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第2/2页)

卢方点头笑道:“韩兄果然耳目灵通,这却也是早些年间的事情了。那是为一件案子,混入了黑衣帮十几天。”

一旁小二听得胆虚,他想不到今日来店吃酒的竟是两个黑衣帮的人。这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组织,这个组织的成员大都是隐姓埋名。这二人如何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四处行走呢?他心下敲鼓,暗暗地打量着这二人。

卢方韩彰二人正在说话,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一个青衫男子阔步走进酒店,身后款款相随着一个身穿绿衣的年轻女子和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打眼看去,这三人的身份,像是二主一仆。青衫男子英俊洒脱,去似一个跟随。两个女子楚楚动人,似官宦大户人家的小姐。小二欢喜的不禁笑出声来:“今日直是财神显灵了。”他忙不迭地迎进这一男二女,拣一张桌子,又忙不迭地擦拭了,躬身请三人坐下。

青衫男子打量了一下正在谈笑风生的韩彰和卢方,便悉心翻了菜单儿,一口气向小二点了十几道菜。小二飞快地跑进了厨房。不一刻,一桌子酒菜端了上来。青衫男子只是点了一小坛女儿红。倒了两杯,绿衣女子和粉衣侍女也端起酒杯,三人刚刚要饮,店门前脚步又响起,一个灰衣老者走进门来。

灰衣老者精神矍铄,长须飘飘,头戴一顶青丝冠,脚下踩一双青色麻鞋。进门就高声喊小二上酒。小二忙不迭地引老者坐下。韩彰看了老者一眼,目光里有了些诧异。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刚刚要说话,却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青衫男子和两个女子相视一笑,三个人放下了酒杯,青衫男子取出一锭金子放在酒桌上,三人便起身,扬长去了。

小二拿起桌上的金子,怔怔地出神,他弄不明白这一男二女,要了满桌子的菜,却不着一箸,便走了,而且出手这样大方,不值三两银子的酒菜,却给了他一锭金子。这三人是何方的贵客呢?

(靠!有这么吃饭的吗?点了一桌子,一口不吃,也不打包?拍拍屁股都走?他们的钱莫非都是大风刮来的?唉!说不说的吧,绝对是三个富二代,问题青年!)

一旁老者却笑了,他对小二道:“小二哥,既然他三人已经要了满桌菜,却离席而去了。弃之可惜,莫不如成全了老朽吧。”

小二笑道:“算你小老儿有福,成就了你便是。”

老者大笑,移坐到了刚刚青衫男子的座位上,开怀畅饮。

(唉!年轻人多是挥霍浪费的主儿,还是老年人注意节约呀!)

韩彰看着老者,似乎想走过去搭话,却又迟疑地站着没有动。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又怔怔地坐下了。

卢方看罢刚才这一幕,不禁也失声笑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老汉倒是真有些口福了。”

老者看了卢方一眼,笑道:“这位客官便是错疑了老夫,并非是老夫囊中缺少这几个酒钱,实在是看刚刚这一男二女太奢侈了些,如何便是要下一桌子的酒菜不动一箸呢?便是忘记了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的古训了。”说罢,又自斟了一杯女儿红,有滋有味地饮了。

小二一旁嘿嘿笑道:“你这老汉,吃到便宜便是吃了,如何还要拿话嗔说刚刚走掉的三位主顾呢?你这分明是卖乖饶舌了。似你……”小二突然不再说,他的目光变得惊恐不安了。卢方与韩彰也不禁大惊失色了,韩彰纵身奔了过去。

真是闹鬼事儿呢,那老汉突然歪仄倒下去了,竟然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卢方惊叫道:“小二,你这是贼店?莫不是下了蒙汗药了。”

小二惊道:“客官莫乱讲,我们的酒店,正经的买卖生意,怎么会使用蒙汗药呢。”

卢方起身过去,摸了摸老者的脉搏,却没有一点动静。

老者竟是死了。

卢方轻轻叹了口气:“死了。”

韩彰怔住,他皱眉思索着什么。

小二惊慌得口吃起来:“什么……死……了?”

(死了?那就别傻愣着了,快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