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3/5页)

苏槐铭紧紧捏着手中的报告,力道大的几乎扯破报告。

他们的手段太隐晦太干净了,难怪苏家一直没查出来。

还要齐家出手,才能探得真相。

苏槐铭冷静了好久,才平复内心的怒火。缓缓将报告重新装会档案袋中,慢慢坐下。

气势重新内敛起来,就想海底火上爆发前的平静。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苏槐铭看向秘书,神色冷漠。

“是,苏总。”秘书摸了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出去了。

办公室里,苏槐铭眼神危险的眯着,看向桌子上的档案袋,既然你们用了下作手段,就别怪我了。

静了一会,苏槐铭拿起手机,打了电话:“我要预约最好的心理医生。”

他们使用的药物会使星知易怒易暴躁,情绪难以控制。而且时间接近一年了。

虽然这段时间星知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是苏槐铭终究害怕会有什么后遗症。

明天需要给星知进行全身检查。

至于心理医生,苏槐铭不知道星知能不能接受,只能先让心理医生假装他的朋友,先去看看。

苏槐铭甚至现在都在后怕,如果这次不是齐家查出真相,那星知以后会不会就这样被他们毁了。

他们利用星知作为攻击苏家的突破口,万一星知以后知道了,以他的性格,该会怎样的自责的痛苦。

苏槐铭捂着脸,这段时间和苏星知的接触,已经让他从心底接受和喜爱这个弟弟了。

他也了解了这个弟弟的性格。

可是,为什么当初没有想到保护星知呢?

那些人之所以会选择星知作为突破口,还是因为苏家其他人根本没有缝隙可钻。

宴霖被他保护的滴水不漏,他自己谨慎地性子也绝不会让他们有漏子可钻。

老头子和他老婆不需要他操心。

只有苏星知,性子傲,不听劝。执意要搬出去。他派去保护苏星知的人被苏星知知道后,还回来和老爷子大闹了一场。

其实闹很正常,宴霖也闹过,他们都认为这是破坏了他们的隐私和自由。

只不过,对于宴霖,他的同胞弟弟,苏槐铭愿意放下苏家继承人的面子,和宴霖仔细剖析派人保护他的意义。

而苏星知,他冷言冷语公式化的解释几句后,就感觉有点烦了。

他不愿放下架子像对宴霖一样对待星知。

他那时候只觉得这是为了苏星知好,既然这份好意他不想要,那他也懒得给。

如果他当初像对待宴霖一样对星知,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

苏槐铭不知道,他心烦意乱,内心的后悔慌乱和心疼让他心乱如麻。

没到下班时间,苏槐铭首次早退,顶着公司里他们惊讶的眼神,叫司机送他去医院。

医院里,

陆梦清走了,苏恪也好的差不多了,他正百无聊赖的呆在病房里看手机。

沉浸而认真,长长的睫毛像一把扇子,打下一小片阴影。宁静而淡漠。

一旁的金助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空茫的看着窗外,一副走神的样子,听到苏总的脚步声,立即回头看向门口:“苏总。”

“大哥。”苏恪闻言也抬头看向苏槐铭。

“嗯,星知,还疼吗?”苏槐铭驻足在医院门口的脚步终究是走了进去。

苏恪打量着苏槐铭,今天的苏槐铭好像不对劲,总感觉周身好像绕着压抑的怒气和心疼。看他的眼神也带着怜惜。

“大哥,怎么了?”苏恪关了手机,仔细看着苏槐铭。

金助理也奇怪的看着苏总。他更能察觉出苏总的不对劲。

苏槐铭紧抿着唇,神色沉重,抬步走到苏恪面前,声音沉闷:“星知,你是不是对自己伤害了陆梦清,很愧疚。”

苏恪垂着眼,点点头:“陆梦清是被我打成这样的,是我的责任。”

苏槐铭艰难的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有所顾忌。

苏恪看大哥的样子,就知道大哥肯定有事要和他说:“大哥,你说吧,如果是关于我的,我有权利知道。”

金助理也紧紧皱眉,看向苏总。

苏槐铭默了一会,最终把带出来的报告递给了苏恪。

金助理跟了他很多年,苏槐铭信得过他。

苏恪接过之后,冷静地从头翻到尾,低着头额发挡住了眼睛。但情绪看起来丝毫没有触动。

苏槐铭一直注意着苏星知的情绪变化。

可苏恪直到报告全部翻完,也依旧冷静淡漠的模样。只是将报告搁到桌子上,漆黑的眼睛看着苏槐铭:“大哥的意思,是我打陆梦清,是因为我早就被下药了,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金助理闻言猛的看向苏槐铭,苏槐铭声音很轻:“是。”

“我知道了。”苏恪垂着眼,看不出态度。

可苏槐铭看到这样的苏恪,只觉得心里万分心疼:“星知,对不起。”

“不是大哥的错,”苏恪的眼睛依旧清澈如初,平静淡漠。他不是受害人,没资格替受害人说更多。

苏槐铭心里针扎的难受,对苏星知的怜惜之情越烧越烈。

金助理在一旁,看到这样的苏恪,心里的怜惜渐渐上涌。一股难言的心疼从心脏蔓延。

所以,竟然是这个原因吗?

难怪他在苏星知身边这么久,都不觉苏星知会是那样的人。

他当初,是不是很愧疚,很难过。

“你放心,星知,这件事我会解决的。”苏槐铭不敢看苏恪,他心里难受,心疼,愧疚,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现在就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咬紧了牙关,苏槐铭使劲压制着内心的怒火,才让自己不再苏恪面前泄出情绪。

夜幕降临,

苏恪重新回到了灵魂世界,这是他距上次离开后,第一次回来。

苏星知正抱着小初躺在地上,无神的看着天空,小初乖巧的趴在他的胸前,一个劲的舔他的脸。

听到苏恪的脚步声,好像没听到一样,颓败麻木。

苏恪静静走到他身边,坐在苏星知身边,寒霜如雪的眼睛盯着他:“你大哥调查出来,你在一年前所接触的很多东西,都被下了药,所以你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苏星知好像没听到一样,睁着眼空茫的看着天际。

半响,才扭过脸背对着苏恪,一行泪痕顺着眼角悄然没入鬓发。

苏恪靠在树干上,屈这一条腿,长发垂落,丝滑繁复的白衣衣袂轻飘,气质冷漠,没看苏星知,而是顺着苏星知的方向看着天际。

谁也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苏星知带着压抑的哭腔,背对着苏恪别扭的说道。

苏恪转过眼看着苏星知,摸了摸初初,声音很轻:“我以为,你想一个人静静。”

“其实,”苏星知在一旁哼哼唧唧,扭过头瞄着苏恪,摸着小初:“你要是跟我道个歉,我就不追究你冤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