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5页)

郭解没有说话,江珊又道:“看来恐怕只有劳你朋友的大驾了。”

江万山一惊,郭解仍没说话。

江珊道:“爹,您自己想好了,一旦他找他的朋友出面,您说过什么话,他可得全告诉他的朋友。”

江万山忙道:“不,不……”

看来他还是真怕!江珊道:“您要是不想让他找他的朋友出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万山既惊又急:“丫头,我是你爹!”

这是怪小珊怎么能这样对他。

江珊道:“您什么时候又把我当过女儿?”

江万山道:“小珊……”

江珊道:“何况您做错了事?难道还要做女儿的帮您遮掩?”

江万山道:“我……”

江珊道:“其实,我这是帮您,我这是救您,您跟他说实话,就不必对别人说实话。”

江万山道:“小珊……”

江珊似乎也急了:“难道我真会害您不成?”

江万山忽然提高了话声:“她是‘铁血会’的叛逆,就算是我杀了她,又有什么错?”

江珊道:“就算?”

江万山道:“是我,行了吧!”

江珊沉默了一下:“这才像武林中有数的高人之一。”

江万山没有说话。江珊又道:“您真是因为这杀她?”

“不错!”江万山点头:“别的我跟她又没怨没仇。”

江珊道:“要是因为这,那位王爷,为什么能下令放她?”

江万山看了郭解一眼;“那是因为这位。”

江珊道:“那位王爷都能放她,您为什么要杀她?”

“我……”江万山道:“我不能让这么一个叛逆无罪开释。”

江珊道:“您可真是忠心耿耿,难道您就不怕那位王爷怪罪?”

江万山迟疑了一下:“我认为王爷不会怪罪。”

江珊道:“您认为王爷不会怪罪?”

江万山道:“您认为王爷当初下令放她,是因为朋友的情面,不得已!”

江珊道:“是么?”

江万山道:“想也知道。”

江珊道:“到如今您还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江万山道:“我做的没有错。”

江珊道:“要是这件事一旦闹到王爷那儿,王爷再次为了朋友的情面,您想他会认为您对呢?还是认为你错?”

江万山脸色一变,没说话。

江珊道:“您所以杀她,不是因为她招那位郡主嫉恨么?”

江万山忙道:“不,不是!”

江珊道:“爹,说实话。”

江万山没说话,江珊道:“这也是卫护主子、为主子好,您为什么不敢承认?”

江万山仍然没说话。

郭解道:“老人家,其实你只要承认人是你杀的,其他的已经都无关紧要了,是不是?”

江万山目光一凝,微有惊容:“你要……”

郭解道:“我两边都不沾,‘铁血会’与我无关,我可以管,可以不管……”

江万山道:“你是管,还是不管?”

郭解道:“那就看老人家了。”

江万山道:“你是说……”

郭解道:“我至盼能从老人家这儿听到实话。”

江万山道:“我说实话,你就可以不管?”

郭解道:“即使我要管,对的可能已经不是老人家了。”

江万山忙道:“真的?”

郭解道:“老人家毕竟是小珊的生身之父。”

江珊道:“你听见了,还不快说?”

江万山迟疑了一下:“我杀‘铁血会’那个女人,确是因为她招郡主嫉恨。”

江珊道:“她死得冤!”

江万山异望江珊:“你怎么说?”

江珊道:“那位郡主嫉恨她,毫无道理。”

江万山看了郭解一眼:“你不是说他都承认了么?”

江珊道:“我是故意那么说的。”

江万山道:“这么说……”

郭解的脸色有点发白,道:“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老人家,我要知道,你是奉命行事,还是揣摩上意,擅做主张?”

江万山道:“你问这……?”

郭解道:“我只是要知道一下,务请老人家据实答我问话。”

江万山道:“你只是要知道一下?”

郭解道:“老人家,你是小珊的生身之父,王爷跟郡主则是我的好友。”

这意思是说,我能拿你们怎么办?江万山怎么会听不懂?他道:“我是奉命行事。”

郭解脸色一变,江珊道:“您真是奉命行事?”

江万山道:“真的,这是实情。”

江珊望郭解。

郭解道:“王爷跟郡主,老人家奉的是那一位之命?”

江万山道:“不是王爷跟郡主,我奉的不是他们两位之命。”

郭解跟江珊都一怔,江珊道:“不是王爷跟郡主?”

江万山道:“不是!”

“那您是奉谁之命?”江珊问。

江万山道:“你想不到。”

江珊道:“我想不到?”

江万山道:“‘西山书院’的南宫先生。”

江珊道:“‘西山书院’的教书先生?”

江万山道:“不错,南宫远!”

江珊道:“一个教书先生怎么会……?”

江万山道:“他就是佛、道、儒、神、仙、鬼、狐里的儒。”

江珊叫道:“怎么说,他就是……”

江万山道:“不错!”

江珊道:“以前怎么没听您说过?”

江万山道:“我也是才知道他在京里主持‘西山书院’。”

江珊道:“您怎么会听他的?”

江万山道:“‘西山书院’是王爷统率下的一个秘密机关。”

江珊叫道:“这么说,南宫远也是……?”

江万山道:“不错,跟我一样,只是职位比我高得多。”

江珊道:“怎么一个书院会是秘密机关?”

江万山道:“朝廷认为,会造反的,一是武林人,一是读书人。”

江珊道:“原来如此!”

郭解道:“老人家,这个南宫远,是揣摩上意,擅自做主,还是奉命行事?”

江万山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江珊道:“问南宫远不就知道了?”

江万山忙道:“不能!”

江珊道:“不能?”

江万山道:“一问他就知道是我。”

江珊道:“那是一定。”

郭解道:“老人家,我不能不问他。”

江万山道:“你刚说过,我是小珊的生身父,王爷跟郡主则是你的好朋友,问了又如何?”

郭解道:“可是这个南宫远,他什么都不是。”

江万山道:“你是说……?”

郭解道:“他若是奉命行事,那不怪他;他若是揣摩上意,擅自做主,那就另当别论。”

当什么别论,郭解没说。其实不必说,想也知道。

江万山道:“他是那个儒。”

郭解双眉微扬:“七大高人里的另几位,我不是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