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4/5页)

“我就不明白了,索大人为什么非见我不可?”

“难道你没听见,索大人爱才。”

“索大人爱才又如何?”

“索大人打算赏你个差事。”

“这么看来,我说的话你们也没听见?”

“什么话?”

“我为什么要供人驱策让人用,我为什么非找个人管着不可。”

“这么说,你仍然不愿去?”

“不错。”

“你要明日,不为索大人用的人,索大人也不会让他为别人所用。”

“这一点索大人可以放心,谁也别想用我。”

“奈何索大人信不过。”

“索大人信不过我?”

“不只是你,任何人都一样,凡是索大人想用而没能用上的人,索大人绝不会让他有被别人所用的机会。”

李燕月“呢’地一声道:“我明白了,凡是索大人想用,而没能用上的人,索大人一律格杀勿论。”

“对了,你不失为一个明日人。”

“这也就是你们诸位的来意?”

“不错,不过京大人对你特别宽容,愿意先给你个机会!”

“也就是说,我若是知机识趣,马上跟诸位去,还可以保住这条命?”

“不错,一点也不惜。”

“如果我这个人不识抬举.好意心领,情愿放弃这个稍纵即逝的不再良机呢?”

马睑瘦高老者两眼寒芒暴闪:“那你是死定了。”

李燕月微一摇头道:“不然,那也得你们诸位能把我的性命拿去,才能算定数。”

“你以为我们拿不走你的命,你以为你还活得成?”

李燕月道:“不信的话,何妨试试。”

马脸瘦高老者冰冷道:“你以为我们不试?”

他抬手一挥,只见人影疾闪,只听衣袂飘风,九名黑衣壮汉行动如电,立即围住了整座陶然亭。

李燕月像是没看见,站着没动,也没说话。

马脸瘦高老者又一挥手,跟另两名黑衣老者,还有九名黑衣壮汉,一起脚下移动,缓缓逼近陶然亭。

李燕月仍然没看见,仍然没动。

转眼间,一十二名高手已经离陶然亭仅剩一丈远近。

“杀。”

马脸瘦高老者暴出一声冷喝。

李燕月身立方向,两名黑衣壮汉腾身掠起,两把单刀幻起一片森寒光芒,疾扑陶然亭中的李燕月。

李燕月回身操手。行囊中抓出长剑,抖脱去鞘挥手出剑,一气呵成。

闷哼声中,金铁交鸣,两道寒光儿长虹疾射,笃、努两声射人柱子中。是那两把单刀,两名黑衣壮汉则翻身退回,落地跟跄,胸前衣衫各破碗口大个洞,又未伤到肌肤。

两名黑衣壮汉面无人色。

其他的人也吓白了睑。

李燕月长剑下垂,淡然道:“你们应该看得出,我也够宽容的。”

一时间四周一片死寂,静得隐隐令人有窒息之感。

一十二名高手恍若一尊尊泥塑木雕的人像,一动不动。

突然,马脸瘦高老者冰冷发话,话声冷得不带一点感情:

“别忘了索大人立下的规法。”

话声方落,暴喝四起一十二条人影同时腾起,齐扑向亭中的李燕月,刀光剑影幻成了一张光网。

适才那两名黑衣壮汉,改用了两把匕首。

三名黑衣老者,用的则是掣自腰间的软剑。

李燕月容得尖锐劲风遍身,挥手起到,剑光大盛,身躯做急旋,金铁交鸣声中,光网破碎,四散激射,一十二名高手翻滚飘退,持匕首的两名黑衣壮汉突然爬倒在地,背心上插着两把极奇短小的匕首,不足手握的把子露在外头把上还各飘动着一方红绸。

当然这绝不是死在李燕月手里。

如果是李燕月伤他们,他们的致命伤断不会在背后要害。

马脸瘦高黑衣老者两眼寒芒暴射:‘走。’

一声“走’,人影腾跃疾射,刹时走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亭外两具尸首,亭柱上两把短刀。

李燕月不看两具尸首,不看两把单刀,目射冷电,耳凝敏锐,从在到右,在十丈内缓慢搜索着。

当他的目光落在亭东北,一堆隆起的黑影上时,停住了,然后他冰冷发话道:“阁下可以现身。”

只听一缕清音从那堆黑影之后随风飘起声音像脆,恍若银铃:“浩浩然,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李燕月听得刚一怔

随着这缕银铃似的清音,那堆隆起物之后,飘起一条娇小黑影,足不沾地,似随风飘行,冉冉而来。

好高绝的轻功身法。

李燕月看得心头方自震动,看似缓慢其实相当迅捷的娇小黑影已飘进两丈内,倏然的落地了。

是个身穿长可及地黑衣、云发高挽的女子,脸上蒙着一块黑纱,令人难预庐山真面目。

尽管难窥庐山真面目,不过从她那无限美好的身材看,她应该,也一定有一付闭月羞花的绝世容颜。

她足一沾地,立即发活,语气虽略嫌冰冷,但话声仍是那么好听:“我现身了,就在你的眼前。”

李燕月道:“芳驾好高明的轻功身法。”

“你以为那是轻功身法。”

“难道不是?’

“难道你没听说过,鬼都是随风飘行。”

“这么说,芳驾是——”

“番家之中,那缕芳魂。”

“芳驾非世俗中人,不该语怪力乱用。’

“你不信?”

“我只相信我看见的。”

“你看见了什么”’

“大刀会的表记,迹近失传的‘凌空御虚’身法。”

蒙面黑衣女子身躯一震:“你懂的不少。”

“好说。”

“从你惊世骇俗的高绝剑术,我原该想到,你懂的一定也不会少。”

李燕月道:“劈柴剑式,算不得高明。”

“你过谦,一个人,一把剑,能挫神武营一十二名高手的,绝无仅有,至少在京畿一带,是绝无仅有。”

李燕月道:“以芳驾凌空御虚的绝世身法,以及伤这两名神武营高手的高约手法看,挫一十二名神武营高手,应该也不是难事。”

蒙面黑衣女子话声微沉,很明显地带着些不悦地道:“我向不轻许,说你一身所学高绝,也不是当面择你,不妨告诉你,当面奉承,玩虚假那一套我不会。”

“姑娘说得好,也教姑娘知道,我跟姑娘一样,恐怕还有过之。”

“干什么,你这是跟我抬杠?”

“姑识以为是么?”

蒙面黑衣女子一听这话,显然更不高兴了。

她说道:“你这个人通不通情理,我暗中出手,助你一臂之力,你这个谢字都没有,倒也罢了,怎么反倒——”

“姑娘要知道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