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 衣 客(第2/4页)

白衣客“哦!”地一声道:“原来姑娘只是随便问问,那该是我的荣幸,请教?”

美姑娘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走,霜姐,咱们上那边等船去。”

拉着大姑娘走了开去!

白衣客呆了一呆,倏然失笑,旋即,他那一双目光痴痴地落在大姑娘那美好的背影上,喃喃说道:“霜,霜,高洁而微带冷意,好美……”

美姑娘拉着大姑娘走到一边站定,偷眼那边看,白衣客又转向河水,又是先前那付姿态,越看越耐看。

大姑娘当即埋怨上了美姑娘:“都是你,要问,现在不问了吧,窘死人了!”

美姑娘红着脸,小嘴儿一噘,道:“我怎么知道嘛,还说呢,要不是你说身材、衣着都像,分明是他,绝对没错,我也不会去问了!”

大姑娘脸也一红,道:“他背着咱们,我怎么知道他那张脸不对?”说着话,不由自主地又把目光投射了过去!

美姑娘目光一凝,道:“说起来他那张脸了,霜姐,你见过这么俊的男人么……”

大姑娘忙收回目光,轻啐一声道:“不害臊!”

美姑娘没在意,道:“霜姐,我说的是真的,咱们郭家的人没一个不俊的,可好像都没他这么俊,这么迷人……”

大姑娘美目一睁,道:“哎呀,二妹,你怎么敢这么说……”

美姑娘毫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关系,我是对你说,他又听不见,真的,霜姐,哥哥跟他一比可就差多了,瞧人家,有轩昂丈夫气,英气勃勃的,那么英挺,那么洒脱,那么飘逸,真要说呀,只有六叔跟他差不多!”

大姑娘皱眉说道:“二妹,你是怎么搞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

美姑娘道:“这有什么,人好好色,恶恶臭,这是一定的道理嘛,咱们也不是世俗女儿家,干什么像她们,想说忸忸怩怩地不敢说,想做畏畏缩缩地不敢做呀,我就是这么个脾气,想说就说,想做就做,再说,男人家看见个姑娘能背地里评头论足,咱们女人家为什么不能?”

大姑娘皱着眉直摇头,笑道:“二妹,你让我佩服,看来我不如你!”

美姑娘道:“又损我?对了,霜姐,他叫什么来着?”

大姑娘迟疑了一下,道:“没留心听,记不得了!”

美姑娘道:“我记得他好像什么威……干脆,再问问他去!”她说去当真的要去,转身要走!

大姑娘忙拉住了他,道:“二妹,你怎么……他叫李克威!”

美姑娘“咦!”地一声凝目说道:“你不是说没留心听,记不得了?”

大姑娘脸一红道:“还不都是你?让我一急就想起来了!”

美姑娘美目略一眨动,瞟了大姑娘一眼,道:“霜姐真会说话,跟我还玩心眼儿!”

大姑娘脸又一红,道:“二妹,天大的冤枉,我可没有……”

美姑娘道:“有没有霜姐自己明白,哼,李克威,这名字不错,挺受听,挺响亮的,干脆叫李克用多好……”美目一转,道:“霜姐,他说他从江南来,要去‘辽阳’看个朋友?”

大姑娘不敢再自欺欺人作违心之论了,微微点了点头:“我好像听他是这么说的!”

美姑娘眉锋微皱,道:“江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俊人儿?霜姐,你说,他到‘辽阳’去看什么朋友?”

大姑娘道:“二妹这话问得可以,我怎么知道?”

美姑娘倏然失笑,旋即她又敛去笑容,道:“霜姐,你看他是个干什么的?”

大姑娘把目光投射了过去,道:“像个文弱读书人……”

美姑娘摇头说:“霜姐,文弱读书人哪来那股逼人的英气!”

大姑娘道:“二妹是说……”

美姑娘道:“我看他准会武,一身所学怕还不俗!”

大姑娘心里也这么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摇了头:“二妹,学过武的人都该有逼人的英气么?”

美姑娘道:“当然,那是内功……”

大姑娘道:“玉珠呢?他可是会武的人,家学渊博,得大伯所学十之八九,可是他有么?”

美姑娘呆了一呆,小嘴儿一撇,道:“他有,他有脂粉气!”

大姑娘笑了,道:“这就是了,文弱读书人并不是绝对不能有英气的,这无关功力,而是一个人先天禀赋使然!”

美姑娘道:“我看他轩昂不凡,英气逼人,气度高华,更难得洒脱、飘逸,读书人中很少有这样的,待会儿我试试他!”

大姑娘心一揪,忙道:“别,二妹,你可不许闹,别忘了,无论怎么说,咱们都是姑娘家,也别让人说咱们郭家的人没家教!”

美姑娘眉锋一皱,笑道:“瞧你,霜姐,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他,又不会伤了他,你干什么那么着急呀!”

大姑娘道:“二妹,话不是这么说,他不会武,咱们不该凭自己一时猜测去试人家,万一你看对了,他会武,会武的人多半是深藏不露的,你干什么非逼人露出来不可?那对咱们又有什么好处?我不许你这么胡闹!”

美姑娘眉锋深皱了一分,没奈何地摇头说道:“霜姐真怕事,好吧,我不试了!”

大姑娘这才心里松了些,这时候,那唯一的一艘渡船,也由河心摇了过来,很快地靠了岸!

那矮胖商人生怕迟了一步上不去,三不管地提起他那大包袱吃力地摇晃着上了渡船!

那白衣客是读书人,读书人毕竟知书达礼,他走是往前走了两步,可是他没有抢着上船,分明这是礼让!

美姑娘可不管那么多,拉着大姑娘走了过去,临上跳板的时候,大姑娘的美目触及了那双炙热而熟悉的目光,心一跳,脸一热,头一低,连忙上了渡船!

白衣客一直等她两位上了船才踏上跳板,美姑娘施刁,脚下一用力,渡船为之一晃,这一晃自然带动了跳板,白衣客吓了一跳,惊呼出声,身子一摇,差点没跌下跳板!

他真不会武,美姑娘呆了一呆,心里未免不是味儿,大姑娘横了她一眼,忙又向着白衣客投过歉疚一瞥!

而,白衣客没看见,他上了船坐在船头直擦冷汗!

大姑娘望着他,微皱黛眉,心里好不纳闷,要说他是“玉翎雕”,为什么是这么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而不是她亲眼看见的那张丑陋的一张,而且分明他也不会武?

要说他不是“玉翎雕”,为什么身材、衣着那么像,眼神那么熟,她永远忘不了当“玉翎雕”握着她那只手时,双目之中迸射的那炙热异样目光,虽然只是那么一刹那,却使她心神震颤,深深地烙在她心灵深处!

难道说世上有两个那么相像的人?连眼神都像!不,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