆,使室内供得极为温暖,那熊熊燃烧的巨烛使石室之中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很清楚。

蔡风知道自己并没有死,他的知觉告诉他仍活着,而且他知道他根本就不必死,至少这一次,他不必死,只是他并不知道是难救了他,是谁让他自死神的手中活了过来,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他根本就不担心死,只是有些遗憾,不是死在自己最心爱之人的剑下。

蔡风的心依然很痛,那不是药物可以治疗的伤口,他始终不明包为什么凌能丽竟能很心杀他,她居然真的刺下了那一剑,这的确很可悲,自己一心一意地爱着她,反而只得到如此的回报,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金蛊神魔的原因,他自然也便不知道凌能丽也是身不由己,他只知道,是凌能丽刺出了这一剑然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石室之中很静,只有那巨烛在噼叭地爆响,没看见任何入。

蔡风发觉自己已经无法动弹,全身的肌肉都很酸软,能够感觉,但却不能够移动一点点,他所睡的是一个大石床,感觉很僵硬。

石室之中,竖着一个大水架子,极大的十字形,上面有几个环扣还带着些微的血迹,O显然还是不久前留下的。

蔡氏的心中充满了阴影,身为借人,这种直觉很实在。

“喳,喳——”一阵脚步声传入蔡凤的耳朵之中。

蔡风不由得微微屏住呼吸,闭上眼睛装作仍昏迷不醒的样子。

片刻,那两个脚步之身便传到他的身边“这小子还未曾醒,那一剑伤得可还真重。”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蔡风的身边响起。却是极为陌生“若不是这小子的体质特异,体内的纯阳正气一直护住心脉,恐怕我手段再高明也无法将他自死神手中救活。”一个十分清越的声音响起,依然是很陌生。

“尊者的用毒之术是天下第一,却想不到医术也是世上罕见,真叫天佑佩服之极6”那沙哑的声音又道。“三当家的见笑了,说到医术,天下又有谁能及得上陶弘景呢?说得用毒之术;最奇仍莫过于陶弥景,我的毒物只能毒人。而陶弘景却可以用毒物去酿制天下最好的丹药,可以用毒物救人,那才是神乎其技,当年,我便想去偷那老儿的《仙药宝典》。却被郑伯禽那老贼追杀数千里,三当家自然也知道,又何必笑我呢?”那清越的声音道。

蔡风心里一惊,如此一说,他焉有不知身边立着的人,正是在塞北武林人物闻之变色的金蛊神魔田新球?这当中的一段经历他早在蔡伤的口中听到过,自然一听便知是田新球。

“尊者何必提起那个将死的干老头呢?陶弘景的确可算得上是当今医道之中第一人,古今除华陀、扁鹊之流才能与之相比,我辈凡俗又岂能与之相提并论,他虽然活在世上,但他根本就不管尘世间之事,一心只追求他的仙道,与我们根本拉不上边,我说尊者用毒天下第一乃是在红尘世俗之中、江湖之上。尊者又何必过谦呢?”那沙哑的声音又道。

蔡风心里暗忖:这人说得也的确不错,要知陶弘景用药之道的精妙,就是追溯几千年之前,也只能数出几个人而已。而金蛊神魔田新球的用药之道亦是天下少有,那一番话倒也还中肯【“哼,三当家有所不知,我们所炼制的毒人,天下间只有陶弘景可破也只有他才能让我费尽千辛万苦炼制的毒人付之东流,如此的心腹大患,一天活在世上,我都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