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疯言脱险(第2/3页)

瞧把何老板给累得,揍了两货一通,气咻咻回瞪着小木,这像杀鸡儆猴呐,而且这猴崽子似乎不收拾一通说不过去,小木赶紧乖巧地跑上来道着:“何老板,我对咱们组织肯定忠心耿耿啊。”

“放你娘屁,跑了吓死老子了,知道不?”何玉贵怒道。

“那更证明我忠心耿耿啊,我顶多害怕跑回家,绝对不会泄露组织的秘密,再说我都有一份子呢,这不回来了么,我还得鞍前马后给您老跑腿呢。”小木说着,表情诚实到无可挑剔,语气紧张而颤抖,真是见着可怜,闻着动心啊。

这下子那种劫后余生的心态被无限放大了,而且确实证明这小伙没露组织的底不是,何玉贵神态一松,不料又想起这等事的麻烦,他气又上来了,怒吼着:“别扮个乖样,就觉得老子不敢收拾你。”

“敢,可不值得啊,何总。”小木道,那细胳膊嫩腿的,真是不够收拾。

“那你跑什么?那点亏待你了,吃得好,住得好,都把你当老的养呢。”何玉贵训道。

这个关键问题,擅自脱离组织是件很严重的事,找不到好借口,还是要挨揍的。

张狂心悬起来了,小木脸一哭丧,理由脱口而出:“我害怕。”

“害怕什么?怕警察,又没有沾钱又没犯法的,怕个鸟,我看你特么就不想真心呆。”何玉贵骂着。

“绝对不是,我害怕是有隐情啊,何总,您不了解我有多痛苦啊。”小木痛不欲生地道。

“到底怎么回事?”何玉贵一瞅孩子委曲成这样,好奇了,一好奇,心态又被人悄无息地挪移了。

怎么解释呢,小木一指张狂:“害怕他。”

“啊?我怎么了?”张狂愣了,这是剧情以外的,他可应付不来了,只能装傻。

“就是,他怎么你了?”何玉贵不信地道。

“他……他……他试图猥亵以及非礼我。”小木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地指着,那痛不欲生、瑟瑟发抖、苦不堪言的样子,真像已经被非礼了一样。

那俩被扇耳光的,噗哧笑了,张狂脸红耳赤,大张着嘴解释不出来,何玉贵怔了半天,哈哈仰头一笑,小木委曲地道着:“你还笑人家。”

何玉贵怒消了,八卦地问:“他究竟怎么你了?”

“我害怕他……就是他,半夜摸我床上,洗澡时候站在门口,老瞄我……那眼光可吓了……他还说……”小木恐惧地道着。张狂急切地喝道:

“再胡说,我弄死你!”

张狂话出口,不对了,这句是两人同时说的,小木都深谙了他掩饰自己的口头禅,两人异口同声说出来,听得张狂傻眼了,心里隐隐明白,又被小木带坑里了。

小木一指道:“听到了,何总,他就是这么威胁我的。”

果真如此,何玉贵瞄着张狂尴尬的样子,联合他蹲过大狱的经历,越看越像个走后庭的,他走上前去,上上下下,看着威猛的张狂,张狂难堪地解释着:“何总,您别听他胡扯,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你怎么就可能不是那种人?就是,你也不会承认的。”小木挖苦道。

“我没干,我承认什么?”张狂怒道。

“那就干了,你也不会承认,对不对?你又想否认是不是?”小木随口道。

“那当然,我当然否认……”张狂顺口一道,楼上咯咯笑起来了。

然后他脸一糗,知道又掉坑了,不管说否认、还是承认,都像是认了。

何玉贵看了眼楼上的杨梦露和卢教授,气得啪啪扇了张狂两个耳光,咚咚踹了两脚骂着:“秃蛋,你特么发情好歹找个母的去,别冲着个公的来啊,这又不是在监狱,恶心人么?”

“何总……我,我冤死了,我……”张狂哭笑不得地捂着脸,倒不疼,就是没这么丢过人。

“冤死你也活该,发这么高工资,连个人也给我看不住。”何玉贵这么一闹,那怒气可是消了,回头一看笑吟吟的小木,小木赶紧道着:“何总,有事您吩咐,给您办不了,办不好,您再大刑伺候行不?他们这几个蠢货不管用啊,我一个人就行了。”

“去,回房间去吧。”何玉贵摆手道,这一关轻巧过了,小木兴奋地一应声,跑了,那仨人还傻站着,何玉贵又跟着踢了几脚,骂着让三人去看着了,放狠了,再让人跑了,我特么阉了你们一对半。

一对半倒霉蛋低着头上楼,和杨梦露两人擦肩而过,前头大头捂着脸郁闷地道着:“不是让咱俩揍这货一顿吗?怎么反倒咱们挨打了?”

“是啊,怎么着火就发咱们身上了?”大嘴气愤地道。

张狂憋着笑,委曲地和两人套着近乎牢骚道:“可不,憋曲死了,太不把兄弟们当人看了。”

三人守在门口,小木躲在房间里,坐在墙根,笑得五官紧凑、浑身直抽……

……

卢鸿博和杨梦露是笑吟吟下来的,虚惊一场,又变成了闹剧一场,没想到最后是以这种结果收场的,何玉贵此时气也消了,人也精神了,自然而然地又转到发财大计上了。

“知道这小子厉害了吧,愣是把祸水都转嫁到那三个倒霉蛋身上了。”卢鸿博笑着道,杨梦露替他补充了句解释着:“何总,你也成了他的试验对象了。”

“哦,对,本来我准备收拾这小子一顿的。”何玉贵一懵,如是道,不过释然了,反正生不起气来了,他笑着说着:“找到就好,真找不着,损失倒是小事,得多提心吊胆啊。”

“你可收拾好了啊,这小子不粘毛都比猴精。”卢鸿博道。

“那……继续用吗?不会有安全问题吧?”何玉贵警惕地道。

杨梦露摇摇头说着:“不会,要出问题,早跑警察那儿了,你还指望找得到。”

也是,万幸了,卢鸿博提醒他,问问从他身上搜到的钱来源,何玉贵说了,这兔崽子,把给他买的好几千的LV皮带卖了几百块,还得去查查是不是这么回事呢。

这个事,先搁着,三个人在厅里商量着,楼上的张狂一直看着那三位,旧事方了,新愁又生。

除了小木这个奇葩的例外,这帮传销的比他遇上的任何一拔团伙都难缠,比如他们议事,有严明的阶层,下层见了上层,比太监见了皇帝还恭敬;比如他们口风,从来不漏半点,而这儿的纪律,又是相当地苛刻,不能落单、不能随便打电话、不能随便交谈等等,真是把他这条猛龙也要缚成泥鳅了。

这不,根本无从知道对方在商议什么,片刻后,三人相携上楼,按照规矩,手下都要恭立到几米之外,何玉贵开门,卢鸿博和杨梦露缓步而入,房间里的小木,盘腿坐在床上,已经很刻苦地在学习《羊皮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