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 寻秦记 第七章 礼成

等我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一张崭新的红地毯,一直铺到主席台。除了红地毯之外,还有几百号手持礼花筒满脸坏笑的人们……

我只好硬着头皮低声跟包子还有二傻和李师师说:“一会儿音乐一响快点走。”还不等他们明白过劲儿来,宋清那小子已经放起音乐,我只好拽着包子在“当当当当……”的婚礼进行曲中向主席台快步走去。

离我最近的张清一眼识破了我的诡计,一拧喷花筒,“砰”的一声,碎花顿时把我们笼罩了起来——我很庆幸他没有把那玩意当暗器甩过来。

张清一带头,其他人纷纷效仿,一时间,铺天盖地的纸花彩带在我们头顶炸开。我挽着包子快速滑步,想不到包子暗中狠狠拽了我一把,意思是要我慢点。后来我也理解了,今天我们家包子穿着3万多的婚纱,仪态翩翩如公主,谁愿意在这关头像个疯婆娘一样跟着我瞎跑啊?

那慢就慢点吧,反正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我们渐渐被掩埋。我就想不通这么多人,哪来那么多喷花筒?人手一个不说,有的兜里还插着俩,导致我们所过之处根本就看不见人了。等我们上了主席台,每个人脑袋上起码顶了半斤碎纸。宋清失笑道:“现在有请二位新人讲话,谁先来?”

我拿过话筒,可这一路被喷得够戗,一时间又想不起要说什么了,只好望着下面说:“大家……都吃了吗?”

众人笑:“没呢!等你讲话呢!”

我把话筒递给包子:“那我讲完了。”

包子似乎早就有话想说,一接过话筒就问:“你们都是来参加我们婚礼的吗?”

众人笑:“都是!”

包子边把话筒递给宋清边叨咕:“人真多啊——我也说完了。”

众人:“……”

宋清被我们一番不着调的讲话弄得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瞪了我们一眼,然后进行下一项:“有请双方家长。请四位老人家到前面来。”

按照惯例,这时的音乐是猪八戒背媳妇。我老爹一猫腰背起我老娘,噌噌噌几步便上了主席台;老会计却也不慢,抱着包子她妈和我老爹齐头并进。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不等耍笑两对老人,俩老头都已经稳稳站在主席台上。他们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时迁和段天豹叹道:“好轻功!”

他们哪知道,这就是劳动人民的智慧呀。俩老头一辈子也不知参加了多少婚礼,明白要是慢一步非得遭受各种虐待不可。我们这边结婚,戏耍老东家那是重头戏。

宋清笑着说:“两位老人家真是老当益壮,现在请背上老伴儿一起回答我三个问题。”

俩老头多贼呀,知道这是在捏套呢,都说:“只许问三个啊,而且不带问人名的——中国有13亿人口,他们的名字分别是什么,这我们受不了。”

宋清笑道:“我怎么可能那么缺德呢?来,先背上。”

俩老头只得都背上自己的老伴儿,宋清问我老爹:“梁山上有多少条好汉?”

我老爹轻松道:“地球人都知道啊,108条。”我捅我爸:“错了,109条!”我还算一条呢!

宋清道:“就算你回答正确吧。”然后问老会计,“他们中有多少天罡多少地煞?”

老会计道:“36天罡72地煞——小子我可提醒你啊,不许问人名,108个人我可说不全。”

宋清哈哈一笑:“现在,有请伴郎伴娘讲话——”

俩老头就只能在那儿撅着干瞪眼了。

二傻拿过话筒有点紧张地说:“那个……我就问一下,是不是当完伴郎伴娘也算结婚了?”说着他看了一眼李师师道,“我才不跟她结婚呢。她身上的香味熏得我头晕。”把李师师气得直踹他,金少炎也一个劲地蹦,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话筒到了李师师手里总算有人说了几句场面话,要不然可就都不着调了。最后李师师嫣然一笑道:“千言万语说不尽对大家的感谢之情——但是为了两位老东家,我就只能说到这儿了。”众人笑,俩老头感激涕零道:“真是好姑娘啊。”

宋清拿过话筒道:“现在问二老最后一个问题,一定要如实回答。”

俩老头紧张地点点头,他们吃了一次亏之后再也不敢小瞧宋清了。

宋清忽然把话筒支到他们中间问:“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俩老头:“……好。”

宋清笑道:“好了,现在可以把两位老夫人放下了。”

老头们气得打跌,一起小声质问我:“你什么时候认识个这么损的朋友?”

我心说你们认便宜,他哥要来了你们还不定怎么着呢。

接下来是新郎新娘改口。我脸皮厚,早上都叫过了,轻轻松松叫了两声两个红包便入了帐。包子平时大大咧咧,这两年来也没少跟着我回家,可这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叫爸妈,红着脸怯怯地叫了一声。二老照旧欢喜无限地把两个大红包拍在她手里,那袋子都撑得小面口袋似的,没有一万也是八千。这老一辈人挑媳妇,“能过日子”是第一要素,自从包子第一次去我们家就把我妈赶出厨房麻利地摆上一桌饭菜之后,二老就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姑娘,现在笑得跟两朵花儿似的。

对今天的场面,四个老人都有点身在云雾中的感觉。尤其是老会计两口子,他们跟包子一样,一直以为这么多人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外面跑进来看热闹的,后来听说都是我的朋友,惊得直咋舌。

仪式一完,宴会正式开始。快活林6个大厅座无虚席。也就是说今天来参加我们婚礼的人大概在2000左右。本来我开始还为客户和一般朋友怎么坐而费脑筋,后来索性不管了,爱怎么坐怎么坐吧——管不了啦。

于是颜景生坐在了四大天王中间,好汉们被分别拉到了武林大会的桌子上,文人们旁边可能坐着一个育才家长。我以前那个副经理老潘,就是搞古董鉴定那个,被我特意安排到了嫡亲桌上,因为他实在是个危险人物,连给他的请贴都是我亲自写的。

我和包子再换了一套利落的传统礼服,开始给各桌敬酒。几个包厢敬完,我拉着她先进了五人组所在的包厢,原始五人组和后来的吴三桂以及花木兰齐聚一堂,金少炎、凤凤和曹小象也在其列。曹小象一见我们进来就说:“祝爸爸和包子姐姐新婚快乐。”大家都乐。

包子掏个大红包塞在他小手里也笑道:“这是什么辈儿呀——”

我端了杯酒对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代东的秦始皇说:“嬴哥,今天最辛苦的就是你了。敬你一杯。”

秦始皇笑道:“自己人就包(不要)社(说)这些儿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