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到时候就可以那个了

“嗯?”

liang又眨了下眼睛,像是没听清。

车缓缓停在楼下,顾宜乐跟李师傅道了别,走进楼道时,已然失去了再说一遍的勇气。

而liang还在屏幕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等待解答。

“呃,就是……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病。”顾宜乐故作正经,“反正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他觉得这样表达也足够清晰,负责任=不是随便跟你在一起=会好好对你,瞻前顾后这么些天,顾宜乐终于觉得自己高大了起来。

liang又“嗯”了一声,应该是听懂了。

兜了一大圈,总算切入正题。

顾宜乐刻意放慢上楼梯的步伐:“谢谢你给我安排的车和司机,我当时觉得没必要,后来想想,你也是担心我,是我不识抬举……哦不,不识好人心。”

那头的liang依旧淡淡的:“是我的错,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我胆子很大的。”顾宜乐急于让对方了解自己的歉意,“你尽管吓我,我一点都不害怕!”

liang愣了一下,然后微微扬唇。

第一次亲眼看到他笑的顾宜乐差点顺拐,围巾盖着的脸烫得惊人,掩饰般地咕哝道:“笑什么……”

“没什么。”liang问道,“知道是谁欺负你了吗?”

先前顾宜乐顶多觉得自己被揩了油,liang用了“欺负”两个字,性质就变了。

好像有人为他撑腰了,他可以什么都不怕。

“还没呢,学姐去帮我找那天的宾客名单了,估计很快就能发来。”顾宜乐小孩一样鼓着腮帮子,“等我抓到他,非得揍他一顿才能解气。”

liang附和道:“嗯,揍他。”

找到同盟的顾宜乐很高兴,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问:“你手酸吗?”

liang一直举着手机,俯拍这种死亡角度下都帅得无可挑剔,顾宜乐截够了图,便开始担心他的胳膊。

“不酸。”liang说,“到家了吗?”

其实只剩最后一段楼梯了,顾宜乐舍不得挂断,倚着扶手摆了个荡漾的姿势:“还早着呢……”

就在这时,五楼其中一家的门开了,两位漂亮姐姐手挽手从里面走出来。

站在四楼通往五楼的楼梯拐角处的顾宜乐愣愣地扭头,喊了声:“……妈。”

手机前置摄像头刚好对准上方,屏幕里的liang也跟着喊:“妈。”

后来,顾宜乐的手机被征用了五分钟,用来给梁母和他儿子联络感情。

“发烧了?怎么不告诉我……吃过药了?好,这两天就多休息,别着急回去上课……我啊,来这边办点事,顺道来看看,马上就走……这是你管姨,你喊她伯母,或者干脆也喊妈……”

见家长的氛围过浓,顾宜乐在边上如坐针毡,十分后悔今天这么早回来。

“本来还想着等下给你打个电话,正赶上小顾在跟你视频。”那边梁母还在滔滔不绝,“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给你寄的礼物应该差不多到了,记得去拿,有什么想要的尽管买……”

竖着耳朵的顾宜乐一愣,什么,今天是liang的生日?!

“没什么想要的?好,妈妈懂,这就把手机还给小顾。”

还蒙着的顾宜乐接到手机,没头没脑地问:“你过生日怎么不告诉我?”

“忘了。”梁栋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他说不要紧,顾宜乐却没办法不放在心上。

握着手机在屋里来回转悠几圈,顾宜乐挠了挠头:“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我先给你唱首生日快乐歌吧。”

这回轮到两位母亲竖起耳朵了。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顾宜乐第一句就唱跑了调。

幸得梁栋及时解围:“在这里唱听不清。”

顾宜乐丢下一句“那我回房间”,拔腿就跑,进屋还不忘把门带上。

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再度开口的时候果然不紧张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中英双版,十分隆重。

唱完顾宜乐把手机放在桌上,自己带头鼓掌:“恭喜梁哥又长大一岁!”

梁栋似乎不太喜欢这个称呼,脸上的笑容都淡了。

顾宜乐不懂就问:“你想听我怎么称呼你?”

“都行。”

顾宜乐:……口是心非。

不过谁让人家是病人兼寿星呢,而且耍点小傲娇反而更可爱了呢。

顾宜乐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凑过去喊了声:“宝贝。”

对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嗯?”

“乖。”顾宜乐当他应了,笑得眼睛眯成缝,“祝我的宝贝又长大一岁,以后是大宝贝啦!”

梁栋愣了半晌,耳廓悄无声息地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嗯。”他垂了眼,不甚习惯地应道,“好的……宝贝。”

成为某人的宝贝的顾宜乐开心得飞起,次日听卢箫笛说弄来了名单和监控,也没有因此毁了心情。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卢箫笛指着监控里停电前一分钟的画面:“你看他,一直盯着你在的方向看,说不定早有预谋。”

“也有可能是临时起意。”顾宜乐多看他一眼,撇开视线,“毕竟停电什么的他又算不准。”

卢箫笛想象了下当时的情况,肩膀猛地哆嗦:“臭不要脸,他怎么没客死他乡呢,跑回来净祸害人。”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非但无法定他的罪,找他当面对质八成还会被他事不关己的一句“你在说什么”气个半死,顾宜乐猛灌一口咖啡,心想哪天给他套麻袋揍一顿得了。

卢箫笛似乎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既然法律惩处不了他,不如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行。”顾宜乐不想把朋友拉下水,当机立断拒绝,“太危险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这成语用得不对,谁偷鸡了?”卢箫笛铁了心要干这一票,“再说我们四个人呢,彭舟和蒋榆马上到,待会儿好好商量一下。”

顾宜乐惊:“你把他俩也叫来了?”

话音刚落,咖啡店门上的风铃作响,蔫头耷脑的彭舟进来了,一屁股坐在顾宜乐身旁的座位上。

“瞧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发烧还没好……卧槽!”顾宜乐发现彭舟的脸上多了一大块青紫,大惊道,“你这脸怎么回事,谁打的?”

“我打的。”

一道声音自门口传来,后脚进来的蒋榆坐到了卢箫笛身旁,懒散地瘫在座椅上:“他手贱摸我,你们说该不该打?”

听说摸的是手,卢箫笛觉得他小题大做:“你俩之前不也牵手玩吗?”

顾宜乐接话:“何止,更深入的交流都玩过。”

蒋榆手上把玩着带来的保温杯:“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一直没吭声的彭舟开口了,“你骗我,说跟我做兄弟,把我耍得团团转,我就摸你一下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