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发千钧(第2/6页)

“后学未进墨衣秀士申正义,见过二位灯使!”

崔陵睹人闻声身形猛地一震,目光疑惑地侧过头去向端木良俯耳低语数声,柳含烟早已默用天听神功,已将极其低微的话声悉数人耳,只听得他心中一震,暗道:“这老鬼眼光果然厉害,他竟对我起了疑心!暗中凝足真力,以备对方一有异动,便即猝然发难,先毙二贼。原来这听得柳含烟心中狂跳,暗自震惊,而暗蓄真力的几句话是:“老二,你可曾看出眼前这黑衣后生与那柳小狗长得身材、声音极为相似,莫非是柳小狗乔装?”

他话刚说完,端木良也是身形一震,右掌微举,目中凶茫厉射地深注柳亩烟一眼,倏地暴起一声碟碟怪笑:“老大,我看你是一旦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小狗就是天胆,也断不敢如此甘冒奇险,你昔年威风而今安在?普天之下仅多身材声音相仿之人,你不见眼前这娃儿双目无神,功力平庸,怎地疑神疑鬼?”

这一番话,除了柳含烟、蓝九卿与崔陵等三人心中了然外,其余地幽帮徒众连那乌东在内一个个却是莫名其“土地堂”地愕强不解。

但是乌东已从话中听出这绝不是一桩好事,内心早已渐生惊骇了。

明了此话何指的柳含烟、蓝九卿、崔陵三人,均未料到端木良会如此地将此声宣扬出来,齐齐感到一怔。

蓝九卿不知有何感想,柳含烟却是心中微感一松,暗暗说道:端木老贼一身功力不凡,但在心智狡黠,心思谨慎方面比起崔老贼却是差得太多,我倒希望你能多说几句!

崔陵暗中示意端木良不成,反被端木良大声宣扬地奚落一顿,心中自然不是味儿,况且二人是自己顶头儿上司判公所荐,自己心中疑惑,如今这般地被抖露出来,日后如让判公知道,自己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

他颇为尴尬地冷冷一注柳含烟,心中疑念更甚,事到如今,他已不用隐瞒,冷哼一声:“老二,你真是有眼无珠,越活越回头去了,眼前高人莅临,你竟会懵懂不觉!哼!哼!”

一顿,微一摆手:“蓝朋友请退一旁!”

蓝九卿心中老大不是味,但却无法发作,只得道谢一声退至一旁,方自站定,耳边已传来柳含烟话声:“蓝兄勿虑,此事小弟自会应付,但请蓝兄就近监视二贼即可!”

崔陵语气平和说道:“申朋友请站直身形,抬起头来!”

柳含烟将一对眼神收敛得如二流角色一般,如言缓缓将头抬起。

崔陵目光狡黠地深注柳含烟一眼,阴阴一笑冷冷说道:“申朋友隶属何门何派?”

柳含烟暗暗一笑,遂将自己在一关之上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又对崔陵说了一遍。

崔陵嗯了一声,又问:“在何时何地见到本帮判公?”

柳含烟又是实说了一遍。

“申朋友在未来此地之前,可是姓柳?”崔陵突然一声怪笑,厉声说。

此言一出,全场一怔。蓝九卿双目异采一闪,乌东身形一颤,切含烟心头一紧,方待答话。

崔陵一挥手,冷冷说道:“老二,你最好在一旁不要插口!”

端木良猛地站起,冷哼一声,后又坐下。

柳含烟已自故作不解地诧声问道:“在下本来姓申,贱号‘墨衣秀士’,也颇薄有声名,怎地却姓柳,灯使此话……”

崔陵冷冷一笑,阴侧侧地接道:“好个墨衣秀士申正义,老夫看来你应该叫做白衣书生柳含烟反而来得恰当!”

全屋众人又是一怔,乌东身形猛起一阵颤抖,目光惊骇地怔注柳含烟身上,不由地退了一步。

蓝九卿目中异采更盛。

两个各缺一臂的黑衣蒙面人,不知怎地突然身形一颤,倏地跨前一步,被崔陵森冷阴鸷目光一注之后,身形又是一颤,倏又退回原处。

柳含烟此刻心情却是既紧张又痛恨,他痛恨自己一番苦心却将毁在崔陵手中,但是表面上他却是故作不悦地怫然说道:“二位灯使请先恕在下出言无状,听灯使话意,在下虽不知柳含烟为何许人,但也可隐知此人功力,声名必然高过在下,既是如此,在下纵是千般低能也不愿做此盗名之辈,不是在下狂言,在下倒自认‘申正义’三字,远较什么‘柳含烟’三字来得好,用的舒服,况且姓名又是父母所赐,在下纵是不肖,也……”

一边说话,也只好委屈自己一些了。

他话尚未说完,端木良已是极为不耐地摆手喝到:“好啦!庸俗迂腐,老天真不知判公是如何看上尊驾的!”

柳含烟故作傲然地扬起一声:“灯使!”

倏又似强自捺下心中因被轻视而不悦的怒气,悻悻地退往一旁,方走两步。

“回来!”崔陵一声令人寒栗的冷笑阴恻侧地道:“老夫眼前,我劝你少来这一套,想这么一走了之,没这么便当!”

崔陵果然不愧是老奸巨猾,狡黠阴狠,只此冷眼旁观便已看出柳含烟是有意趁机避开。

柳含烟已将这老鬼恨之入骨,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掌将老贼击毙,但表面上他又不得不如言地转身走回,仍是忿态不改地,双眉一轩,方要发话。

就在他一转身之间,崔陵贼目如电,已又发现一点可疑之处,方自一声得意的邪恶狞笑。

“忽”地一声,端木良已自站起身形,举步欲走。

显然他与崔陵意见冲突之余,崔陵的固执己见,在自己下属之前令他难堪,已使这秉性暴戾的端木良极为不快。

崔陵坐势不动,左掌倏伸,一把将已走出一步的端木良拉回,甚为诡谲地嘿嘿笑道:“老二先别走开,待你大哥给你变套把戏之后,你再走不迟!”

端木良犹未释然地冷哼一声。

崔陵倏地沉声又道:“老二,你怎地今夕如此意气用事?可是让鬼迷了心窍?你我遇上这等可疑之事,不弄清楚,大意之下为本帮引来祸端,冥后责怪下来,谁能担当?再说,你我兄弟多年,如今若为此事反目,岂非太似划不来?”

端木良在人耳一声“冥后责怪下来”之际,便自身形一颤停步,听完话后,一阵默然,轻吁一声,又悻悻转回坐下,显然他已为崔陵威迫情感之下软化下来,然而,由他悻然神色看来,他显然仍是对崔陵的多疑心思颇不以为然。

屋内诸人包括柳含烟、蓝九卿在内,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听说崔陵要玩什么戏法,不由顿感一怔。

地幽帮诸人均怀着万分诧异的情形,一个个瞪大双目,数十道不解目光齐齐向崔陵投过,等待着这事出奇突,出人意料的下一步变化。

蓝九卿则是目射奇光地凝注崔陵,一霎不霎。

柳含烟一怔之后,警惕顿生,他知道眼下这素称阴险狡黠的地幽帮招魂灯使崔陵,要对他采取一种难以预料,而且阴险卑鄙肺动,他此时虽然不知崔陵已在他身上看出破绽,但他却仍提高警惕,思忖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