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页)

只可惜有些对牛弹琴。一看盛朗一脸茫然地盯着林知夏看的样子,就知道那些专业术语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可也因为皮相实在太好,茫然的神情落在女孩子们眼中,还得了一个“萌萌哒”的评价。

“帅哥无知叫萌,丑男无知叫啥?”

“就是丑而已。丑男不配拥有更多的形容词!”

女孩子们又是一阵咕咕低笑。

“盛朗气质真好,标准贵公子。”

“其实他出身很不好,小时候家里很穷,跟着外婆长大的。”

“那能有今天成就,一定吃了不少苦……”

邓玉琪有些不屑。

林知夏听说出身也不大好,是靠奖学金一路读出来的,他比盛朗还多了一颗聪明的脑子呢。

不过这盛朗的随和亲切很是出乎学生们所料。参观完了实验室,盛朗又还邀请林知夏和学生们一起吃晚饭。

本地最顶级的一家日料店里,盛朗开了一个大包厢,请这十来名师生吃神户肥牛。

店老板是盛朗的朋友,亲自出来给他们做牛肉,刀铲耍得眼花缭乱。

学生们将盛朗围成了一朵牡丹花,林知夏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喝着酒。

林知夏喜欢甜食,这是邓玉琪这几天观察后总结出的一条。所以酸酸甜甜的日式梅酒很得林知夏青睐。

同学们忙着找盛朗签名合影的时候,邓玉琪寸步不离地守在林知夏身边,给他斟酒夹菜。

“别管我了。你也去和他们玩吧。”林知夏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的。”邓玉琪温婉地笑,“我不是盛朗的粉丝,不用去凑热闹。师兄你今天辛苦了,光喝酒怎么行?要不要给你叫一份乌冬面?”

“不用。”林知夏笑,“邓师妹这么温柔体贴,将来谁做了你男朋友,都要享福了。”

邓玉琪俏丽的脸颊上浮着薄红,看着林知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梅酒度数不高,也不知道林知夏酒量如何。但是他肯定不能开车回家了,自己正好可以给他做代驾……

“林老师,我来敬你一杯。”盛朗端着酒杯走过来,脚下一绊,半杯酒都浇在了邓玉琪的头上。

邓玉琪:“……”

等邓玉琪气急败坏地在卫生间里把自己收拾好出来,包厢里的人已走了大半。

“林师兄?他刚刚走。”王师兄说,“他说他会叫代驾,让我们不用管他……”

邓玉琪的手袋里,响起了一道陌生的铃声。

邓玉琪一头雾水,从手袋里掏出了一只手机。

手机的屏保是林知夏和一条黄毛土狗,这正是林知夏的手机。可它怎么落到了自己的包里?

铃声响个不停,来电显示是“狼狗”两个字。可不等邓玉琪接通,对方就挂断了。

不过也没关系。邓玉琪今天是坐着林知夏的车来的,记得他停车的位置。他要是才离开,应该还没走远。

于是邓玉琪直奔负三楼的停车场。

林知夏开的是一辆白色的奔驰越野。看不出他这么斯文的人,却爱开越野车这种大块头。

商场的地下车库设施很好,灯照得塑胶地板折射着明晃晃的光。只是已到快打烊的时候,三楼十分僻静,邓玉琪一路走来都没碰到人。

林知夏的那一辆白色的大奔就停在记忆中的位置,邓玉琪加快了脚步。

越走越近,邓玉琪停了下来。

车在摇晃。

并不剧烈,却也足够明显。

这么大的车,里面在发生什么事,才会发出这种有节奏的摇晃?

邓玉琪是学生物的,也有二十来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她的头皮一阵火辣辣,一股混杂着妒意的怒火直冲头顶。

是谁?是哪个师姐钻了空子?

邓玉琪飞速排查着今天宴会上的女生。

爱慕林知夏的学生和教师并不少,师姐师妹都有,羞怯的大胆的俱全。但是林知夏一直做正人君子状,对谁都客客气气,从不逾越那条线。

况且,林师兄那样的人,如朗月清风一般,他会直接在车上……他怎么会?

邓玉琪咬着唇,明知道自己该走开,却反而忍不住朝大奔慢慢走过去。

车晃得更厉害了,昭示着里面的疯狂。

后座车窗降下半掌宽的缝,粗重的喘息声从里面飘出来,被停车场嗡嗡的通风声掩了大半,却也足够让邓玉琪听清楚。

“嗯……轻点……”

沙哑而婉转,低沉而慵懒——这是林知夏的嗓音。

猝不及防听到爱慕的男人发出这么魅惑的声音,邓玉琪脸颊火辣辣地烧着,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到底是哪个师姐那么厉害,让林师兄都招架不住?

还是说林师兄居然喜欢泼辣的女人?

林知夏断断续续的声音随着车的阵阵摇晃飘了出来,嗓子心儿里含着一股令人面红耳赤的欢愉。

邓玉琪只想捂住耳朵。

那么清冷高洁的师兄,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实在太……

车忽然一震,传出一个巴掌声。

“叫你轻点,畜生!”

邓玉琪从没听过林知夏这样的语气。

又媚又辣,又甜腻腻的,就像刚才酒席上喝的梅子酒,又酸又甜,酒劲冲鼻。

紧接着,车窗里传出一个男人浑厚的笑声。

“我就是你的狗,不是畜生是什么?”

邓玉琪被一道雷自天灵盖灌入,一直劈到脚后跟,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飞灰湮灭了。

那淳厚得能在耳道里产生共鸣的声音,邓玉琪这一天听了许多次,已相当耳熟。

是盛朗!

车里另外一个人,不是什么泼辣的师姐,更不是娇俏的师妹,而是盛朗!

那个光芒万丈,大名鼎鼎的巨星,此刻正和她的林师兄在车里……

邓玉琪耳朵里轰隆隆地如列车过隧道,好半晌听不别的声音。

而那辆大奔又重新摇晃了起来,比先前还要激烈。

林知夏似乎咬住了什么,声音闷着,只余急促难耐的鼻息。

邓玉琪脑中一片混乱,突然想起那个手机来电。

狼狗……

朗……

我就是你的狗……

他们……早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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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又狠狠晃悠了一刻钟,才终于停了下来。

盛朗俯身,拂开林知夏脸颊上被汗水打湿的黑发,低头瞅着他潮红的面孔。

林知夏仰躺在后座里,浑身都是汗,双眸也似浸在泉水里的黑玉珠子。

他身上仅存的一件衬衫已经被揉得邹巴巴,前襟只有两颗扣子幸存,从脖子到肩,印着密密的牙印,昭示着下嘴的人那一口好牙。

“你真特么是条狗!”林知夏摸了摸脖子,疼得嘶了一声,又想给盛朗耳光。

盛朗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人摁严实了,在他红肿的唇上啄了一口。

“你说你该不该被教训?”盛朗说话间,尖锐的犬齿在唇角闪现,绿眸在幽暗的车厢里发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