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挂剑铸情情未央(第4/9页)

他们布成一座坚强无比阵势,把奕不怪围困在其中,任凭栾不怪如何冲突,也出不了他们的战阵。

李不怪越发气沮心惊,到这等地步,他纵是极为凶悍不怕死之人,也不免胆寒心悸。

他突然发觉对方有好几次明明可以攻入来杀死自己,却不曾施展杀手,这一来不由得泛起一线希望,心想这二僧两道也许虔心守戒之士,不敢杀人作孽。

正在转念之时,雪净僧恰好开口,说道:“咱们客让这恶人多时,瞧来他还不知咱们的心意。”

戈氏兄弟中的戈步左应声道:“不错,咱们今日虽是有意放他生路,无奈他恶贯满盈,终须尸横就地,始能了知今生恶孽。”

李不怪心头一震,忖道:“这就奇了,他们既不是不敢杀我,又为何说是放我一条生路?又为何要我自家设法?”

念头转动之际,但见这三借面色变得十分凝重,四下压力也越来越重。

鸾不怪想不出他们话中玄机反而激发了凶野之性,双眼血丝大增,其红如火。

他用尽全力冲突决荡,但这时那五人已联成一气,威强无比,实在无法冲得出去,他急怒交集之下,厉啸一声,扔掉手中双尖软剑,直向戈氏兄弟手中长剑碰去。

戈氏兄弟分向左右跃升,雪唤僧迅速电般从背后攻到,戒刀如雪,疾劈后脑。

鸾不怪身子一仰,竟用后脑向雪嗔戒刀碰去,雪嗔僧底下飞起一脚,把他踹开七八步。

雪净、雪凝僧分左右夹攻而至,各各伸出左手,抓住奕不栾手臂,接着以刀柄撞在率不怪肋下要穴。

栾不怪但觉四肢一麻,全县气力尽失,不禁狂吼一声,口吐鲜血,雪净增缓缓道:“老施主若不先扔剑,我们也是欲罢不能,这道理只怕老施主不全省得。”

鸾不怪讶然忖道:“他们应当以击劈老夫为快,何以反而怕老夫不停手,以致送了性命。”

正在忖思之际,雪净憎又缓缓道:“老施主若是回心向善,同时为我们数人解答一个疑问,便可安然离开,乐尽天年,只不知者施主意下如何?”

这一来率不怪总算是得到答案,原来他们一个疑团要问自己解答,怪不得一直不想杀死自己。

他狂笑一声,道:“你们以为还能活着离开这座鹰越谷么?”

戈步左道;“那是以后之事,这刻何必谈及?”

栾不怪道:“这话甚是,你们要的一个疑问答案,老夫虽是认为你们知道与否都没有用,但也不妨答应这个交换条件。”

雪净增道;“很好,那就请者施主赐告以上一回咱们动手之时,老施主尚未力竭势穷,却忽然间停手不斗,这是什么缘故?”

栾不怪虽是凶悍狠恶,但却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这刻毫不考虑应道:“那一次动手老夫自知终不能取胜,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他略略停歇一下,又遭:“最主要的原因是人们合力炼就了两种种功,虽然足以惊世骇俗,然而你们还不晓得最大的威力所在,老夫若然再苦斗下去,很快就会被你们察觉其中奥妙,所以老夫宁死也不肯动手。”

雪净等人听了此言,回忆起那一日在香林寺为这奕不怪初次接战之时,由于少林武当二派对他们修炼绝艺之事保持极度机密,不但天下无人得知,连这两派也只有首脑之人才晓得。

因此少林的三有为大法和武当两似神剑,谁也不识,可是这栾不怪却能够指出雪净增是三有为大法中主宰,又以一招奇袭便试出戈氏兄弟果然炼成了一两仪神剑,这等眼力当世罕有比拟。

其后他出手猛攻数招,便欲逃走,只因四下高手如云,他才逃不了,但这时他便不肯出手再战,宁愿延颈就戳。

这个疑问在雪净三僧和戈氏兄弟心中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来不怪此举必有极深的用意。今日一听他的话,果然内中大有文章。

雪疑僧老毛病又发作了,道:“者施主别是危言耸听,哄骗我们释放了你吧!”

栾不怪怒道:“好吧,幸亏老夫还未说出咱们做这趟交易便是。”

雪净忙道:“疑师弟不要多言,老施主也别见怪,我们洗耳恭听高论。”

栾不怪狠狠的登雪疑一眼,见他低下头不敢做声,这才满意的道:“其实这个奥妙你们已知道了一半,那就是你们这两种功合并联手施展之时,大有天下莫敌之感。可是若是真要天下无敌,还差了一个人。”

雪净安详地问道:“那一个人?”其实他心中大为着急,极怕他不肯说出,以致于不能天下无敌,但他所炼的功夫乃是三有为大法中的非色非心法,招数以非刚非柔,不偏不倚,手脚柔缓,看似平谈凡庸为主,其实威力却与敌人相应而增,乃是三有为大法中的主宰。

由于他的武功路子如此,连带使得他的为人也是十分沉静安详。

栾不怪正要开口,突然听到竺公锡一声大喝,响若迅雷,不由得转眼望去,但竺公锡神威凛然,剑光如虹,把桓宇围困在当中。

他突然醒悟,仰天大笑道:“这个人是谁,我不能说出来。”

雪嗔增大怒喝道:“你想找死么?”举起斗大拳头,便要劈出。

雪净增举手拦住,柔和地道:“廖师弟若是一拳打死这厮,岂不是更无从问起?”

雪嗔怔了下,放下拳头,雪疑僧道:“我早说过这老家伙或者是危言耸听的。”

栾不怪怒声道:“放屁!”

戈步右道:“那么老施主为何不敢说出?”

雪净也道:“老施生既已答应了交换条件,岂能出尔反尔,忽然变卦?”

栾不怪道:“老夫自然大有道理。”

戈步左道:“这道理说出来听听谅也无妨。”

栾不怪道:“当然不妨事,要知老夫答应你们的条件之时,以为你们决计不能活着走出此谷,才肯说的,但是刚才忽然想到,倘若你们联合起来变成天下无敌,连竺师兄也无法赢得你们,那时你们岂不是可以活着出谷了?”

他得意的仰天大笑数声,接着又道:“故此老夫改变了主意,宁可死在你们手中,也不能让你们变成天下无敌,则老夫虽然遇害,还有竺师兄可以替我报仇雪恨,把你们通通杀死!”

雪净等人都不禁愣住,心想这栾不怪想得很有道理,换作自己,也断然不肯说的。

栾不怪厉声笑道:“老夫是决意不说的了,谅你们也不敢加害于我!”雪嗔僧气得七窃生烟,大喝一声,发拳出击去,蓬一声,把栾不怪劈出七八尺远。

戈氏兄弟赶过去一瞧,但见奕不怪口鼻流血,已然毙命,便告知三僧。

雪净还不怎样,雪疑却怨怪他道:“你一拳打死他,虽是泄了心中之忿,可是这个秘密却永远都探问不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