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醋 海 波 澜(第4/5页)

李玉琪道:“大贝勒,一切小心为上,您说是不?”

那高大红脸老者脸上变了色,道:“侍卫营是皇上的亲信,我在侍卫营干了……”

大贝勒泰齐一抬手,高大红脸老者立即住口不言,大贝勒泰齐顺势一摆手,向着李玉琪道:“我既然把案子交给你,你就有权处理一切,你去吧。”

李玉琪一欠身道:“谢大贝勒。”转身走了出去。

康全抬眼望向大贝勒,大贝勒微一点头,那康全快得像一阵风,转身跟了出去。

出了办公房,康全紧几步跟李玉琪走个并肩,道:“李爷,来人在门房候话呢。”

李玉琪道:“谢谢康老了。”他没多说话,康全也没再多嘴,两个人并肩快步,很快地到了门房,只见门房门口站着个打扮利落,中等身材,一脸横肉的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一见李玉琪来到,抢步上前打千:“见过李爷。”

李玉琪浅浅答了一礼,道:“不敢当,你是查缉营的兄弟?”

那中年汉子道;“是的,我跟褚老多年了。”

李玉琪一听就知道他是三叔的亲信,当即截口说道:“贵姓?”

那中年汉子道;“不敢,我姓罗,叫罗必章。”

李玉琪道:“原来是罗大哥……”当即转眼望向康全,翻腕托出那面上镌虎头的金牌,笑问道:“康老可认得这个?”

康全陡然一惊,忙道:“认得,认得,这是……”

李玉琪笑容一敛,道:“请问康老,侍卫营东西两营一共有几个班?”

康全呆了一呆道:“东西两营共是十个班,李爷问这……”

李玉琪道:“每班有几名弟兄?”

康全疑惑地望着李玉琪道:“每班有二十名弟兄……”

李玉琪一点头道:“康老负调度、指挥之全责,请即调东西二营各两班巡查内城各处,严防飞贼骚扰、滋事,倘有不周,我唯康老是问……”转脸望向罗必章,道:“罗大哥,我们走。”迈步往外行去。

罗必章呆了一呆,忙跟了出去。康全则怔在了门房的门口,旋即他定过了神,转身一阵风般往里奔去。

李玉琪跟罗必章出了侍卫营大门,这时候李玉琪才含笑说道:“罗大哥,什么事儿,现在可以说明了。”

罗必章道;“李爷,褚老要见您,让我来找您。”

李玉琪哦地一声道:“是褚老,他人在……”

罗必章抬手向前一指道:“就在前面拐角口。”

李玉琪听得一怔,抬眼向前面望去。他看见罗必章所说那拐角口,就在二三十丈外,但却看不见人。

罗必章又道:“褚老不愿让他们瞧见,在墙那边候着您呢。”

既是三叔自己来了,这事儿必不寻常,李玉琪脚下加快了,而且忍不住问道:“罗大哥,是什么事儿,知道么?”

罗必章笑了笑,笑得有点勉强,道:“褚老会告诉您……”他知道,但他不肯说。

这是什么事儿,李玉琪心里忐忑着,他没再问罗必章,二三十丈远近在他脚下那不过是转眼工夫。

转过那拐角口,他看见了,他三叔褚三就站在墙角一棵大树下,身边没旁的人。

他快步抢了过去,叫道:“三叔。”

褚三的神色有点凝重,两眼带点儿血丝,像是一夜没睡好觉,可是他老脸上仍挂着笑容;“我就知道你准在这儿,果然让我猜着了。”

就这微笑,让李玉琪的心里松坦了些,他近前问道:“您怎么也来了?”

褚三笑道:“怎么,这地方我不能来?”

李玉琪情知他三叔是说着玩儿的,他笑笑没说话,心里也就更松坦了。

褚三一指罗必章,含笑说道:“认识了吧,他叫罗必章,广东来的,当年是广东头一条好汉,跟我多少年了,一直是我的左右手。”

李玉琪笑道:“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罗必章谦笑说道:“是褚老的爱护,栽培。”

褚三道:“没那一说……”

李玉琪道:“三叔,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褚三老脸的笑意敛去了些,可是还有,他迟疑了一下道:“咱们外头去再说。”

李五琪道:“外头去?”

褚三道:“怎么,公事缠身,你走不开?”

李玉琪道:“我没事儿,我是问咱们哪儿去……”

褚三道:“那还能哪儿去?还能过黄河去?走吧。”

转身前头走。李玉琪皱了皱眉,只好迈步跟了上去。

褚三前头走,李玉琪跟罗必章并肩走在后头,刚出正阳门,李玉琪便忍不住道:“三叔,咱们出来了。”

褚三淡然一笑道;“我本想找个地方先吃吃喝喝的,谁知道你比我还急,好吧,我告诉你,你凤妹妹被他们弄走了……”

李玉琪先是一怔,继而神情猛震,一把抓住了褚三的胳膊,震声说道:“三叔,您……

您怎么说……”

褚三很平静,淡淡说道:“别急,玉琪,急没用,也办不了事儿,反而会乱了方寸,越是这样越要镇定……”

李玉琪一时可镇定不下来,他叫道:“三叔……”

他刚叫了一声三叔,褚三已然截口说道:“昨儿晚上我回去得晚了些,到家叫了半天门叫不开,我就知道不对了,我由竹篱上翻了进去,可不是,堂屋里乱七八糟,凳倒椅歪,一塌糊涂,你凤妹妹不见了。”

李玉琪道:“您怎么知道是他们……”

褚三翻腕递过一物,道:“就凭这,不是他们还有谁?”

李玉琪忙不迭地伸手接了过来,那是一张信笺般大小的纸条,折着,李玉琪展开来一看,脸上立即变了色:“敢情是冲着我来的……”

纸条上写着很通俗的几行字,写的是:“七郎阁下,奉劝少管闲事,要不然不但这只凤永无还巢之日,便连阁下也难以幸免。”没有署名,便连个表记也没有。

几句话虽通俗,那笔字可写得不俗,铁画银钩,龙飞风舞,笔力透纸,虽名家不过如此。

褚三一旁说道:“你瞧瞧,这不是他们是谁?”

李玉琪一咬牙,道:“好卑鄙的东西,竟对一个姑娘家下手……”两手一合,就要毁了那纸条。

褚三伸手拦住了他,道:“且慢,玉琪,这字条儿我还有用。”

李玉琪抬眼说道:“您要它……”

褚三指了指李玉琪手中字条儿,道:“你没看出么,这笔字儿可不是一般人写得出的,没几年苦功夫,写不出这笔字儿。”

李玉琪低头一看,旋即点了头,道:“不错,能写这笔字儿的不多见……”

褚三道:“恐怕跟你那笔字儿不相上下。”

李玉琪道:“三叔,单凭这笔字找不着凤妹妹。”

褚三道:“我知道,他们现在把她弄了去,当然就不会那么容易让咱们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