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 寻秦记 第五章 迎亲(第2/3页)
李静水“啪”一个立正:“是!”从一堆乐器里抄起个大喇叭,呜啦啦地吹了起来。众人愕然:“这就是岳家军的起床号?”
徐得龙挠头笑道:“换个叫法。入乡随俗嘛。”
不过李静水那吹喇叭的功夫真不是盖的,不消片刻众人纷纷惊醒——吹得太难听了!于是一时间,好汉、四大天王、300战士和一干文人齐集操场,更有一帮看热闹的尾随,抬着八人大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我左边是吴三桂,右边是项羽,后边是徐得龙和好汉们。众人都骑马,马都是金少炎从剧组带来的。更让我惊奇的是,这小子居然又搞来十几辆铜车马,供女眷和上了年纪的人坐。本来,要是新郎骑马后面跟着几十辆大奔那只能显得不伦不类。现在,我们这支队伍简直就像一支远征军似的了。胖子平时笑呵呵的,此刻坐在车上显得有些肃穆,他大概是又想起了他当年兵车万乘去攻打六国的场面。他曾先后加封过我齐王和魏王,包子也是他亲封的郑王和大司马,这次出兵属于平叛战役。
乐队是由300战士和好汉中个别人拼凑而成,主要是喇叭和唢呐,也不见得都会吹,反正鼓着腮帮子卖力就是了。
我们一出学校,顿时引起了围观。这也很正常,平时谁见过这个呀?而且今天结婚的人特别多,那些打头的名牌轿车跟我们的仪仗一比马上相形见绌。不少新郎把头探出来问我:“哥们,你请的是哪家婚庆公司呀?”这不是瞎问嘛,你打算重结一次是怎么的?
从育才到包子家并不远,没一会儿我们就走了一半路程。吴三桂凝神道:“花木兰小妮子也不知在前面布下了什么阴谋陷阱,须得当心。”项羽笑道:“吴兄莫长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精兵猛将都在咱们这边,她区区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花招?”
徐得龙道:“万万不可轻敌。”
正说话间,探马来报:“前方发现大量敌军在村口处集结。”
项羽道:“能冲过去吗?”
那个充当斥候的小战士笑吟吟道:“恐怕不好冲,对方是一群小孩子。”
徐得龙道:“再探再报!”
小战士神色一紧:“得令!”绝尘而去。
吴三桂悲愤道:“想不到啊,这丫头片子用心如此险恶,布下这几十孩童军,打也打不得,冲也冲不得……”
林冲道:“果然是不能轻敌。对方如果没有花木兰,不知我军深浅,必不至于如此劳师动众。”
吴三桂掏出圈圈叉叉图,几人一商量,都道:“唯今之计,只有多走2里路从村子后面绕进去。”
方腊道:“只怕村后另有伏兵。”
吴三桂道:“那也说不得了,兵贵神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两军尚未交锋,我们先输了一算,不禁士气低落。正要改道,从铜车里站起一人,高声道:“且慢。”
再看此人,面如冠玉,气度俨然,一手还拿着本学生作业正在批改,很有点羽扇纶巾的味道,正是颜景生。众人见不过是一白面书生,都微微皱眉。颜景生吩咐道:“静水,你去打开彩礼的最后一只箱子,我备得有秘密武器专治童子军。”
李静水把最后一只箱子搬到近前,打开一看,顿觉香气扑鼻,原来是满满一箱子酒芯巧克力和牛奶糖……
众人一见大喜。项羽拜服道:“颜老师神算。”
颜景生扫了我们一眼,鄙夷道:“就算我读书读傻了吧也知道娶亲得带点糖打发小孩子。”众人大惭。
这时魏铁柱越众而出,面目坚毅道:“我欲领一十人敢死队冲垮敌人的防线!”
徐得龙道:“去吧。记住,此战只准胜不准败,否则军法从事!”
“得令!”魏铁柱带了几名小战士,每人结结实实地兜了几斤糖,向前面的敌军发起冲锋,直若虎入羊群一般,见人就给,就人就给……
不多时探马再报:“敌军发生大面积溃退。”
众将领齐挥手道:“儿郎们,趁胜追击,冲啊……”
我们的轿马进了村子以后,遭遇了零星抵抗,都被巧克力摆平了。不一会儿就顺利来到一面矮墙下。这面墙中间有个断口,刚好能容我们的轿子通过。
我看罢多时忽然仰天大笑。众人齐问:“小强何故发笑?”
我手指矮墙道:“素闻花木兰擅于用兵,今日一看却也平常。她只需在此设下伏兵几人,我等岂不要全军覆没耳?”
话音未落,突闻墙上杀声四起。左边墙头一将非是别人,正是包子的二叔,手持一挂一万响的浏阳鞭炮。右边一人却也识得,乃是包子她三舅,手持三千响大地开花。这二人一出来,两挂长长的鞭炮顿时把路封了。
众人齐骂我:“乌鸦嘴!”
至此,我们终于遭遇了对方嫡系部队的正面阻击。花荣和庞万春分骑而出,“飕飕”两箭,鞭炮便被射断。包子她三舅一愣,她二叔毕竟有项家人身上好勇斗狠的血统,毫不迟疑地又点上一挂放了起来,一边嚣张道:“你们尽管射,咱炮仗有的是!”
花荣欲再射,我急忙把他拦下,在他和庞万春箭头上各插上一个大红包。箭上墙头,包子的二叔和三舅取过红包看了看,都满意地点点头,往旁一让,笑眯眯地道:“过吧。”
再往前走,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终于兵临城下了,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鏖战。来到包子家门口,只见大红喜字贴着,却是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包子的七姑八姨正在加紧巡逻。
吴三桂以手点指道:“众将士,于我搭起城梯,准备攻城。”
时迁道:“且莫动手,我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赚了他城门。一会儿我先在他后厨放起火来,哥哥们再趁乱而入……”
众人:“去死!”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我眼见就要酿成一场大战,大喝一声:“先让我试试。”
我下了马,来到门前,拍着门板大声喊:“爸,开门呀。”
老会计的声音从里面悠悠地道:“你叫谁呢?”
我说:“瞧您说的,除了您还能叫谁?”
“哦,那你干啥来了?”
“我娶包子过门来了。”
我们爷俩这一问一答引得邻居们都笑。我们的仪仗在村子里已经弄出了很大动静,现在全村人几乎都围在包子她们家门口,议论纷纷,都叹:包子命怎么那么好呢?这个一拍那个:“那你还说人家嫁不出去……”那个摸着脑袋道:“我说过么?”
我敢发誓,包子她爹紧闭大门就是为了听这些话的。从包子脑袋生出来那一刻到现在,积攒在老会计心里所有的郁闷和委屈终于在这个时刻都排泄出来了。他贴在门上问:“我要就不放你进来呢?”