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长江 跋 荒腔走板(第2/2页)

我甚至把故事以神州社为中心,以我身边的朋友作小说里的人物来描写。十二年来,从绿洲到神州,从侨居地到祖国,从马来西亚到台湾,从年少到青年,从吐芽到成长,其间“可歌可泣,人世炎凉”,“悲歌慷慨,情节激昂”(如同社歌歌词),确是惊险诡异,温煦激越,无所不有。而且“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这种生死执着的风浪,正是江湖年少江湖老的好故事。创社办社,正是好象征,好题材!至于朋友,我曾言,生平无所得意,最快意的便是一群兄弟知交,如我“蒙古”一诗中的:“我身边左穿右插有英雄者/有万山崩而不动乱者/有擒鹰的素手。英秀的巾帼/我们像是一个王朝/在大漠中不受人原谅/却仍有面对天地惊变的勇色豪情!”又如“黄河”一诗中的:“我还是那不应考而为骑骏马上京的一介寒生/秋水成剑,生平最乐/无数知音可刎颈/红颜能为长剑而琴断/有女拂袖,有女明月,有女答客/炙茶还是茗酒/为剑可以白衣/可以飘行千里”这些奋斗史是生命的一页,更是生命里的鲜活泼辣的好情节。我在小学三年级开始广交朋友,一起讲故事、写作文(三年级以前则教室门也不敢步出一步),四年级即有“四兄弟”之结义。浪花滚滚来去,有时像辛弃疾的“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有时也像“却将万家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一般说来,足是有“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如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豪壮!这些兄弟朋友,有的英年早逝,有的中途背义,有的不问世事,仍有的赤胆忠心,天涯相随。如初期的廖雁平、张伟龙、吴章汉、丘伯和、刘满堂、康富宁、王文茂、王海成、叶遍舟、许民强、何狮光、陈定康、冯关安、梁其友、叶清华、高志忠、吴明福诸人,于是我写下了萧秋水、唐柔、左丘超然、邓玉函、康劫生、铁星月、邱南顾诸子。这些人可爱可敬或可恨可憾的个性,成了我就小说中可佩或可悯的人物。我小说中的人物也许很不英雄,但都很切实,因为他们活在我的身边。他们是英雄还是狗熊,自有公论。当然,是真英雄、铁汉子,无须一定要酗酒放歌(但并不是不会),妓院寻乐(但并非不敢),才算够格。请不要怪我的武侠小说缺少这些,因我不屑如此写作。在社外,我有无数的朋友,可以转化成武侠小说里可歌可叹的人物;在社里,更有像黄昏星、周清啸、廖雁平、方娥真、曲凤还、陈剑谁、戚小楼、秦轻燕、林云阁、胡天任、江秋阳、罗海鹏、陈飞烟、张长弓、吴劲风、沈瑞彬、萧君楚、曾淑贞、徐幼凤、杨济辉、鹏旅、林新居、王碧惠、郭宛然、陈兰隸、杨志卿、张博治、王万象、李玄霜、张国治、唐秋敏、李铁铮、徐家愔、西门阿狗、陈慕湘、陈贤俊、陈学明、古孝存,这些很多很多的人和事,给我永远写不完的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