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袖里乾坤利似刀(第2/7页)

石轩中忽然拥着她一吻,才说道:“那天香幻境我已深知其妙,路径已让我记住。到时我只要不呼吸,穿过那国便可无害。再说我决不和公孙先生动手,只去偷他的丹,若他发觉了,我一走了之,他的轻功不及我,怕他做什!还有易姊姊,她一定肯帮补……”

朱玲见他为了自己的伤势,把一切都置之度外,本来甚为感动,及至他又说起易姊姊,心里头就像让人家用什么戳一下似的,勾起一腔酸气呶嘴不语。

石轩中以为她不赞成,便不再说话。低首温存,霎时间,两人又把适才口角和不快丢开了!

他们一边吃着方才买回来的食物,一边谈笑温存。那食物虽然粗模,但此刻两人都觉得胜似山珍海味,那壶自开水也似玉液琼浆。石轩中可买了不少,足供两三天之需。

他解下青冥剑,放在一旁,道:“我不在时,倘有蛇兽之类,有r这柄宝剑。便可无虑。”

朱玲拿起剑来细看,赞道:“此剑端地种物利器,你怎有此剑的?”

石轩中沉吟了一下,便将自己出身来历,以及下山之意都说出来。朱玲听到他一心要寻鬼母较技,不禁呆了半晌,不曾言语!又惹起了自己满腔幽怀心事。自己已经明知故犯,犯下了一个不解的情结。料不到石轩中又会和师父有怨,这场是非,终未知结局如何?

她出神了好一会,石轩中以为她因师父之故而难过,使安慰道:“只要你师父能助我找到师叔祖的下落,得回那半部《上清秘录》,我可轻恕她对我师父下毒手之仇……”

朱玲微摇滚首,道:“唉!你不知道我的心事,我师父武功盖世无敌,你怎可轻犯她,单我大师兄怕你就斗不过了!我的心事是……”石轩中这刻忽然摆手,气急地道:“努吧!我先斗斗你的大师兄,再找你师父,我说,你大可不必替我担什么心事!”

朱玲茫然地瞧他一眼,写然感怀身世,勾起一腔幽根,那泪珠夺眶而出,如断线珍珠掉下衣襟间。

石轩中忖道:“我可没有委屈你呀!”但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便软了,哄她道:“罢!罢!玲妹,我们再慢慢商量好了,你千万别哭啦!”

朱玲此时也不想把心事说出来,便努力抑住波动的情感,勉强止泪笑道:“石哥哥,我不哭了厂那笑容却显得凄然。

石轩中更添许多份爱意,赶紧替她拭泪,两人又睡倒温存了许久。

天色渐渐昏暗,不大工夫,夜幕已笼罩大地。石轩中一意坚持去盗丹,朱玲阻他不住,只好罢了。

他心急得很,天一黑L。便要动身,临走时放心不下,又替朱玲按摩一次,这才跳下树巢,跨上骏马,直向山外奔去。

黑夜中马蹄声如急鼓,一直驰出山外。这次他不必留滞探询,一径扑奔黄土庄去,他恐怕马蹄声把人家惊起。便在庄外半里来地勒住马,把马系在路旁一棵树上,施展夜行之术,身形如富奔电闪,一刹那间,已扑到大香幻境的后门,石轩中扑到大香幻境的后门,扫目四看,有无人迹,他用力吸一口气,之后便闻住呼吸,飞身一掠,已纵人国内。

他沿着记下的路径,居然一下子让他走到那茅亭处。身形毫不留滞,一跃数文,又来到掷烟管较技之处。他记得当时易静曾经指过愚庐的方向,这刻唯恐走小石路会迷失,便飞掠上树梢,竟自踏枝而行。

这天香幻境之内,摆的是甚普通的五行阵,只要稍会此道者,都不致迷路,威力乃在于那些天竺异种离魂香,唤了便会自动迷失理智。随念幻想,终于睡倒阵中。这时石轩中既闭住呼吸,自然无事。他在树梢,已可望见愚庐,乃在十余丈外。当下施展八步赶蝉的轻功绝技,身形活像飞鸟一般,在树梢几下起落,便到了愚庐。

只见那愚庐共是两座,前面那座是形式古朴的石墙单层房子,后面却是座本楼,面积较小,共有两层。只见那石房子还有灯光照射出来。木楼则楼下漆黑一片,楼上也有灯光,从湖绿色的窗纸间映射出*。

他绕着这两座房子走了一圈。原来这里是天香幻境的中心,故此四面都有园林花木。

他回到原来地点,迟疑了一下,便蹑足走到靠近那所石屋去,小心地掩到窗边。那窗户敞开着,他偷偷一觑,发觉那石屋原来隔开两间,这边是个卧室的陈设,家俱都很简单,四壁都摆满了书,室中一张云床,铺着卧具,室边便是一张书桌,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个古香炉,此刻并未热着,室中间无人迹。

这卧室的门掩着,瞧不到外间情形。他鹤立野伏地绕着石墙,转到这边窗户,刚好也是敞开着,便小心偷窥里面的情形。

只见这边一间。室中摆着好几张椅几,一个小憧,坐在椅上,一手支颌,竟是倚凡而睡。看光景像是这小值,一时困倦,倚靠在)L上睡着了!他暗中浮起笑容,不禁想起自己做小道憧的时比壁上挂着好些字画,正中一幅山水风乃是水墨山水,笔意往古简淡,突兀为企,气韵高远,竟是制论夏圭的寒林晚蛐图,不觉凝目欣赏了好一会。

这小厅中只有那打盹的小憧,他忖想道:“这处布置得十分清雅绝俗。隔壁那卧室又是典籍琳琅,相信便是公孙先生的居所了。我何不趁他不在之时,到卧室里一探!”想罢,悄悄绕回那边,脚下微微一垫,已如一缕轻烟般窜入室中。

他在室中四处察看,先在卧具下摸索了好一会,枕头下什么东西都没有,被褥底也看过,一无所得。

于是走到书桌旁,桌上几件东西,一眼分明,不必再看,便伸手去拉那两个抽屉。先拉开右边那个。只听“滴啥”一响,他吃了一惊,却无动静,便放下心,急急搜寻。

只见这抽屉内满是盒子,那些盒子上都贴有一条白纸,写着墨轨他随手拿起两个看时,一个上面写着“乌灵脂”三字,一个写着“接骨藤”三字。他道:“此番找着藏处了,这两盒都是药料,那石螃丹许在其内!”

他连忙逐盒细看上面的字,一连看了七八盒,都是别些药名,心中渐觉焦躁,忽听有步履之声,传人室来,大吃一惊,侧耳听时,一个人道:“明月,你这孩子真贪睡,快快起来!”他认得这口音是公孙先生,心里着慌,连忙把抽屉关上。又听到易静的声音道:“公孙先生,明月还是个小孩,由他去睡吧!”

“明月,那你就回去自己房里睡吧!咳,静儿你看,这孩子要他替我守炉,岂不误事?”

“孩子总是这样的,你何必怪责他?”

步履之声移动着,似向这边走来,石轩中急忙拧腰一审,打窗门就飞了出去,双臂一探,抓着外面的滴水檐,双腿一蟋,身形便如元宝一般,缩在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