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罗绝艺满胸怀(第2/10页)

他以过人的机智,在这空荡荡的密室内,片刻工夫,便想出了这许多道理,实在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目下最使他惊奇的是,这位异人,居然年纪不大。而单是识得此堡的奇奥设计,以及能够解得百毒教主成金钟独门手法这两项,已经足以使人咋舌惊奇了。

此外,他还敏感地考虑到一点,那就是这异人,最先是解救云散花,其后又有余小双被救,这两女皆是当今绝色天姿,也许他是见她们长得美丽,才伸出援手。那许多中姿之人,乃是沾她们的光而已。

他想了好一会工夫,四下仍然悄无声息,他微微一笑,用感激诚恳的声音说道:“在下乃是奉了武当李天祥真人之命,前来求见。此事目下尚严守秘密,假如尊驾不愿与我接触,亦请示知,以便回去覆命。”

他等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暗笑自己会不会是自说自话?或者那位异人,恰已外出,根本不在此处,无从聆得这些言语?

但他仍然不放弃努力,过了一阵,又高声道:“除此之外,有一位被尊驾救过的姑娘,亦要在下代传几句话……”

他住口等候,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极力沉住气,继续等候。

果然天花板上传来一点声息,接着揭开了一块,成为一个两尺方圆的天窗。

上面比底下黑暗的多了,因此孙玉麟只能看见影绰绰仿佛有个人站在天窗边,至于此人长得如何,是何装束等,都没有法子分辨得出。

孙玉麟心中大喜,暗念:只要能够哄得你露面,或者仅仅是交谈几句,也是莫大的成功了。

天窗上的人说道:“孙大侠有何见教?”

孙玉麟那么深沉多智之人,也掩饰不住惊喜之色。原来此人一开口,立即显示出他是个很年轻的男子,最多也不过与孙玉麟的年纪一样而已。

孙玉麟定一定神,道:“首先在下请问一声,能不能得睹尊容?又可不可见示高娃本名,以便称呼?”

天窗上的人迟疑了一下,才道:“哦姓社,名希言。”

孙玉麟道:“幸会,幸会,在下实在不敢奢望能够得见尊驾的。”

杜希言又道:“孙大侠此来有何见教?”

孙玉麟道:“目下武林形势十分混乱,在堡中的人,大半都将有丧命之虞,假如杜先生肯发慈悲之念,允予赔助,这一场正邪之争,就还有希望。”

杜希言道:“我能帮助你们什么?”

孙玉麟道:“杜先生神通之广大,无须多言,单就对付使毒一道,就不是世上之人可及的了。”

杜希言道:“峨!原来要我解毒,那倒是可以效劳。”

孙玉麟一听之下,欣喜元已,道:“胜先生慨然赐助,足见李真人法眼不花,他断定杜先生必是正派之人,是以可能出手惩戒妖邪之流,不准他们猖极。”

他虽然已相信对方十分年轻,可是他又晓得往往有些高人异士,有驻颜的神通。因此,可能外表上很年轻,事实上却已是七老八十之人。因此之故,他尽力保持恭敬的态度。

杜希言道:“我不是出手,而是你们有人中毒的话,我可以解救。”

孙玉麟道:“杜先生有所不知,邪派方面,罗致了百毒教主成金钟,此人成名数十年,乃是宇内使毒的第一人。如果杜先生不出面,在阵前相斗而中毒之人,可能马上毙命,根本来不及运返待救。”

杜希言哦一声,道:“是这样么?但我手上没有足够的药物,纵然出去,只怕也没有什么大用处?”

孙玉麟沉吟一下,道:“在下有一句话,只不知该说不该说?”

杜希言道:“孙大侠清说。”

孙玉麟道:“在下听李真人的口气,认为尊驾可能已把一宗至宝得到手,如果是这样的话,何愁成金钟的毒物厉害?”

杜希言道:“林说是丹凤针么?假如此宝已在我手中,我早就离此而去了,何须尚在这儿逗留?”

孙玉麟失惊道:“若是如此,则前此那些被您解救之人,并非是因丹凤针而得以解去毒力了?”

杜希言道:“这是实情,我对‘毒学’颇有心得,身边带有些药物,以备不时之需而已。如果碰上使毒高手,便须有充足的准备才行。”

孙玉麟道:“假如让先生所需药物,不是希奇难得之物,在下马上派人采购,或者可以来得及。”

杜希言道:“这也行,不过炼药也得化一点时间,此外,我还须人手帮忙。”

孙玉麟道:“这些都可以办妥,李真人必有拖延之计,人手更无问题。成问题的是,反而是地点,咱们必须在一个秘密之地,例如这间密室,方可保最高秘密。”

杜希言道:“此处地方可能不敷应用,最好另找一处,此堡房屋甚多,何愁没有僻静之地?”

孙玉麟晓得他不明白“保持秘密”之意,当下解释道:“由于邪派方面,处心积虑已久,因此,不少名门正派中的高手,居然变节通敌,暗通消息。因此,咱们事事皆须保持高度机密,方能收出其不意,克敌制胜之效”

杜希言道:“这话听起来真令人难以置信。”

孙玉麟道:“当真是如此,目下弄得我们人人自危,谁也不敢相信谁。”

杜希言道:“对于这一点,我可以贡献一个方法,或者可以收到部份的效力。”

孙玉麟讶道:“杜先生有何好计?”

杜希言道:“我有一种药物,无色无味,亦没有任何作用。但你们如果有法子把这种药物,弄在对方身上,只要曾与该人接近在三尺以内,我就有法子测得出来。”

他停歇一下,又道:“此药可保持一个月之久的效用,敌方只要有一个重要人物染上了,所有曾与他接近交谈之人,也都染上,然后,你们这一方,有人和这批敌方重要人物暗中见面的话,我即能测出。在~个月之内,万无一失…”

孙玉麟为之目瞪口呆,道:“有这等事”真是叫人感到难以置信了,现下有烦杜先生开出药单,在下马上派人迅即购回,以便应用。”

杜希言道:“一共要五六十种药材,若是不录下来,只怕不易记得。但这儿又没有纸笔可用。”

孙玉麟道:“社先生如肯移驾到李真人那边,纸笔等物尽皆齐备。”

杜希言道:“那也可以,不过你不是说过此堡有好细么?我这一去;会不会被他们看见,泄了消息?”

孙玉麟道:“不妨事,在下已想好了,就是先去找一套道服前来,与先生换上。好在武当派人数较多,别人不易—一认得。”

杜希言没有反对,于是孙玉麟迅快出去,归报李天祥,把见到杜希言之事—一说出。最后说道:“在下故意不再提有哪一位姑娘要我传话之事,一则这本是谎言,如果编下去,就很难圆满收场。二则也藉此试他一下,瞧他会不会提起,如今他不提及,可见得他与云散花余小双两位姑娘,无什么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