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第4/4页)

“好说!”郭解道:“还有件事,该让场主知道。”

“还有件事?”云鹤目光一凝。

“是的。”

“什么事?”

郭解从袖子里抽出那把匕首:“场主可见过这把匕首?”

云鹤微怔:“这是……”

“这是在石兄弟身上发现的。”

巴振东叫:“虎子的!”

云鹤也叫:“这孩子,既然身上带着匕首,怎么还会让那群畜生……”

“云场主!”郭解道:“这把匕首插在石兄弟的心窝要害部位。”

云鹤、巴振东脸色一变,双双叫出了声:“老弟!”

“郭爷!”

“老弟,你……你怎么说?”

郭解又说了一遍。

巴振东伸手一把抓住了郭解:“郭爷是说,虎子是死了以后才……”

郭解任他抓:“是的。”

云鹤砰然坐下,大哭:“我害死了虎子,我害死了虎子……”

巴振东忙叫:“场主……”

云鹤哭着道:“虎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

想不开?郭解呆了一呆!只听巴振东道:“场主,您是看着虎子长大的,你还不知道么,他就是这么个人。”

“我要不赶他走,什么事都没有了,早知道这样,说什么我也不会赶他走……”

“事情已经这样了,人死不能复生,场主就别难过了。”

云鹤直哭,直叫“虎子”!巴振东扬了眉:“场主,不是我说,都是他自己闹的,没事找灾祸,他要不闹,那会有这种事。”

云鹤像没听见,还直哭,直叫“虎子”!郭解说了话:“云场主跟巴总管,都认为石兄弟是自绝?”

云鹤这回听见了,忙抬头:“难道不是?”

“两位为什么不认为,他是遭人杀害。”

巴振东道:“遭人杀害?”

云鹤霍地站起:“谁?是谁?”

“我不知道。”郭解道:“所以我才问场主,见过这把匕首没有?”

云鹤道:“我没有见过。”转望巴振东:“巴总管,你见过么?”

巴振东摇头:“没有,这一带来往的人……”

云鹤道:“不认识的人,谁见过他们的东西?”

“两位认为是外人?”

云鹤目光一凝:“老弟是说……”

“难道就不会是牧场的人?”

“牧场的人?”

“不错。”

云鹤连摇头:“不会,绝不会……”

“场主这么有把握?”

“当然,虎子自小在这儿长大,年纪大的视他如子侄,年纪差不多的视他如兄弟,一家人,谁会杀他?”

这倒也是!巴振东也道:“郭爷,假不了的,虎子是自绝,不是谁杀了他!”

“是么?”

“郭爷,正如场主所说,他是我们一家人。”

“难道不会是有人杀他灭口?”

“灭口?”

“不错。”

“为什么会灭口?”

“我记得场主说的,石兄弟告诉我的,要是传扬出去,那就是牧场的灾祸。”

“原来老弟是说这,这是实情,不过,要说为这把虎子灭口,牧场的人还做不出来。”

“是么?”

“老弟请想,谁会对一家人下这种毒手?”

这还真是!巴振东道:“郭爷,我再说一遍,错不了的,虎子是自绝,不是谁杀了他。”

郭解道:“我想不出石兄弟自绝的理由。”

云鹤立即一脸悲凄:“我害了他,我不要他了,再加上他认为小霞变了心,这理由足够了。”

的确,这两个理由是足够了。

郭解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可是一时间他又找不到证据,证明石天确是遭人毒手,被人所杀。

只听云鹤道:“其实,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虎子虽是自绝,也就如同是我杀的一样;谢谢老弟埋了虎子,还折回来告诉我,请再告诉我埋虎子的地方,我要把他迁回来厚葬。”

郭解告诉了云鹤埋石天的地方。

“谢谢老弟。”云鹤道:“稍时我会亲自带人去把他迂回来。”

事情至此,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郭解告辞,转身要走,但他忽又回过身来:“云场主,石兄弟是牧场自己人,牧场不会有人杀他灭口……”

云鹤没让郭解说完话便道:“当然。”

“那么我呢?”

“老弟你……”

似乎云鹤一时没明白。

“我可是个外人!”

“老弟是说,老弟也可能把牧场的事告诉别人?”

“牧场的人会不会杀我灭口?”

“老弟这是说笑。”

“我不是说笑。”

“牧场的人,恐怕没人杀得了老弟。”

“杀得了、杀不了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一回事。”

云鹤沉默了一下,正色道:“老弟,我还真没想到这件事。”

“场主也没想到牧场的安危?”

“牧场的安危怎么会没有想到?只是我很放心。”

“场主很放心?”

“老弟是个两边都不愿沾的人,不是么?”

不错,一个两边都不愿沾的人,是不会出卖那一边的。

“要是我不是个两边都不愿沾的人呢?”

“那我更放心了。”

“场主是说……”

“老弟就留在牧场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是不是?”

的确!郭解没再说什么,转身外行。

云鹤说的是理,但也可以说,云鹤是个十足的老江湖,滴水不漏,郭解他还能说什么?云鹤带着巴振东送到了外头,道:“巴总管,代我送送郭老弟!”

巴振东答应了一声!郭解没回头:“不用了,都请留步。”

他腾身而起,飞射而去。

望着郭解不见,巴振东道:“场主高明,令人佩服。”

云鹤微一笑:“你帮腔帮得也不错。”

“怎么会让他碰上?”

“再迟一会儿,什么都没有了,他就碰不上了。”

“他倒是提醒了咱们,场主真以为他不会给咱们说出去?”

“他两边都不愿沾,应该不会。”

“万一……”

“振东,咱们只有冒险!”

“场主是说……”

“咱们有谁动得了他?”

巴振东默然未语,但旋即又道:“我看他知道是咱们干的。”

“知道没有用,要有证据。”

“可是这总是不大好。”

云鹤脸色一转冰冷,冰冷得有些狰狞:“都是虎子,你说他该不该死?”

巴振东没说话,可是旋即又道:“场主真要亲自带人去……”

“当然是真的,要演这出戏,我就要有始有终。”

“我又要说了,场主高明,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