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三阳始祖(第4/8页)

曾天强脸涨得热辣辣地,道:“他的确像是我的父亲,有什么可笑?”岂有此理道:“当然好笑,你刚才没有听到他讲话的声音么?何以听到了他的讲话声,还不知他是谁,而要问我他的模样?这不是乱认爷老子么?”曾天强给他讲得无话可说,呆了半晌,才道:“这也难怪我,因为我父亲早就死了!”

岂有此理更是大笑起来,笑到后来,才道:“好,好,我这个岂有此理不如何了,你比我更岂由此理,我甘拜下风了。”

曾天强也觉得正中下怀有的怪诞,可以说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得一声不出,而他却更没有离去的意思了。

岂有此理等了片刻,等不到他开口,便道:“你究竟是不是肯带我离开这里啊?”

曾天强叹了一口气,道:“你的武功如此之高,要离开这里,轻而易举,何必要来难为我?”

岂有此理听了却也叹了一口气,道:“我要离开此地,难过登天,非要你帮忙不可!”

曾天强心想,这句话虽奇,倒还像人话。

他望了岂由此理半响,才道:“我不明白,照说,你是尊长,你怎地会离不开这里?”

岂有此理听了,又不禁长叹了一声,道:“你这句话,我已有多少年未曾听到了,不错,我是尊长,从早到晚我这人尊长……嘿嘿,岂由此理,太岂有此理了!”

曾天强望着他,只是他两边不同的脸上,这时却现出了相同的神情来。那是十分悲哀的神情,看了之后,令人心生同情之感。

曾天强问道:“那么,你如今准备怎样呢?”

岂有此理道:“我要离开这里,你带我出去,趁湖主只顾照应她那野种女儿之时,你带我出去,是没有问题,你肯不肯?”

曾天强本来,也巴不得立时离去,但是他刚才,却看到了他父亲铁雕曾重的背影,这令得他的心中,生出万重疑云来。

在那情形下,他再也不肯离去了。可是,那“岂由此理”却又偏偏要他带离此间。

曾天强心中发怔,下不定决心间,只听得“岂有此理”又道:“你若是不肯,我也强要你去的,这不如你自己答应了,我还可以送你一些东西。”

曾天强绝不是那样贪心的人,岂有此理说许他一些好处,他也绝不会因之动心。他这时之所以犹豫,乃是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怪人,和他的儿子鲁老三,以及鲁三嫂,全是一样不讲理的人。

自己若是不答应,只怕他也会变法儿来使自己就范的,那时只有多受痛苦了。

过了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道:“好是好,但我如果不能将你带出去,你可不能怪我。”

岂有此理道:“自然自然,我先将东西送了给你,可使你知道我绝无怪你之心。”

曾天强忙道:“我并不想要你的东西。”

当他讲这句话的时候,“岂有此理”将如何回答,他早已想到了的,果然,岂有此理,忙不迭道:“不好,不好,你不收我的东西,便是不存心帮助我。”

曾天强苦笑道:“好,那你就拿来吧!”

岂由此理左手伸入怀中,摸了半晌,看他的样子,分明像已摸到了什么,但是却又有舍不得拿出来的神气。接着,他的右手又入怀中,再掏摸半晌,仍是半脸不舍得的神气。

曾天强当真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忖天下怎地有这样的人,我又不是强要你送我东西,你自己要送,却又百般不舍得,这不是笑话奇谈么。

过了可一会儿,才听得他的怀中“铮铮”有声,而他的两边脸上,也都现出了忍痛牺牲的情形来,道:“好吧,就给你这件东西好了!”

曾天强心想,鲁三嫂要自己代她保密,都给自己极锋锐的七柄首,“岂有此理”给自己的东西,自然更加不同凡响了。可是,等到“岂有此理”的右手,从怀中伸出来时,曾天强几乎笑了出来!

若是他对“岂有此理”的馈赠,寄以厚望的话,那么此时一定会气得昏过去!

因为“岂有此理”摊开了手掌,在他掌心中的,乃是黑不溜秋的一块东西,方不方,圆不圆,看来倒像啃了一半,又冻得发硬的面馍馍,可是岂有此理却重郑其事,道:“就给你这件东西吧!”

曾天强几乎要大笑起来,他当然不要这样的东西,可是继而一想,自己如果不要他那东西的话,那么他仍然是要纠缠不清的,还不如要了他的,免得他再多啰嗦,是以他一伸手,便接了过来。

曾天强一将那黑不溜秋的东西,接在手中,便陡地大吃一惊,因为那东西看来绝不起眼,但是其重无比,曾天强一个不在意,几乎接不住!

曾天强失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岂有此理冷冷笑了起来,道:“我只送给你,可未曾说要讲给你听那是什么,更不必讲给你听,更不必讲给你听那有什么用处!”

曾天强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暗忖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处?还不如随手抛弃的好。他正在这样想着,忽然看到岂有此理的两只怪眼,正注定在他手中那块漆漆黑的东西之上!

曾天强心中,不禁陡地一动,暗忖:岂由此理毫无疑问,乃是一等一的高人,他怀中珍而重之放着的东西,当然不会是普通的东西。看他如今的情形,像是想自己为这东西全无然用,将之抛出,那么他再拾了回来,自己算领了他的情了!

他越是这样想,自己偏偏不那么做,总不成这东西,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人知道,就找不到强者了。是以他丝毫不生气,只是笑道:“你讲得不错,我收下了多谢你慷慨赐予。”

岂有此理似乎感到十分意外,呆了一呆。

但他却也没有什么道:“我们走吧。”

曾天强转过身去,他想那块放在怀中,可是那东西却十分沉重,他又有只得将之放在腰际的一个革囊之中,两人向前走去,一路之上并没有人阻拦,不一会,便来到了湖边上,岂有此理的神态,便开始紧张了起来,将衣服遮住了头,闪闪缩缩,看得曾天强暗暗好笑,实在不知道小翠湖上的这几个人,暗地里在捣什么鬼。

两人在湖边站了片刻,只见一艘小船,飞快地划了过来,在两人身前停下。

曾天强来去的次数多了,那划船的中年妇人,他也认识,便向之略一点头,飞身上了小船,他才上船,岂有此理如影附形,也跟了上来。可是那中年妇人却冷冷地道:“这位是谁?”

曾天强忙道:“这位是我同伴。”

那中年妇人一声冷笑,面色已十分难看,曾天强心中暗叫糟糕,可是也在此际,只见那中年妇人,突然双眼发起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