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2/3页)

江怀越向两人拱手致意,葛掌柜脸上带笑,打量他一番道:"公子爷,我这呈瑞虽然也是老字号了,但毕竟镇江不比南京繁华。怎么你们不在南京找绸缎庄,却来到这里?"

江怀越微笑道:"实不相瞒,南京的绸缎庄我们也去看过,缎子虽多但价格有些贵。苏公子说他以前来过镇江,这里商铺林立,要价却更合适,所以我才跟着他到了镇江。

葛掌柜听罢,点头道:"倒是这个道理,其实我们这里的绸缎与南京城的都差不多,但南京是旧都,达官贵人多得数不清,就把市价也抬高了许多。'

"正是,我们也多方询问,并去店铺里看过,您那家呈瑞是老字号靠得住,缎子种类又多……"江怀越俨然商贾,与他攀谈起来。宿昕也不失时机地高谈阔论,说着说着便谈到了南京。

"葛掌柜有没有去过南京?离这里也不远。

葛掌柜抬眼看了看他,笑道:"以前去过几次,我在南京也没落脚的地方,不曾长住。

"我听您说话带点南京口音,还以为你老家也在那边呢。"宿 昕端起茶杯,慢慢饮下一口。葛掌柜脸上笑容有点尴尬,道:"您听错了吧,我老家不是南京的,大概我走南闯北去的地方多了,所以口音也不纯正了….

江怀越站起身,踱到窗边,朝外面望了望,回头问:"那您是否去过京城?"

"没有,我哪里会去那么远的地方。"葛掌柜微微一蹙眉,岔开话题,又说起绸缎的事情来。宿昕正与说着,

葛掌柜眼光飘移,忽而道:"两位公子,我离开店铺已久,怕小伙计偷懒,还得回去盯着。你们要是还想谈生意的话,直接来我店里就行。

"哎,事情还未说完怎么要走?"宿昕连忙招呼,葛掌柜却拱手作礼,站起身便要走。谁料他才一站起,只觉咽喉一紧,已被人以手臂紧紧勒住。

葛掌柜惊慌失措,奋力挣扎,整张脸都憋得通红,然而在背后的人始终不曾放手,勒得他几乎要昏死过去。他抬脚乱蹬,宿昕连忙抢先挡在桌椅之前,向他背后的江怀越道:"干什么?!你要把他勒死不成?1

江怀越这才稍稍松了一下,向葛掌柜厉声道:"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

葛掌柜气喘不已,哀求道:"两位,两位是要钱财还是什么……我身上只有一点碎银……

"把我们当成劫匪?"宿昕气恼道,"也不看看我这一身行头,抵得上你一个月的流水!

"云祥,我们既然找上门来,你还想掩饰到什么时候?"江怀越冷哂,"当年云岐大人叫你连夜出门,到底是为了何事?

云祥猛然一惊,结结巴巴道:"什么,云大人?你们,你们搞错了吧?我又不认识……"他话还未说罢,只觉颈下又是一凉,竟是江怀越不知何时取出了匕首,径直抵在了他喉结处。

冰凉的刀尖已扎进他的皮肤,那种慌乱心寒让云祥浑身绷紧,双腿发软。

"我……别杀我啊!"他带着哭腔,差点要瘫倒了。

江怀越压低声音叱道:"告诉你,我没有多少耐心,你要是还想拖延撒谎,那就尽管试试,看到底是你的嘴严,还是这匕首锋利?"

云祥的额上冒出冷汗,挣扎道:"都过去那么久了……当初,老爷只是叫我去京城找一位大人,别的也没什么啊!"

"找谁?"宿昕忙问。

云祥费劲地道:"好像是……大理寺的。叫什么,我,我忘记了……""什么?"宿昕着急道,"那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忘记?那你到底去了京城没有?

"没……"云祥声音有些发抖,"我走到半路正遇到发大水,船翻了,人也差点死掉,好不容易爬上岸……盘缠都没了,我又不敢回去,就这样到处流浪,后来回到了镇江……公子爷,我这真是捡回来的性命,遇到洪水我也是没办法啊!

他还待诉苦,却觉咽喉处又是一痛,惊得不敢再开口。

"云大人叫你去京城,没有给你什么东西?"江怀越缓缓道。

云祥战战兢兢道:"没……没什么啊!

"一派胡言!"江怀越臂间又加了几分力,勒得云祥直喘气,"你一个小厮远赴京城去拜见官员,他会不给任何书信凭证?难道只靠你一张嘴,就能传递讯息?

"我,我掉到河里的时候,包裹都被冲走了啊…….

"那刚才为什么说没有?!"江怀越当即揪住他的衣领,反手一抵,便将云祥推到了墙角。一声闷响,云祥被撞得后脑生疼,还来不及叫喊,雪亮的匕首已经贴着他的脸颊刺入墙壁。

"啊!"他才一开口,又被江怀越用帘幔堵住了嘴巴,冷汗直流。

宿昕在一旁看着,干咳几声,道:"这一位心狠手辣,要是你还这样下去,小命肯定不保,辛苦打拼出来的家业,岂不是也全都白费了?"云祥被江怀越冷厉的目光盯着,吓得浑身哆嗦。江怀越又一下子将匕首拔出,搁在他颈下,慢慢划出一道血痕。"还想硬抗?是真的不怕死么?'

"我……"云祥终于承受不住,痛哭流涕起来,"我当年还没走几天,就听说云府被抄家,老爷也被东厂番子抓走。你想想,云家遭了难,大家肯定都躲着走,我就一个下人,跑到京城能见得着那个大理寺的人吗?再说,就算我进了京城,万一那人见风使舵,把我再交给东厂,我不是白白送了命?!"

江怀越冷笑道:"所以你根本没去京城,听闻云岐大人遭难之后,就不顾他的嘱咐,带着他给的盘缠和东西,逃之天天去了?

"那我还能怎么样?!去京城自讨没趣自己送死吗?!我跟着老爷见过那么多做官的,还不都是墙头草?他都被东厂给抓了,哪里还能活着出来?"云祥越说越激动,俨然自己才是饱受委屈的苦主。

宿昕骂道:"好个忘恩负义的奴才,云大人是信任你,才委以重任,你居然半途就逃走!看来你刚才说的也都是谎话,他让你找的人,到底是谁?又交给你什么东西?

云祥支支吾吾了半晌,勉强道:"他,他让我去找当年的大理寺卿,叫什么房敏学的。东西就是一个小盒子,那玩意儿重的很,我想着里面是不是装了什么宝贝,可是一直打不开…"

"盒子在哪?"江怀越追问。

"在,在我家里。我一直没敢丢……"云祥讨好道,"这是不是很重要?"

宿昕哼道:"我看你是想占为己有,可惜一直不得要领罢了!快走,带我们去拿!"

江怀越同时揪住了云祥,推操着他往前。云祥虽不情愿,但心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好垂头丧气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相思:大人其实我是颜控和声控,您没察觉出来吗?

小江:呵,肤浅!

相思:说我肤浅?那您倒是说说看,就您一开始那心狠手辣的劲儿,我还能看上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