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索尼道:“难道富衡待你那么周厚?”

“当然,我这个大班领就是统带给的。”

索尼两眼一眯:“富衡是苏克的人,恐怕你是替苏克报仇吧。”

马庆云脸色一变。

“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想藉别人之力为苏克报仇,所以你才甘心为他们效命,对不对?”

马庆云低下了头,没说话。

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李燕月道:“大人,他招认过,他是遏必隆的人。”

索尼一拍座椅扶手;‘拖出去,砍了。’

轰然一声答应,两个查缉营的弟兄拖起了马庆云李燕月一个眼色递过去,两个弟兄把人拖了出去。

然后听见马庆云一声惨叫。

李燕月道:“人头不必交验了。”

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索尼一拍座椅扶手,望着说书的沉喝道:“说,你是受谁指使?”

说书的不含糊,居然没说话。

索尼还待再问。

李燕平一指说书的徒弟道:“你说吧。”

说书的徒弟一惊:“我-一’

“刚才那声惨叫。马庆云的惨叫,你听到了吧?”

说书的徒弟一哆咦,说书的适时一声冷哼,说书的徒弟马上低下了头。

显然,做师父的拦了徒弟。

李燕月一扬眉道:“好,你不让他说,你说。”

说书的冷冷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未必。”

李燕月道:“我会让你有好说的。”

而来走到说书的面前,伸出一指道:“想当初马庆云受不了这个,我不相信你受得了。”

说书的必是个行家脸色大变,道:“我听令于那个姓胡的女人。”

“那个姓胡的女人又是什么人?”

“我只知道她是遏必隆的情妇。”

李燕月一笑望着索尼,“好个遏必隆,他倒先下手为强了,那姓胡的女人呢?”

“只有她跑了,不过您放心,她不会回到遏必隆身边去。”

“怎么见得?”

“你以为那种女人那么重情义,明知遏必隆要垮,她还会去着他倒霉?”

索尼还待再说。

“够了,大人。”

李燕月道:“这几有三个人证,再加上一个玉伦格格,遏必隆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福筠没有用。”

“有点用,不过当然不如马庆云。”

“马庆云已经砍了。”

“没有这么一个大好人证,卑职怎么会让您杀了他,在外头等着呢。”

索尼一怔。

李燕月道;“大人,事不宜迟,早动早好。’索尼猛然站起;“押着人犯,跟我走。’

口口口

索尼带着人犯走了。

当然,李燕月没有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等候好消息。

当夜,消息传来,铁王震怒,御前大闹,当着皇上跟几位大人要打遏必隆。

鳌拜、索尼也都认为遏必隆罪无可恕,里外夹击之下,遏必隆垮了。

更高兴的是李燕月。

他怎么高兴,别人不知道也看不出来,因为他把自己关在他住的那个小院子里,严禁任问人打扰。

他点着灯,一个人对何静静坐着。

二更刚过他两眼忽闪异采。

紧接着,外头响起一十大限甜美的轻柔话声;“今夜月色不错。”

李燕月接口道:“不如灯下做长谈。”

微风飒然灯影轻动,兰麝袭人,司徒霜一身淡雅打扮,已站在眼前。

李燕月含笑站起:“姑娘请坐。”

“你知道我会来?”

“姑娘一定会来道贺一番。”

“恭喜,贺喜。”

“谢谢姑娘。”

两个人隔几而坐。

司徒霜目光一凝:“恐怕又要高升了。”

“也许。”

“也获得娇美香格格的感激。”

“她是皇家人,我替京大人效命,她恐怕不会有什么感化。”

“真要那样,她也就不会来闹了,是不?”

李燕月心头一震:“姑娘知道的真不少。”

“但却唯独摸不透你这个人。”

“总之,姑娘把我当朋友,就不会错。”

“我也这么想,可是我就是想不透,你把夹天子、令诸候的几个辅政整了下去,对匡复大业有什么好处?”潇湘书院“有啥,姑娘,这几个辅政可比现在这位皇上难对付得多,一旦他们取而代之,姑娘以为会怎么样?”

司徒霜眨动了一下美目:“你的话,似乎颇具说服力。”

“理与事实,由来如此。”

“我只知道让他们乱乘他们乱,是上策。”

“姑娘错了。”

“我怎么错了?”

“他们尽可以自己乱,但一旦发现有旁人乘乱而起,他们马上就不乱了,不但不乱,甚至还会同心协力对付外人,姑娘这上策,恐怕会弄巧成拙。

司徒霜呆了一呆:“这我倒没想到。”

“我比姑娘想得多了点。”

司徒霜沉默了一下,道:“我摸不透你,不能不暂时承认你说的是理,但是——”

“姑娘又静极思动了?”

“这样的日子,我受不了,日夜难安。”

“那么姑娘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可是——”

“我跟姑娘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

“姑娘要重整旗鼓,请等这几个辅政都倒下去之后。”

“到时候你就不再拦我?”

“不错。”

“为什么非等到那时候不可?”

李燕月道:“如果现在我答应姑娘,那就是跟我自己为难,到很对付姑娘或制止姑娘,并非我的意愿,如果我对姑娘不采取行动,我更无法往上交代,到那侍候,如果我吃了罪,或者是被革了职,对整个匡复大业来说,将是一个莫大的损失,姑娘明白么?”

司徒霜道:“我明白了,不过你应知道,致力于匡复的组合,不是一个大刀会,我的意思是说,让你为难的不是我。”

李燕月微笑摇头:“姑娘错了,致力于匡复的组合是不少,但也等于没有。”

司徒霜微一怔:“等于没有?”

“姑娘难道没有发现,到现在为止,他们个个按兵不动,因为实际上他们是受查缉营的控制,没有查缉营的令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姑娘猜想,有这么多致力于匡复的组合.是不是等于没?”

司徒霜呆了一呆,谏然道:“我怎么忘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任他们长时控制这些组合?”

李燕月道:“姑娘不必急,也不必担心,没有查缉营的令谕,他们对整个匡复大业,也构不成危害,如果等这几个辅政都倒下去之后,对他们,我也有我的安排。”

“你是怎么安排的?”

李燕月笑了笑,没说话。

司徒霜道:“我可真没记性,冲着你,现在我可以不问,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