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卷 第 四 章 南昌王府(第2/6页)
大眼高壮那个挺豪壮:“大哥,没什么,死不了!”
半截铁塔似的那个道:“老四、老五呢?”
大眼高壮那个不怎么豪壮了:“他俩不太好,不过老十闭了他俩的穴道,也挺到如今了!”
这是实话。
半截铁塔似的那个沉喝,打雷也似地道:“过去几个,照顾三爷、四爷、五爷上药-伤去。”
七、八个急忙过去了。
却听大眼高壮那个道:“大哥,让老四、老五去,我不去。”
半截铁塔似的那个道:“你怎么能不去?你伤的也不轻,这里用不着你。”
大眼高壮那个道:“不!大哥,我留在这儿,我挺得住,就是挺不住,我也非亲眼看着他十倍偿还这笔债不可。”
这就不是豪壮了,这是仇恨,这是狠。
过去的那七、八个,拥着搀五爷的,背四爷的往后院去了,没见大眼高壮那个,他真不去。
半截铁塔似的那个道:“好吧!老三,你就留在这儿亲眼看看,这就为你跟老四、老五,还有弟兄们报仇雪恨,让他十倍偿还,给我上!”
让别人上,他不上,本来嘛,他什么人身份?三爷、十爷叫他大哥,那就是弟兄们眼里的大爷,就算是这些爷字辈儿的上,也是最后才轮到他。
一声叱喝,有不少人要动。
这里,半截铁塔似的那个身旁一个阴沉瘦高个儿抬了手:“慢着!”
他拦住了那些妄动的,凑过脸向着半截铁塔似的那个耳边低低说了两句。
有什么怕人听的?
半截铁塔似的那个一怔,道:“对了,老三,他怎么跟着你几个上咱们这儿来了?”
敢情这会儿才想起,还有什么怕人听的,这不是嚷嚷出来了!
大眼高壮那个道:“这小子狂傲,他找死,他不让咱们再去找他了,他要来对老爷子示惩,要老爷子遣散咱们,从此改过向善。”
是这么回事。
半截铁塔似的那个凝目望关山月,两只铜铃似的眼里厉芒似电,逼人也吓人:“是么?”
关山月道:“不错!”
半截铁塔似的那个仰天大笑,洪钟也似的,不但震人耳鼓,还直上半空,笑也吓人,好在笑声很快就停了,笑声一落,他两眼那如电厉芒又逼关山月:“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真是找死,上!”
刚才要动被拦住的那几个,如今又动了,整四个,都空着手,虽然都空着手,可是练家子看得出来,也觉得出来,他四个跟拿了兵刀没什么两样,而且默契十足,两个攻关山月上盘,两个取关山月下盘,不管上盘下盘,都是狠招,都是杀着。
那是,已经有十几个遭砍了手去,如今,三爷、四爷、五爷又遭伤成这样,那还不一上手就想要命!要是能报了这个仇,雪了这个恨,那可是个大功!
关山月以一对四,上头是那长长的革囊,下头是两条腿,一招两式,也一下击退了四个。
这四个,恼羞成怒,一旁看的那些个,则个个为之惊怒。这四个伸手要过了四把刀,又要扑。
关山月说了话:“换些有份量的,速战速决,免得我多伤人,行么?”
这四个更恼、更羞、更怒,一个道:“试过这一回再说。”
另一个道:“别急,到了该换有份量的上的时候,自然会有够份量的上。”
四个人把明晃晃的钢刀,抡起来就砍。
仍然是默契十足,两把刀攻上盘,两把刀取下盘,而且攻势都凌厉带风,挺吓人的。
四个人多了四把刀,关山月却是依然故我,没用兵刀,也仍然是一具革囊,两条腿,仍然是一招两式,上头的革囊砸在握两把刀的手臂上,下面的脚踢在了握两把刀的手腕上,四把刀都脱手飞了,四个人也退了回去,跟上回不同的是,两只手臂断了,两只腕子断了,另外,也比上回多了四声大叫。
这就更让人惊怒了,没等半截铁塔似的那位大爷叱-下令,那黑压压的一片人手一刀扑向关山月,江湖上没见过这种厮杀法,再老的老江湖也没见过,敢说绝没有。
因为江湖上不可能一下聚集这么多人,当然,各帮、各门派可能,可是各帮、各门派有各帮、各门派的规法,也讲江湖规炬,不可能这么样倚多为胜法。
这不是争斗厮杀,这是屠杀!
高梅惊叫:“关大哥!”
难怪高梅害怕,谁都害怕。
关山月不怕,道:“不要紧。”
他双眉一扬,革囊交左手,右手探腰抖腕,软剑出鞘,龙吟声中,朵朵剑花,他目射威棱,大喝:“谁还想断手!”
声似霹雳震天慑人!
一剑砍掉了十几只手,这已经是“南昌王”府内都知道的事了!
这一亮软剑,这一声大喝,那一片人,那一片刀,竟然刹时都停住了,竟然没敢动了。
显然,谁也不想断手,谁也不想落个残废。
那一片人里,有多少个保住了手。
也省得关山月再多伤人了。
半截铁塔似的那个大喝:“换人上!”
到了该换有份量的上的时候了。
谁是有份量的?当然是爷字辈儿的。
当然,爷字辈儿的不能白当!可还是得照排行轮,从小往大轮。
大爷、二爷背后那四个里,那五短身材粗壮的一个跨步上前,照这么看,他应该是老九。九爷,他抬手往后伸,有人递给他一根鞭,乌黑发亮,一看就知道是纯钢打造,看样子还不轻,有些斤两,派头不小,兵器自己不拿,别人拿着,用的时候再递过来,哪一套!
五短身材粗壮那个接鞭在手,立即一脸凶像,道:“我要出手了。”
不错,还招呼一声,话落,跨步欺上,当头就是一鞭。
这一鞭之重,之强劲,是看得出来的,以这根鞭之斤两,及持鞭力道之猛,恐怕这一鞭能击碎一块大石头,血肉之躯当然受下了。
而且,这一鞭看似平淡无奇,抡鞭当头就打,也是最俗,最平庸的一招,实际上恐怕不是这样,一鞭应该暗藏很多变化。
果然……
眼看鞭已到头顶,关山月道:“我也要出手了。”
他有来有往,要出手还没有出手。
已到头顶的鞭招式-变,下击之势一顿,忽然前递,那根鞭灵蛇也似地点向关山月咽喉。
这一招出人意料,而且变招疾快,令人难防难躲,关山月不信五短身材粗壮那个这一招会这么俗,这么平庸,因为他知道,“南昌王”府的这一帮,对他已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最好能一击奏效,马上要他的命,所以一出手绝对应该是狠招,是杀着。几次跟这帮人动手,也都是如此,他原就料到这一招藏有变化,却没想到变的是这么一招;虽然没有想到变的是这么一招,由于原就料到这一招藏有变化,所以他能镇定,有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