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情公子获奇缘(第2/7页)

破贪和尚道:“让他们拿出证据来。”语意甚为坚决,生似一无所愧。

勇力大师朗笑一声,道:“你们听见了么?”

上宜兰所谓证据,乃是指井底尸首,但事到临头,忽然想到这具尸首虽然死在井中甚为可怪,却无法证明就是破贪和尚所为,不觉愣了一下。这时四面陆续有人影出现,原来勇力禅师从少林寺带来的四名憎人与及那重生、重回两僧,都相继寻来,形成四面包围之势。

她凑近吕声耳边,轻轻道:“我的名字是上官兰……”独臂野豺吕声嗯了一声,方想目下形势如此急迫,何故说起这闲话来。只听上官兰又道:“我的师父便是你也认识的白凤朱玲……”

说到这里,吕声禁不住啊一声。

对面那些和尚见他们咬耳朵,吕声又发出这等诧讶之声,都不知他们弄什么玄虚。勇力禅师以为她跟吕声在商量证据之事,便耐心等候。

上官兰继续道:“今晚他们人多势众,为首的两人武功又绝高,我平生见过无数高人,但像勇力大师这等神勇天生的高手,当真未曾见过。”

吕声连连点头,口中应是。敢情他也有同感。

“目下你家公子身上负伤,未能出手。再说他纵然能够出手,人数未免孤单,因此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姑娘请说,小人无不遵命。”他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勇力禅师剑眉一皱,但仍不做声。

上官兰道:“你若出得此寺,无论如何须说服你家公子,把今晚之事,转达与我师父知道。”

“啊……这个……这个……”吕声可深知张咸对朱玲未能忘情,是以才潦倒江湖,郁郁终日。若要他去见朱玲,只怕他不肯做。吕声一时之间自然猜不透上官兰的深意,敢情上官兰头脑缜密,已判断出勇力禅师真是佛门有道高僧,这种人唯有以理服他,要不然就得找出个他心服之人,才能把事情解释清楚,目前她已是有口难辨,假如无情公子张咸来救她,勇力禅师一定瞧不起张咸,对于他的话自然不肯相信。而张咸能否赢得他们,也大成疑问。看来唯一办法,便是请出石轩中来。其时解释不行的话,凭石轩中手中之剑,纵然少林寺全数高僧出手,也无能抵挡。不过这番心意自然不能明白告诉吕声。

她见吕声尚在沉吟,便道:“你必须依从我的办法,我师父来救我乃是名正言顺之事,换做你家公子,便大为不妥,恐怕还会节外生吕声觉得这道理很对,便点点头,上官兰透口大气,朗声道:“勇力禅师你是少林高僧,我相信你必能主持公道。现在我的证据还不齐全,因此不再多言,免得多个诬谤佛门弟子之名。愿留在此寺作为人质,立刻命这吕大哥去把一切证据取来,务使奸人现形。吕大哥此去快则十日,迟则半月,必可赶回。大师以为如何?”

勇力禅师迟疑一下,未能决定,破贪和尚冷笑道:“你别是想乘隙逃走么?”勇力大师听了此言,立刻道:“师兄请恕我专擅之罪。”

转目瞧着上官兰,决然道:“上官姑娘既然自以为冤屈,此事关系本门弟子永德禅师之死,贫僧一切也须请示师门,就是这样决定。若然吕施主不在半月之内赶回,贫僧可就要把姑娘处决。”

上官兰微微一笑,道:“吕大哥快走,半个月时间只怕不够呢!”

吕声长啸一声,疾然纵去。

翌日凌晨,那无情公子张咸率着吕声、蒋青山两人,都骑着骏马,驰奔向石轩中隐居的地方。一路上登山涉水,不辞跋涉辛劳。四日之后,已赶到地头。

那闻名天下,震动武林的一代大侠剑神石轩中,乃是住在湘鄂之间的一个小地方,名叫屏南。位在岳州东面百里左右。

三人来到屏南,张咸让吕声二人在山脚下的村庄内等他,独自一人驱马上山,在一处白石围墙外下马,步入门内,只见一片白石铺的平场,约有三丈六七方圆,横互在围墙与白屋正门之间。

张咸潇洒地向正门走去,刚刚走到白石平场中间,只见正门内走出两个年约十五六岁的清秀童子。同时侧门里也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这个大汉肩胸宽厚,手足长大,举步间甚为沉稳,分明练过武功。不过他身上衣服简陋异常,真如普通的庄稼人,加之赤着双足,一点也不起眼。

无情公子张咸只瞥那大汉一眼,认为这个大汉虽然练过武功,却不足以重视,便注目在两个童子身上,一面走过去。

一个童子走前两步,含笑道:“贵客来访朋友么?”

无情公子张咸点点头,道:“不错,烦你通报白凤朱玲,说我张咸有事找她。”

那童子微微一笑,道:“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张咸双眉微剔,冷冷道:“她就是石轩中的妻子,你也许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说出第一句时,心头被一阵说不出来的痛苦所侵袭,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后面那童子脆声笑道:“大哥,这两年我已看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到这里胡说人道,好像很是个脚色似的,其实都是些可怜虫。”

前面那童子忍不住笑了两声,随即忍笑道:“你别胡扯了……我说张先生你找错地方了,石轩中大侠不住在此地。”

张威烦躁地道:“朱玲究竟住在何处?你们再不说的话。”他下面本是想说“我可走了”这句话,但话到口边,忽然想到这两个童子不知是什么人,岂能因他们的无礼而生气不管上官兰之事?故此突然咽住。

那两个童子仍然笑嘻嘻的,其中一个道:“石大侠和石夫人虽不住在此地,但我们常常会见到他们,张公子你有什么事,先告诉我们,我们替你转告。”

张咸冷笑一声,摇摇头道:“本公子不认识你们,怎能把事情告诉你们?”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童子道:“你的话也有道理,我姓欧阳,单名秋。这个是我的师弟梁文。这样好了,你回去写具外帖,同时把事情写在帖上,用封套封好,我们兄弟替你把名帖送到就是。”

张咸冷漠地摇摇头,举步向大门走去,上了台阶,欧阳秋和梁文两个童子一齐拦住他去路。梁文不客气地道:“你想干什么?”

“我要看看她在不在屋内。”随手推去,梁文出掌一挡,身体连晃几下,终于退开数步。

“旁边那壮汉大踏步走到大门门边,就在门口当中一站,面向着张威。

欧阳秋见梁文劲力远不及人家,乖乖闪开一边。张咸走到大门口,见那汉子拦住去路,懒得说话,一掌攻去。

那浑愣大汉暴叱一声,宛如平地霹雳,喝声中一拳迎面击去,拳风劲烈无比。

张成见他根本不理自己的招数,这时已发了一半,却硬收回来,脚下斜踩七星连环步,身形一转,侧绕敌后,一掌向对方右肋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