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 六 章  狩猎江湖(第2/3页)

店小二感到自己已经被蔡风的目光刺穿了,他只感到一阵绝望的寒冷,所以他的身体禁不住在发抖,在颤栗。

“这,这不关小人的事!”店小二有些近乎绝望地道。

蔡风没有答话,也似根本就没有听到店小二的话。

其实店小二的感觉并没错,一点都没有错,蔡风的目光已经看穿了他,所以蔡风便看到了店小二身后的那惟一一个顾客,至少在外面的凉棚之中只有那一个人。

戴着竹笠,低低的檐子,一不小心的人,只会以为这人是顶着个大磨盘,一个极大的磨盘,可以挡住他的脸,可以挡住他的眼,只能够看到一个尖尖的下巴和几根黑黑硬硬的胡茬,因为他正面对着蔡风。

“这毒是你下的?”蔡风的声音与天上的烈日形成了两个非常鲜明的极端。

“不,不,不管……”

“不错!”那声音也冷得可以,一下子把店小二那惶急的声音全部截断,他的声音也像是一柄刀,和那人藏在鞘中的刀一般,让蔡风感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店小二似乎是失了魂一般,缓缓地机械地扭过头去望那说话的人。

但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看到的只有一个尖尖的下巴和几根硬硬的黑黑的胡茬和一顶像磨盘一般的竹笠。

蔡风的瞳孔收缩了一些,但他的脸上却升起似乎感到很有趣的笑容,谈淡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我要杀人!”那人的声音依然很冷,冷得让蔡风都感到外面刮起了北风,他根本就想不到这人居然会有这种回答,可是对方已经这样回答了。

“你想杀死每一个人?”蔡风声音却有些恼意地问道。

“不,我要杀的人只有一个。”那人依然是那般冰冷的响应,可是店小二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但他能够说些什么?能够做些什么?

“难道这个人是我?”蔡风奇问道。

“是你!”那人依然只有两个字,他似乎很吝啬说话,似乎说话本身便是一个极累的事,可是蔡风却认为这个人并不是怕累的人,因为这人克穿着两件衣服,不是很薄,黑黑的料子,与这个夏日极为不相称。

穿衣服绝对比说话要麻烦,而蔡风穿着一件很薄的衣服,依然感觉到热,所以这个人并不算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蔡风眼中闪出一些讶然和惊疑,不仅因为这个人的答话,更因为这个人并没有出汗,似乎天气的燥热,他根本就无法感到一般,店小二逃命似地从两人之间移开身子,于是蔡风便与那人面面相对,只可惜仍无法觉察出他的面容,仍然深沉地掩在那磨盘似的竹笠之中。

“我们有仇?”蔡风轻轻地将碗放在桌上平静地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的手。

那是一双像是长满枯藤的老树一般的手,也很轻易地让人想到铁钳,那是一双比较有个性的手,像这个人一般有个性。

“没有!”那人依然不冷不热地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人?”蔡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地问道,若不是因为对方所答的话并不错乱;蔡风定会以为这个人是一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是,这个人不是,绝不是,疯子绝不会有这般冷静。

这神秘的人的确很冷静,一种与这个夏天极为不对称的冷静,使得这凉棚之中的空气也很阴沉,那是一种无形的杀气。

“因为你必须要死!”那人的话似乎全都是没头没尾,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氖蔡风还想问,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问什么好,对方既然这样说,他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问,如何问也似乎华是一番废话,但他还是禁不住要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蔡风!”这两个字似乎是从冰缝之中挤出来一股,让蔡风情然,他实在记不起他的仇人之中怎会有这样一个人,而他更记不起自己印象之中有这道影子,他的仇人并不多,想要杀他的人并非没有,但却只有一个,那便是叔孙长虹,可是昨晚叔孙长虹仍在邯郸之中,怎么会又有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他呢?

蔡风的确有种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感觉,心中只感到极为荒唐,极为好笑,无论是谁在蔡风这种处境之中都会有这个荒唐的感觉,当然蔡风免不了会有愤怒,无论是谁显些不明不白地死在别人设的陷阱之中,对这个设陷阱的人都会恨之入骨,都会愤怒,蔡风也是人,所以他也有些愤怒。

“你是不是认错了人?”蔡风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毕竟他仍然没有死去,杀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感觉,虽然极为愤怒,却仍想这只是一个误会,因为他打心底便觉得这个仇人毫无来由,所以他不得不这么问。

“我的眼睛绝对不会错,除非你不叫蔡风。”那人很傲慢,也很自信地道。

“我是叫蔡风。”蔡风的眼睛中射出几经愤怒的杀机。

“那我要杀的就是你。”那人似乎对杀蔡风极为自信,更似有着极大的兴趣。

“你是不是个疯子?”蔡风忍不住骂道。

“我是杀手!”那人悠悠地道,更似乎因为他是个杀手而骄傲。

蔡风呆住了,他无话可说,的确无话可说,一切的话说了也等于白说,因为对方只是个杀手,有人给钱,他便会帮人去杀人的人。

也的确,杀手杀人是不必找任何理由,也没有理由可讲,因为他们是杀手,在他们的眼中只有钱和杀人,除7杀人还是杀人。

“你以为你可以杀得了我?”蔡风冷冷地道,声音霎时变得比秋风更为肃杀,因为他知道,这一切已经无可避免,绝对无法避免,他感受到对方那种杀人的决心。

“所以我下了毒!”那人淡漠得似乎不知生死为何物地道。

“可是我并没有喝下这杯茶,你的打算已经不再起作用了。”蔡风冷冷地道。

“那是很遗憾的一件事。”那杀手似有些惋惜地道,但骨子里仍透着难以解说的杀机。

“那你还要杀我?”察风问道。

“还要!。那杀手答得异常坚定,就像他立在地上的身形一般坚定,也像他那扶住刀柄的手。

“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杀我?”蔡风也觉得这个问题极为好笑,他也不知为什么要说这种放在垃圾堆里都嫌废的话。

“一成!”那杀手漠然地答道。

“一成?”蔡风这一生之中大概只有对这一句话是感到最为惊讶、最为好笑的了,可是他实在想不出说这话的人是哪一根神经变得错乱了,只有一成把握,仍要坚持杀人,这实在是叫蔡风感到好笑。

“不错!只有一成把握。”那人缓缓地把刀从鞘中拉了出来道。

“难道你没有想到你会被我杀?”蔡风眼睛依然紧紧地贿对方的手冷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