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第2/3页)

郁宁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了上去,见礼道:“师公,您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活似后面有人在追你似地?”顾国师挑了挑眉问道。

“可不就是?”那自称是诸飞星的人自院内走了出来,倚在门边上说:“你这徒弟戒备心倒是挺强。”

“诸老狗,你闹什么鬼名堂?”顾国师向前走了两步,将郁宁挡在了身后:“你做什么了?”

“我可什么都没做,老顾啊……你这可是偏心。”诸飞星眉目流转,看着郁宁说:“你这弟子,一见我就开始怀疑我,说了两句话转身就跑,要不是你来了,他现在就该带着一群侍卫来截杀我了吧?”

“卦象上说,我今日有血光之灾。”他慢悠悠的说道:“说不得就应在你徒弟身上。”

“你胡言乱语什么!”顾国师回了他一句,侧脸就见郁宁满脸心虚的站在他身后,就知道诸飞星还真没撒谎。“阿郁,还不见过诸先生。”

郁宁这才上前拱手见礼:“郁宁见过诸先生。”

“好了好了,起吧。”诸飞星自袖中摸出了一物抛在了郁宁怀里,郁宁手忙脚乱的接了,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枚纯金做的金环,约有他掌心这么大,看着像是给小孩戴的手镯。他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见诸飞星走了过来,把另一件东西塞在了他的手上,又把金环取走了:“扔错了。”

郁宁无语凝噎,这下子手中被换成了一枚玉环,是一件法器,显然这才是该给他的见面礼。他拱手道:“谢诸先生赏。”

“免了,下回见面不说自己是账房先生就好。”诸飞星道。

“账房先生?”顾国师意味深长的看向郁宁,大有‘原来你这想法还没放弃?’的意思在里头。

郁宁窘迫的说:“我这一身的打扮,我说我是侍卫书童什么的您肯定也不信不是?”

“笨。”顾国师吐出一个字判定了郁宁的行为:“若是你怀疑诸飞星是歹人,就该把身份直接了当的说了,我若是歹徒,能走到这一步,你若说你是个账房,我定然先灭了你的口。你说你是国师府的少爷,那人不管如何总要顾忌一二,断然不会一言不发直接取你性命。”

“正是如此。”诸飞星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一个账房有什么稀奇,杀了也就杀了。”

郁宁哭笑不得的说:“是,师公,我下回一定坦白交代。”

顾国师也不欲与他纠缠这个,率先进了宅子,与诸飞星道:“事情的经过你也知道了,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阿郁,进来!”

郁宁这才跟着顾国师一道又进去了。

诸飞星边走边问道:“阿郁,你可是第一回 碰着这种情况?”

郁宁回答道:“不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整整半年都回不去。我想许是半年为期,至今还差了一个多月。”

“半年啊……怪不得看你也不着急的模样。”诸飞星抬了抬手:“去看看吧,阿郁带路。”

“是。”郁宁推开了主屋的大门,带着两个绕过屏风,就到了仓库门前:“先生,就是此处了。”

“你之前是怎么来的?”

“直接推门即可。”

“那你再上去推推看。”诸飞星指使道。

郁宁依言上去推了推门,如他所料,仓库门毫无动静。顾国师也不急,在一旁的桌子旁坐下了,说道:“我之前派人探查过阿郁所居之处,十分普通,没有明显的风水局的痕迹,这才敢叫人动手把这宅子给搬了过来。”

诸飞星上去推了推门,见毫无反应便也跟着在桌旁落座,轻描淡写的说:“你也蠢。”

“诸老狗,你活得不耐烦了?”

“卦象上说,我能活到九十九。”诸飞星轻笑着说:“老顾,倒是你命劫快到了,这样的关头你不求着我还敢骂我活得不耐烦了?到底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命劫?”郁宁侍立在一侧,听到这两个字心里有点紧,顾国师就是满打满算也才四十,正直壮年呢。“师公心直口快,诸先生大人大量,还请不要与我师公计较。您所说的命劫是……?”

“你这徒弟倒是会说话。”诸飞星看了郁宁一眼,突然皱眉道:“我方才发现……他怎么叫你师公?”

“他是阿若的弟子,自然是叫我师公。”顾国师拧着眉头说:“命劫?怎么回事?”

“你更蠢了。”诸飞星下了定论:“好好的弄得有实无名的像什么样子?我早说了,你命中有一徒,现在看你星位中却仍缺辅星,各自归为才是正道……怨不得你那命劫突如其来,原来是应在他身上。”

“您是说……我会害死我师公?”郁宁拧着眉头问道。

“是。”诸飞星说:“这样的机缘……什么人都能碰的么?你也别小看了你自己,就那点师公的缘分,名不正言不顺,还不够格碰你这机缘的。”

郁宁非常直白的道:“那要是我不打算回去了,一会儿我就吩咐人把这宅子烧了,这命劫还在么?”

“你以为命劫是儿戏不成?”诸飞星定定的看着郁宁:“你不光不能烧了这宅子,还要努力让它修好,让它掌控在你手上,不然的话你亲近的人没一个能活。”

“我亲近的人没一个能活?”郁宁在口中重复一遍,忍不住:“那我呢?”

“天生孤寡,穷困一生的命罢了。”诸飞星突然轻笑了一声说:“你也不必多难过,风水一道本就与算星斗数相通,三缺五弊总是要应上一应的……你看老顾,到现在你也不是他徒弟,命劫又将至,不就是应了‘独’和‘命’么?”

顾国师嗤笑道:“阿郁,你少听着老狗胡说,老而无子曰独,我与阿若一体,就算不算上阿郁,也有三个弟子,下面徒孙都给我生了一堆,我算什么独?”

“那可不算是你的。”诸飞星指出了关键:“所谓天道,阴阳相合,你与你契人阳极少阴,天道可不认。白被人叫两声罢了,你高兴个什么?”

顾国师道:“我不与你辩这个,真要论,那我幼而无父,岂不是我犯了‘孤’、‘独’两条?这可与常理不符。”

诸飞星微微阖目,手指动了动,突然道。“你爹八成不是你亲爹,卦象上说,你亲爹活得好好的。”

“……!”饶是顾国师身经百战,也被这消息冲得愣了一愣:“你胡说什么?哪有你这么编的?”

“我是不是编的你心里有数。”诸飞星不再理会顾国师,转而看向了郁宁:“你要是为你师公着想,早日改投他门下才是正理,祭过了天地,拜过了列祖列宗,才算是名正言顺。”

郁宁喃喃道:“那这样岂不是置我于不孝?”

“要孝还是要命,你自己选一个。”

“那我拜了师公为师,师公这命劫就不在了?那他岂不是要犯‘钱’或者‘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