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弹关深锁多情种(第4/5页)

上座的梁士伦向一个家人问道:“怎的于师爷还未来?”

那家人躬身答道:“禀报公子,于师爷说过,见了府合大人之后,便立刻来晤公子……”他哦了一声,抛开此事。

徐元盛向三人解释道:“于师爷是梁大人最信任的文案,梁大人计算公子口来日期,命他早点在此等候,护料返家……”孙怀玉低声道:“这样说来,梁大人爱子之心,真是无微不至呢!”德贝勒道:“我想不仅来接公子这么简单吧!必定另有……”他见徐元盛听他们议论,不便再说,便咽住下面的话。

众人领了半杯酒,有家人来报说,于师爷已到客店。席中除了梁士伦之外,都起座相迎。只见一个身量短小,头尖腮窄的中年人,一摇三摆地走进来。那么冷瑟的天气,手中还持着一把折扇,那种神情,又酸腐奸狡。看得德贝勒三人暗中皱眉。

他随便地和站起的四人行礼,便满面堆笑地往梁士伦旁边落座,说起梁母如何思念他,硬要他带了家人来此等候……正说此间,忽听一声极为清脆响声,一位白光。滴溜溜滚向于师爷脚下。

于师父弯腰拾起来,托在掌中,细细看几眼,面上掠过阴暗不定之色,诈笑道:“啊!好大的明珠,是哪一位的?”

德贝勒身畔的美技已离应到他旁边,媚笑道:“是这位老爷贷给依家的……”纤指指向德贝勒一下,便要从于师爷掌中取国那颗明珠。于师爷一缩手,不让她拿回,把那颗明珠凑到眼前,再三细看,直到确定这颗珠子不是膺品,才干笑数声,还给那美妓。

那美妓并不回德贝勒身畔,却在于师爷旁边坐下,殷勤地替他敬酒布莱。那厢德贝勒如释重负地自个JL喝了大半杯,轻松地向孙怀I笑一下,仿佛十分满意自己已经摆脱了那庸俗美技的缠扰。

于师爷一改轻慢态度,举杯向三人邀饮,然后拈杯道:“金兄从京中来,想是金恒昌一家的……”原来金恒昌乃京中第一家老银号,富甲天下。于师爷见德贝勒出手便是这么一颗光华莹莹的明珠,又是金姓,除了是金恒昌的阔少,谁能办得到?

德贝勒微笑道:“金恒昌么?在下只沾上一点儿,并非一家……”

于师爷不觉惊讶地回瞧梁士伦一眼。

忽地弦索俱寂,众人诧异顾看时,院中已出现一个丽人,微微倚靠在一个小丫环肩上,但见她云男雾鬓,肤色如雪,艳中又有点清冷之意,面上微透出病容,娇喘未定。

梁士伦首先喝叫道:“喂,你站在那儿干鸣?要等本公子扶你人席么?”

德贝勒不禁悄声赞道:“好一个艳秋,人如其名,徽……咦……

“他倒头看时,只见孙怀玉将脸掉转,不去看那艳秋。

这时席上只有德贝勒和徐元盛孤身危坐,艳秋向席上行个礼后,便来到德贝勒旁边。梁士伦还在使性子道:“算你知起,没敢不来否则……

哼……”艳秋眼红欲晕,低声答道:“梁公子见召,贱妾已敢违命,只因身子倦怠,故此迟了一点,请公子矜谅。”梁士伦没有再说,只在鼻孔中重重哼一下。德贝勒再也禁不住,厌恶地瞧他一眼,嘴角泛起轻蔑之意。于师爷看在眼中,微微作色,如有所悟地点?头。

艳秋隔座便是孙怀玉,他哪里躲得过,席畔乐声齐起,席上筹交错间,他攀然回面,向艳秋含笑点头。艳秋愣了一下,口中轻英唉地叫出来,孙怀玉向她打个眼色,微微摇头。她回顾德贝勒一眼只见他也是含笑点头。上座梁公子叫道:“艳秋,快唱一支小曲,s我们下酒。”

艳秋此时恍如不闻,悄悄慢声道:“原来有孙公子做靠山,任可得追住贱妾来这儿啦……”孙怀玉不答这茬儿,却道:“梁公子要%唱呢,等会再说话……”

梁士伦幕然一拍桌子,怒道:“喂,你听见我的话没有?”于师大忽然暗中向他使个眼色,大声笑道:“梁公子你别急,艳秋刚刚来倒是先叫小丁香唱才公道呀……”梁士伦不解他的眼色何意,仍然盛气道:“本公子的话,她敢不听……”

这时,乐声悠扬,他们说话不免提高嗓子,忽地音乐俱绝,院呼一个粗豪口音接口道:“原来你便是无恶不作的梁公子,阎王爷要贝你哩!”

众人一齐闻声惊顾,只见院中站着一人,蜂腰熊背,十分雄壮;年纪甚轻,大约在二十上下,背上斜挎宝剑,黄色的丝穗垂下,微微摇动。

席边的家T们纷纷喝叫,冲将过去,那雄壮少年神色不变,忽然抬手,一点白光,疾射上座的梁士伦,徐元盛在侧早有准备,伸手一抄,把那点白光接住,原来是支普通的钢嫖。

那些家了冲到少年身旁,抡拳举掌,想把这少年打倒把住。只见这少年双臂平伸,墓地一分,六七名家了全都像似稻草扎的人似地,向两边直掼出去,叭啥之声响个不住,都爬不起来,有些碰在墙上的,头也撞破了。届军和徐元盛一齐站起身,只见跨院正对面的墙头上,刀光一闪,有人喊道:必小爷,那矮子便是伸手管闲事的——”

话声中,跨院木门“隆”地一响,另有一个持刀汉子,将木门关闭,抱刀守着。

雄壮少年翻腕撤下背上宝剑,“呛”地微响,银光耀眼生纷。德贝勒微微笑道:“好剑,屈兄要小心……”那少年剑尖一指屈军,冷冷道:“为纣助虐的狗腿,小爷先打发你上路,报上万儿来——”

屈军久经大敌,见这少年口吻虽是粗豪,可是眼光阴驾,手中宝剑竟是指名索敌,随便挥点,却是剑尖微翘,势蓄不尽,必定饱受名家意陶,而且是以毒辣见长。哪敢轻视,面色沉凝地道:“尊驾藏姓匿名,反来问我?”话声甫歇,席上好叭一响,网眼看时,原来是梁士伦见那些家人被这少年一下子都弄倒,墙头和院rl还有持刀大汉,他在纸嵋山麓,已是惊弓之鸟,此刻见这些威势,而屈徐两人面色又十分沉重,惊慌之下,竟掉在席下地上。于师爷忙把他扯起来,可是于师爷的手也是颤抖不休,显然这个满腹诡计的师爷,已知来者不善,也是惊惶。

雄壮少年哈哈一笑,嘲道:“未轮到你这小狗哩,且看热闹不迟……

“他再笑了两声,凝国注视屈军道:“小爷出道未久,但江湖人称魔剑,狗腿来试试便知……”

徐元盛双目大张,道:“你是魔剑郑敖?屈兄,他是鬼影子洪都唯一传人……”屈军诧道:“鬼影子洪都?他不是使剑的呀?”

魔剑郑敖肩头微动处,身形宛如鬼怎飘游,借眼间已到了厅内,剑尖一伸,刚好沾着桌沿。同一时间,德贝勒已持筷挟菜,那双筷正点在菜盘中,只见魔剑郑敖那柄银光闪闪的宝剑,剑身大颤,发出刺耳的嗡嗡之声,席上杯碟碗筷等都震跳起来,但那张桌子却纹丝不动。小阎罗屈军和徐元盛是行家,各个大吃一惊,想不到这魔剑郑敖年纪轻轻,竟有如是内力造诣,而亏得德口物也是身负绝技,用一双筷子,定住桌子,否则整张桌子,早随剑尖起处,飞上半空了。小阎罗屈军更知道其中奥妙,即使以他的金刚散手力量雄浑绝伦,但如换了他去按住桌子,恐怕徒然将桌子按塌一半,而其余的仍会被郑敖的魔剑挑起。同时德贝勒只因内力造诣比之郑敖仅胜一点,故此桌上杯着静止不住,仍然震跳。徐元盛不料这外表淳和的德贝勒竟然是内家好手,暗中大呼自己竟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